柳思哲在山丘遠望著昭華漸漸的離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和親隊伍的影子。
柳思哲緊握著湛盧劍,留下一抹清淚,心裡暗暗的想道:“總會有那麽一天,我會用劍劈開這渾濁無道的世道,還世間一片明朗的青天。”
“總有一天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我終要滅了這幾十年的烽火,還天下一個太平,讓每一個人都平安喜樂,還世間一片清朗。”
胯下夜照玉也仿佛明白柳思哲的心思,嘶鳴了幾聲。
柳思哲伸手抹了一把臉龐,擦了擦淚水,一拉夜照玉的韁繩,內心感歎,不由得道:“不滅蜀,心難平啊。”
說完策馬朝黑瞎子嶺方向而去,趙李二人苦笑一聲,連忙催馬趕上,三騎在有些泥濘的山道上飛奔,在綿綿細雨中慢慢從山丘的盡頭消失,那時,雨還在下,仿佛也在悲泣。
湘西以南,離黑瞎子嶺一百多裡的青龍山,此處也是地勢極險,但卻並非是黑瞎子嶺那般四處懸崖絕壁,而是山脈相連,俊秀峰巒,茂林修竹,山林多俊秀,但往來卻是馬匪。
青龍寨就在此山之中,隱於幾處山脈相連的山谷之中,山谷有一條小溪,潺潺流水,清澈甘泉,為青龍寨增添了一份山水墨畫。
青龍寨共有兩百多人,大多為壯年馬匪,不像黑瞎子嶺的人還有些家人,這裡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偶爾寨子裡出現的幾十名婦人,都是這些馬匪從附近村莊搶來的,這些婦人在寨子裡沒有地位,每天也是被強迫著幫馬匪做飯,洗衣之類的髒活累活,還有就是充當馬匪空閑之余的玩物。
此前誠王命歐陽雷明帶人圍剿三虎時,也帶人攻打過青龍寨,只是三虎與青龍寨在大敵當前時,搞了一場相互合作,聯合對敵,從而使得歐陽雷明無功而返,青龍寨也得以安然無恙。
青龍寨匪首孫楚,原是屠夫出身,天生一把好氣力,後入了長沙府從軍,憑借一身武藝,敢打敢拚短短幾年時間升了副將,本是大好前程,奈何四年之前與北燕作戰中,因為有勇無謀,目中無人,不聽從將令,中了埋伏,手下兵馬幾乎打光,怕朝廷降罪,乾脆帶著剩下的士兵轉到青龍山做了馬匪。
青龍山聚義堂,孫楚抱著一位面容嬌好的婦人,一隻粗大的手在婦人胸前一陣大力的揉搓,另一隻手舉起酒杯往自己嘴裡倒,酒水順著咽喉而下,發出咕嚕的聲響,嘴唇旁邊也滲出不少,順著粗糙的胡須而下,滴落在胸前。
孫楚哈哈大笑,手上又加大了力度,那婦人雖然面露笑容,只是眉宇之間看得出來,她此時是有多麽惡心,而且胸前傳來的一陣陣痛疼,使得她眉頭開始緊皺。
那婦人隻好裝作嬌羞道:“大王,今天怎麽這麽高興啊,您弄疼我了。”
孫楚哈哈大笑,用手勾起婦人的下巴,在婦人嘴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唾沫星子亂飛的道:“本大王今天是高興啊,沒想到英雄一時的三虎已經死了,哈哈,從此我就是這方圓幾百裡的綠林之王,小美人,你說本大王要不要開心啊?”
那婦人也沒法管孫楚說話時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隻好端起一杯酒,附和著道:“恭喜大王了,賀喜大王了。”
孫楚手上動作沒停,笑道:“今天本大王高興,就讓本大王好好疼疼小美人。”
孫楚說著就要在聚義堂,大庭廣眾之下白日宣淫,將婦人就地正法,那婦人掙扎著道:“大王,不行啊,好多人都看著呢?”
孫楚笑道:“無妨,管他呢,咱隻管歡樂,好寶貝,你就從了我吧。”
那婦人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身體被孫楚抱住,猶如鐵箍,掙扎不過,只有暗暗神傷,就在此時,聚義堂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人,兩撇八字須極為亮眼,正是青龍山的二頭領,狗頭軍師王子山。
“大哥,好消息呀。”王子山進來就迫不及待的道。
孫楚眉頭一皺,不爽王子山打擾了自己的玩女人,氣道:“二弟有什麽事?一會再說不行嗎?”
王子山這才意識到自己魯莽,打擾了大哥的好事,隻好低頭認錯的道:“對不起,大哥,是關於三虎的好消息。”
孫楚笑道:“不就是三虎死了嘛,我早就知道了,下去吧。”
王子山連忙道:“大哥, 不是這事,是另一件事,關系到整個青龍寨的大事,好事。”
孫楚疑惑的問道:“還有什麽事,還關系到咱們,難道誠王又來剿匪了?”
王子山看了看孫楚懷裡的婦人,那婦人也眼色靈光,趁機道:“二當家有要事相商,大王還是停下吧,大事重要。”
說著又掙扎著脫離了孫楚的懷抱,邁著小碎步,逃離了聚義堂,到門口之時,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孫楚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不爽的氣道:“說吧,什麽事情?早不來晚不來,耽誤了我的好事。”
王子山別看是青龍寨二當家,但卻極為懼怕孫楚,孫楚此人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寨子裡人人懼怕。
王子山小心翼翼的道:“大哥,是這樣的,長沙府這幾天不是說三虎伏誅了嗎,不過這兩天又有最新消息傳來了,三虎多年搶劫的金銀財寶沒有被官兵找到,估計還藏在黑瞎子嶺哪個角落裡,大哥您想想,三虎多年的積蓄,這得有多大一筆錢財,如果咱們能夠找到,青龍山就可以更上一個台階了。”
孫楚聽了一想,果然是好消息,心下大喜,連聲道:“好,好,子山果然是我的好軍師。”
王子山作揖道:“這是小的份內之事,大哥您想,黑瞎子嶺只有三虎和首領伏誅,之前與官兵一戰他們死傷也差不多了,一來咱們可以乘機拿下黑瞎子嶺,吸收他們留下的人,以作為青龍寨分寨,二來尋找道三虎留下的錢財,可以擴充青龍寨的實力,以後大哥就可以自立為王,天下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