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一聽就樂了,咧開嘴笑呵呵的,“太子不可如此,不可如此!昨夜確實是本將軍托大,攻城戰是沒有多少技術水準,都是本將軍弄的歪門邪道。”
“上將軍說笑了!”韓康還是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是韓康醉酒,胡言亂語,多有冒昧。”
申不害見是這種情況,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剛才他聽見那聲巨響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嚇的栽倒在地。那東西若是落在韓康的邊上,絕對沒命活!
“呵呵,”李青悠閑的拍了拍手,一副調戲小女孩的壞模樣:“太子怎麽食言了?不是本將軍走了狗屎運有了煤炭才敢囂張的攻城了?”
“不,不是……誰說過這話,韓康第一個不認同……”
“那本將昨夜指揮的攻城大戰,有沒有大智慧在裡面?”
“有,絕對有……”
到了這個時候,韓康也顧不得自己的面子了。有震天雷在,開戰也許魏國還是討不著好,可最起碼弄死他這個太子是沒問題的。
韓康哪裡還敢在這造次,哪裡還敢討要什麽說法。
到了這一步,他就是不想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也是沒辦法了。
張猛手機還拎著一個震天雷,雖然沒有真的開打,可李青的作為跟韓康的行為舉止,已經讓他興奮不行。
李青故意用怪異的目光看了看遠方,收回之時,無奈的看著韓康,“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請太子喝酒了。這酒量,還真是堪憂。”
“將軍說的對,從此之後,韓康絕對不胡亂飲酒……”韓康心裡也是眾多的不情願,可已經被李青嚇破了膽子,沒有膽量跟李青叫板。
也不管韓康在這支支吾吾的說什麽。李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好吧,本來還想問問太子的臉是不是不疼了!看樣子,應該是不疼了才對!”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韓康恨的牙根都癢癢,可就是不敢動怒。
倒是韓康身後的韓國將軍有幾分骨氣,見自己的太子被如此羞辱,臉上很是無光。
悄悄的一步跨前,那韓國將軍一手抹在了劍柄上,不過卻被申不害給攔了下來。
“既然如此,這一大早的韓康太子不在行轅休息,來尋本將有何貴乾。”該問的也都問了,確認了韓康就是個吃軟怕硬的小人,李青也懶得繼續**。
“將士們英雄善戰,都……都按耐不住……”韓康絞盡了腦汁使勁的編:“都忍不住想要打仗,韓康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就帶他們來見過盟主。請戰。”
直到韓康如此說,他身後的韓國將領才收斂了脾氣,不再跟申不害較勁。
恰在這個時候趙肅侯走了過來,“李將軍,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何突然召集韓國一眾將領?還有燕公,他們又是怎麽回事。”
這趙肅侯真是老狐狸。明知道韓國太子來這裡的事情,偏偏裝作不知道。
對比,李青也懶得說破,微微一笑:“沒什麽,韓國太子請戰,我們正商議接下來的戰事呢。”
“那燕公他是?”趙肅侯又問。
這次,李青也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自然也沒有辦法回答:“剛才好像聽燕公說,要殺光齊國的大軍。”
“燕公好好的,為何要殺齊國的大軍,我們可是聯軍啊,都是為了對付楚國而來。”
“既然說了要打,那就是不好了唄。”李青實在不想聽趙肅侯在這沒完沒了的裝瘋賣傻。
遠處的荒野上,
一個手持魏字旌旗跟魏國令牌的騎兵疾馳而來。駿馬奔騰之間,很快就到了魏國營地前。 確認了令牌之後,來人到了李青的面前,“啟稟上將軍,楚國六萬大軍已經撤離衛國帝丘。君上讓在下轉告將軍,伐楚一事多多當心。”
“知道了。”李青伸手接過布帛掃了一眼,隨口回了一句:“你回去告訴君上,伐楚一事進獻順利,讓君上不必記掛。”
實際上,魏惠王派人來傳信的目的是早就說好的。只要衛國的楚國一走,魏惠王就派人以關心大軍處境的名義通知。
這並非是讓李青真的小心,內在的意思是,衛國已經奪回,李青可以收兵回國了。
可作為會盟發起國,他們若是直接說放棄伐楚這些話難免不妥。無論其余各國支持不支持,都不妥。
也就在這個時候,贏駟跟樗裡疾兩人也走了過來。
行過禮之後,贏駟對方才的各種事情不聞不問,全然當做不知:“李將軍,秦國傳來急報,說是趙國六萬大軍偷襲秦國,贏駟必須要帶兵回去了。不是之處,還請李將軍體諒。”
簡短的一句話,說的誰都沒法反駁。趙國偷襲秦國,都把兩國背地裡的事情挑明了,再想一心的結盟伐楚,難免不太可能了。
趙肅侯對此當做沒有聽見,只是看向贏駟的目光多了一層深意。
而秦國在此時要求離開,也正好合了李青的心意:“既然國中有難,秦國的將士理應保家衛國。願太子此行順利,只是聯盟中多生事端,在下就不送了。”
“告辭!”贏駟轉身離去。
李青索性看了眼齊國那絲毫沒有生機,不見一人行動的行轅,轉身對張猛反:“去看看田忌將軍醒了沒有,若是醒了,就說本將有情。”
“諾。”張猛應聲正要轉身的時候,又是一匹快馬飛奔而來。
來人直接到了李青他們五十米之外,在魏國兵卒的強迫下,才不得已下了馬。
“你是什麽人?”兩個兵卒把來人壓到了李青的面前。
“在下乃是燕公隨從。國內傳來消息,齊國大軍兵臨邊境,燕國危在旦夕。我家主公一時著急走的匆忙,特派在下回來通稟一聲。這是燕公的密函。”說話間,來人已經把密函拿出來呈上。
李青伸手接過,只看了下最後的印章。
趁著這會,燕國那兵卒又接著說道:“齊國田忌已經率領大軍連夜撤離,燕公擔憂將軍在楚地危險,特意令在下提醒。”
“多謝這位軍士。”李青伸手示意兵卒放人,“回去之後,代本將謝過燕公。”
“在下定當轉達將軍的謝意。李將軍,告辭了。”說完,來人轉身就走。
李青看著他走遠了,這才望著齊國行轅處的一個個安然無恙的軍帳,“好一個田忌,好一個齊國,簡直不把列國放在眼裡。”
“是啊,這田忌不告而別,簡直就是挑釁我聯軍威嚴。”趙肅侯一副憤慨的模樣,狠狠的一甩手,氣勢卻又來了個大轉彎:“可眼下只剩下我們三國,許多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以我們如今的兵力,想要伐楚已經不可能了。”
“那趙侯的意思是,就此作罷?”李青順水推舟,把意思挑明了。
“非是趙國懼怕楚國,可即便我們打到郢都也不能破城。而且楚國的大軍說不定已經在趕往這裡,我們留下來對峙,糧草消耗就成了問題。倒不如先撤兵,日後再商議伐楚之事”趙肅侯說的慷慨,言辭鑿鑿。
當然,說的在不在理根本不重要,因為李青根本就不在意。
撤兵也正是李青想的。魏國如今還有很多事情我做,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留下來確實沒有意思。
“韓康太子以為如何?”李青故作為難的看向韓康,輕輕皺眉。
“既然趙侯都讚成撤軍,韓國也就遵從趙國的意思。況且如今楚軍已經撤離衛國,至少衛公可以回自己的國內。雖然沒能滅了楚國,但也算可以給衛公一個答覆。”韓康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說辭吧,說話想都不想,一氣呵成。
他們都答應了撤軍,李青自然懶得多說。只是明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好吧,那我們就此別過。伐楚之事日後再商議不遲。”
又是一兩句事後的廢話之後,眾人一拍而散。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行轅。
“上將軍,這就算了?看起來這韓趙秦燕齊五國,也是不想伐楚啊!”回去的路上,張猛疑惑的問道:“按將軍說的,滅了楚國對秦國齊國有很大的利益才是。”
“這誰知道呢,本將也就是推測,他們具體如何想的,哪裡是本將能夠知道的。”李青慵懶的張開雙臂打著哈欠,“本將美酒佳肴的伺候著他們,就是為了拖延攻打楚國的時間。從各國的大軍數量看,早該看出他們不是真心的了。”
“那韓國太子的事,也就這麽算了?”張猛一副嗜戰的樣子,“要不然我們在韓國大軍的必經之路埋伏,抓了這個韓國太子,跟趙國的那位關在一起,看他還囂張。”
張猛這話一出口,李青剛要邁開的腿突然就頓住。心中一直在權衡著什麽。
韓康雖然被震天雷嚇的不輕,可保不齊回國後會出兵報復。如果韓康真的不死心,對於魏國來說也是個麻煩。
伏擊韓軍抓了韓康,這對李青而言,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從趙肅侯這些天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作用。
這年頭用太子做人質,絕對是牽製一個國家的有力手段。而且也是一個常見的現象。
一些國家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甚至要扣留一國太子,直到他國的君主死亡才肯放人。
“扣押韓國太子,扣押韓國太子……”李青的眼中閃爍著狂熱,口中不斷的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