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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碩》第三章 初做謀劃
  躺屍的日子以前總是羨慕不已,現在足足在床上又躺了三天,整個身體算是恢復了元氣,但實在是耐不住這種空虛的日子啊。實在耐不住寂寞的嘴巴隻能向小翠多多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以免出了差錯。就像前幾天的稱呼一樣,可不能再出問題了,沒想到唐朝的稱呼真的是與後世有著巨大的差別。而且語言也是天差地別,畢竟沒有統一的語言,很多地方的方言能讓你半天搞不懂啥意思。幸好自己是魂穿,繼承了些許記憶,有些言語還是能夠聽明白什麽意思的,不過還是得好好學習一番才行。(後面為了方便閱讀,有些地方還是采用現代稱呼,不過會盡可能使用古稱。)

  在這三天裡,武碩終於搞明白了這個府裡的人物組成。最大的人物當然是武則天小娘子的老爹,武士,現今的利州都督,掌管著利、隆、始、靜、西、龍等六州諸軍事的大人物啊。其次,就是武士的兩個活寶兒子了――武元慶和武元爽,這兩個和武女皇同父異母的哥哥,後世悲劇人物和二貨的代表。還有就是楊氏和武家的三個小娘子啦,大姐武順,今年六歲,二妹,武,今年五歲,三妹,武玲(歷史無記載,純屬杜撰),今年三歲。

  看來,要想接近那位人物,如果利用救命恩人這份情誼實在屬於下下之選,要想在這裡待下去,就得展現出一定的能力才行啊。分析完情況之後,武碩已經想好了留在這府上的辦法啦。隻是他還缺少了一個契機。

  恰好,這幾天家裡的二位公子似乎正在為考校的事情煩惱,這是從小翠的口中得知的。原來,武士雖然是商人出身,但現在躋身唐朝開國元勳的行列,也算是新興的貴族之一了。所以對自己的後子孫後代教育還是比較上心的,在工作之余,還是會抽出時間來檢查孩子的學習情況的。但是,據說武士同志這兩個寶貝兒子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過上了比較優越的日子,加上常年缺乏引導和調教,老武同志忙於工作,楊氏作為後娘又難以管教,現在這二位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經史子集卻一竅不通。

  機會是不會自己溜上門的,看來還是得出去轉轉,才有機會啊。趁著小翠沒注意,武碩翻身下床,偷偷溜了出來。出了房門,原來是在一個小院子裡頭啊,抬頭看看,好像遠處還有一座二層小樓,應該是古人內宅裡的內堂啦。穿過了很多回廊,有不少像剛才那樣的小院子,看來這府邸不小啊。好不容易轉出了迷宮似的回廊,終於看到了一個門,應該可以出去瞧瞧。不過好像前面有狀況發生,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瞧瞧。大戶人家畢竟是大戶人家,假山假石還是不少的,找了一塊大石頭,剛好藏住了現在這瘦小的身體。

  “大哥,怎辦呢?阿耶過兩天就要考校我們的學業了,可是平時我們哪有在聽先生上課啊,這下慘了。”

  “慌什麽啊,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就是溜不出去啊,沒想到這兩天硬要我們留在家中溫習,不然出去找王公子買兩首詩也就蒙混過去了,真是背啊!”

  遠遠看著兩個身著圓領袍服的少年正在鬼鬼祟祟地盯著那個大門,好像準備隨時溜出去,不過門口好像有人守著,完全沒法溜出去。想來這兩個應該就是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倆了。正愁沒機會接近呢,真是天賜良機啊。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武碩突然高聲朗誦道,倒是嚇了鬼鬼祟祟的兩個小哥。

駱賓王大大,實在不好意思啊,您老的《詠鵝》我隻能借用了,到時候沒鵝可以詠,您就換成詠鴨吧,反正您老大才,詠啥都沒什麽問題的。  “誰,誰在園子裡亂嚎?”武元爽正在宣泄他被嚇到後的一陣不爽,尋著聲音找到了武碩,正準備揮手教訓。

  “二弟,等等,這首詩好像還不錯哦,看來我們有救了。”武元慶倒是比較穩重一些,“這位小兄弟,我二弟有些莽撞,嚇著你了。”

  “剛才那首詩可是小兄弟所作,可還有他作,能否割讓一二給在下啊?吾願出三貫錢買下。”沒想到這武元慶這麽直接,還以為會委婉一下下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啊。

  “這個嘛,人生難得一知音,既然你們喜歡,送與你們又何妨呢?我這還有《憫農》兩首,也是近來所作,願與兄台共享。”

  “是嗎?那你快說,快說,我趕緊記下來。”武元爽突然興奮得像個三百斤的胖子一般,看來讀書真的是折磨死他們了。

  “這,這真是太感謝了,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怎麽會在這府中?”武元慶對於突然而來的餡餅還是有所警戒的,還以為我是他後媽派來坑他們的呢。

  “在下姓武,名碩,這幾天隨家父來看望族叔,現暫住在西苑的小院子裡。”武碩隻能先隨便編個身世蒙混過去。

  “原來我們是族中兄弟啊,那阿兄就卻之不恭啦。以後在利州有什麽事找我們兄弟倆,我們就先回去把這兩首詩給記下來,以免過會給忘了。”武元慶和武元爽拍著胸口保證。

  ……

  看著遠去的兩個身影,武碩也隻能祈禱了。畢竟這魚餌撒出去了,能不能引起注意,還是得看運氣的。

  “小郎君,小郎君,你在哪啊?小郎君!小郎君!”遠處傳來小翠的呼喊和急促的腳步聲。

  “我在這兒呢!小翠姐姐。”武碩揮舞著他的小手。

  “哎呀,小郎君,你可把我嚇死了!要是你出了什麽事,夫人不得把我打死!”小翠急得眼眶紅紅的,都快擠出眼淚來啦。

  “小翠姐姐,我隻是覺得屋裡悶,就出來走走,沒想到外面太大,一時不知道怎麽回去而已,沒事的。”武碩還是趕緊安慰安慰,不然又是一番梨花帶雨就難辦了。

  “你這小鬼靈精,你當然不會有事,有事的也是我啊!”小翠跺了跺腳。

  “小翠姐放心,要是你有麻煩盡管來找我就好,我幫你擺平!”武碩挺了下自己的小胸膛,可惜人太瘦小,反而顯得很搞怪。

  “噗,就你能,好啦好啦,趕緊回去歇著吧,你這小身子骨啊可還經不起這麽折騰。”小翠二話不說,拉起武碩就往西苑裡走。

  不過,這瘦弱的身體確實應該好好練練才行, 不然在這初唐,還是經常有虎豹強人出現的,到時候可別連跑都跑不過才行,無論怎樣,保命的功夫可不能落下。

  出去了這一趟,小孩子的身體果然還是吃不消啊,一陣疲倦之意在剛進房門的時候就湧上頭來。在小翠的督促之下,匆匆地把還沒吃的小米粥乖乖吃完之後,武碩就往床上一躺,瞬間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看到了一個接一個的女孩子,有的叫他“武三郎”,有的叫他“小武哥哥”,有的叫他“武公子”,有的叫他“武公公”……這可把武碩嚇得不輕,猛地彈了起來,摸了摸額頭,都給嚇出冷汗了。“公公”,難道離武女皇太近,到時候她得勢之時想找個親近點的人伺候,然後把哥給招進宮,一刀哢擦下來!

  武碩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拿著彎刀的老太監向他慢慢逼近的形象,他迅速搖了搖頭,這是夢,肯定是腦袋給人敲過才會這樣胡思亂想,別自己嚇自己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養好身子骨,然後在這府上謀一出路。武碩抬頭看看窗外,沒想到一覺睡到了天黑,小翠早已將晚飯送到了房間裡,飯菜還冒著熱氣,看來是剛送來不久的,趕緊趁熱填飽肚子先。

  吃完飯後,武碩倚在窗邊,看著中庭清冷的月光清澈如水,忍不住抬頭看看天空。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伸手觸摸,似乎近在咫尺卻永遠無法碰及。在同一片夜空之下,你是否也在看著這輪明月呢?隻能碰觸到虛無的小手,最終欠欠地反搭在雙眼之上,透過指縫,似乎還想追尋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一無所得,隻能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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