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信物。”圍攏著倒地的刺客,一個參將淡淡說了一句。
一人走上前去一番摸索,這刺客除了手中的一把劍,身上竟然是什麽都沒有。
“娘的,這家夥應該是某國的細作。趁著上將軍跟公主結婚,混進來的。”
“細作!”一聽這詞,眾人都眉頭一擰,“不好,快去看看上將軍。”
幾個人原本還有些醉意的神經,瞬間清醒了過來。
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婚房跑。
眨眼之間,原地只剩下吳嬌跟那死去的刺客。
“咳……”一聲輕咳,吳嬌的嘴角溢出一絲血紅,用劍鞘撐著地面,無力的走向了牆邊坐下。
她的劍術雖然有了一定的水準,可飛簷走壁的功夫卻不行,一路追趕著上高爬低,所以才受了內傷。
一眾將領跑的極快。
等他們到了婚房的時候,房門還是關著的。只是裡面的昏黃燈光,映射出的人影讓幾人心神一緊。
通過窗欞,兩個搖晃的人影正在抬著一人起來。
“不好,上將軍有危險。”一個膀大腰圓的將軍一腳踹開了房門。哐當一聲,木門裡面的杠瞬間折斷。
“什麽人,爾敢殺害我魏國上將軍。”參將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就衝了進去。
可當所有人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是李青跟劉詢抬著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刺客準備出去。
眼前的一幕,讓一眾將領都懵了。
“上……上將軍,屬下擔心將軍安危,這才……”胖參將拱手,很是尷尬的說道。
“行了,既然來了,這家夥就交給你們了。”李青把人給了胖參將,“關到大牢中,用鐵鏈把他鎖起來。”
“諾。”眾人一聲應答。
所有的將領都簇擁著抬著刺客的二人往外走。
一直到這些人都走遠了,府中上下的一群下人才打著燈籠匆匆趕來。
“主公,您沒事吧主公。”家老緩緩急匆匆的到了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朝裡面張望。
不多時,李青已經扶著魏蓮公主走了出來,“無礙,你們守好府院我要去一趟王宮。”
也顧不得世俗禮節跟魏蓮公主是否同意,李青一把抱起了魏蓮,“你先回宮中住上些時日,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去接你。”
一輛馬車疾馳在通往王宮的道路上。
女兒跟得力將軍的喜事,魏惠王也難免會喝上不少。原本也許已經入睡的魏惠王,此時卻還在欣賞著歌舞。
“君上,啟稟君上,上將軍府上去了刺客。將軍已將把公主送回了宮中。”一個內臣來到宮殿的側面,小心翼翼的躬身行禮。
“什麽。”魏惠王剛剛端起的酒爵赫然從手中滑落,鏗鏘的聲響之中,魏惠王赫然站了起來。
隻一瞬,原本鶯歌燕燕的大殿中鴉雀無聲。
“全城戒備,全城戒備……!”魏惠王嘶吼著。
“諾。”內臣一聲應答,匆匆轉身。
魏惠王氣氛之余將整個幾案推翻在地。美食酒水灑落一地的瞬間,宮殿中的侍從和宮女紛紛躬身,大氣都不敢喘。
內臣離去不久,整個宮廷中就響徹起了嗚咽的號角聲。淒涼的聲音響徹夜空,隨著傳遞,不大一會,整個大梁城都沉寂在了號角的聲響中。
守城的兵將們開始指揮兵卒嚴守城門和各個重要的城池通道。
所有的路口都被堵死,嚴謹任何人外出。
“快快,
都跟上。”一個守將帶領數千兵卒瘋狂的朝著王宮奔跑。 與此同時,叔匹快馬奔馳在大梁城中各個主要的街道上,“刺客偷襲上將軍府,君上有令,嚴查城中各處,發現可疑之人立刻抓捕,嚴加深問。”
整個城池,在這一刻沸騰了。
……
次日一早,大梁城依舊在緊張的嚴查之中。
李青在跟魏惠王說明情況之後,先是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主公,吳嬌姑娘昨夜受傷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剛一進府門,家老就對著李青道。
“她在哪?”
“就在她的住處,已經找了醫師前來醫治。”
待家老說完,李青便朝著吳嬌的住處走去。
房間裡,吳嬌躺在臥榻上接受醫師的診治。身邊還伺候著一個府上的下人。
“醫師,她的傷如何?”李青緩緩的走入,看著醫師把完脈,這才開口詢問。
“上將軍。”醫師先是微微俯身行了禮,隨後才道:“這位姑娘乃是內傷,雖然不至於斃命,但也不輕算輕。需要服一劑藥方,靜音修養半月方可。”
既然不是什麽特別的嚴重的傷,李青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麽,淡淡的看了眼吳嬌,李青對醫師叮囑道:“那就有勞醫師了。”
說罷,又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你就跟著這位醫師,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好有個幫手。”
“諾。”
安排完修繕的事情之後,李青帶著劉詢前往城中的牢獄。
路上李青才開口問起了昨夜的事情:“昨夜,你是如何得知有刺客潛入府中的?”
李青緩緩開口,目光直視劉詢。
劉詢卻是微微一聲輕歎:“昨夜是吳嬌姑娘,屬下是看吳嬌一直在暗中注視將軍的臥房,好奇之余本想過去問一句。
卻不料吳嬌聽到了房頂的異動,也就攀了上去。當時她們兩人之間打的不分勝負,屬下怕還有其他人在,也就沒有現身,直到第二個刺客出現。”
劉詢說到這也就停下了,畢竟之後的事情李青已經知道了。
“那就你推斷,這些會是什麽人?”李青問道。
“口中含有致命劇毒的刺客,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收養的,這些人八成是其它某國的死士。趁著將軍婚事,城中守備松懈之時混入。”
如果說李青之前憑借科技商城做的一系列強勢舉動都是為了撐起一個堅硬的外殼,給列國諸侯看。
那麽昨夜的刺殺算的上是回應吧!只是這種暗中的事,是在說明他們懼怕如今的魏國,還是說明他們不屑自己的強勢手段,想以此告誡自己收斂呢?
此時的李青不再言語,內心卻是感覺非常的無力。隱隱的,他甚至覺得自己這般的強勢,並沒有撐起魏國表面的堅硬外殼,反而讓天下諸侯對魏國有所仇視。
……
監牢中,司徒朱威正在跟幾個昨夜的將軍審問那個刺客。只是這人閉口不談,問什麽都不說。
胖參將憤怒之余,拿起皮鞭就是一頓抽打,等李青過來的時候,人都疼的昏過去了。
“怎麽樣?問出來什麽沒有?”李青看了眼頭髮散落,昏死過去的那人。
刑具的抽打下,此人的皮膚已經是破爛綻開。
“這家夥嘴硬的很,好話不聽。剛剛抽打了一頓,還沒問,就暈過去了。”胖參將一番抽打的運動,額頭上隱約出現了汗珠。
沒問出來,這也是李青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口中有沒有發現什麽毒物?”
“沒有,此人的身上跟口中都沒有毒物存在。”參將回道。
兩個刺客,一個口中有毒物,一個沒有。而且出現的一前一後,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蹊蹺?
“上將軍是在懷疑他們不是一夥的?”看著李青疑惑的神情,劉詢問了一句。
“是不是一夥的,能醒問問就知道了。”李青看著那昏死過去的人,“去弄著鹽水來。”
“諾。”獄卒一聲應答,急匆匆的去取來鹽水。
李青之一揮手,獄卒就識趣的走上前,用鹽水把刺客從頭到腳都澆了一個便。
“啊……”
水的冰涼和鹽分在傷口上引起的劇烈疼痛,瞬間讓刺客痛的仰起了頭。
劇烈的疼痛之下,刺客的頭前俯後仰,瞳孔張大又瞬間閉合,全身都在抽搐。
“第一個問題,你這次行動可有同夥?”等到刺客被疼的沒了感覺,李青這才冷冷的問道。
強行打起精神,刺客跟李青對視一眼,卻沒有說話。
“不說沒關系, 本將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李青冷哼一聲,衝著一旁的獄卒接著道:“去找一些針來。”
“諾。”
不多時,獄卒就找來了幾種粗細不一的針。
“順著指甲,往肉裡面扎。”都說十指連心,指甲上的疼痛感,絕對不輸於身體其它的任何地方。
伴隨著刺客一陣極為恐怖的狂吼,牢獄中,一部分兵將都聽的受不了了。
緊緊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就已經讓人心中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覺。李青曾聽說島國入侵時走過這種殘暴行為,雖然心裡有準備,可看的還是一陣唏噓。
只是,昨夜的恨深深埋藏在心底,壓下了內心想要遠離刑場的衝動。
“說,我說……”就在第三跟針要插入的時候,刺客終於忍受不了了。
“停!”李青揮手製止。
再次跟刺客對視的時候,那刺客的眼珠子都凸出來的感覺,上面布滿了道道血絲。
“沒……沒有同伴,此次刺殺,就我一人。”氣息虛弱的出多進少。
沒有同伴,也就是說昨夜確實是兩波刺客,來自不同的人手下。
“第二個問題,誰派你來的。”
第二個問題問出,刺客卻是高高的仰起頭,“不……”
“這個不能說……”刺客拚命的搖著頭。企圖讓自己再理智那麽一點:“你殺了我吧,我說要是說了,我的娘親就沒命了,這個不能說。”
“抬火爐來。”
“諾。”
很快,兩個兵卒抬來了燃燒著木柴的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