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城的衛兵看著城門口已經開始列隊休整的教會騎士,都震驚得啞語。
守備官克裡更是慌張,他已經準備好了對付邪魔的物件,卻沒料到邪魔沒有來,教會的騎士來了。
而且偏偏是這種節骨眼來,這不得不讓他往壞處想。
“教會是瘋了還是怎麽,根本沒有通知就帶著這麽多人來?他們是來協助防守還是……”克裡看著就地扎營的騎士,喃喃自語,“可是不對啊,如果教會的人會來,肯定得提前來通知的,不然這,這可以當做宣戰了!”
克裡搖搖頭,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慌。
去通知墨菲的衛兵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更讓他沒了注意。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稍微處理的不好,那絕對引起重大的事故,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擔不起這種責任。
正當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教會的一個騎士騎著馬,拿著一把弓走到城門前。
“請接信!”
這人話音剛落,便把弓拉滿,抽出一支系著信的箭矢,朝著城牆上立著的一根巨大的柱子——查理斯家族的族旗。
克裡一驚,剛要說話,便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嘯聲,箭矢穩穩的釘在柱子上,箭矢尾部的羽毛還在兀自顫抖。
城牆上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這種動作簡直是十足的挑釁,根本沒有把查理斯家族放在眼中。
克裡陰沉著臉,他雖然也信教,但對於教會做的這種事情還是感到極其憤怒,這是對於他們的侮辱!
半月城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查理斯家族的家臣,忠誠度各個方面都是極好的,要說哪天墨菲舉起反皇帝的旗子,這裡的人也絕對會跟著造反的。
他們就是這麽忠誠。
克裡咬著牙,走過去把箭矢拔下來,隨後他看了一眼已經走下面已經走掉的騎士,深吸一口氣,“看好,有任何情況馬上報告,如果……”他眼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如果有異動,允許你們攻擊!”
說完他便拿著箭矢朝著公爵城堡跑去了。
此刻的墨菲剛剛吃完早餐來到書房中,便看到克裡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什麽事?”
“大人,您看,”克裡把箭矢遞過去,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墨菲眼神瞬間便冷了下去,他接過來一看,隨後隨後丟在壁爐中,“膽子很大,很好。”
克裡被墨菲陰寒的表情嚇了一跳,正要說話便聽墨菲說,“走,我們去看看。”
克裡不敢違背,跟在墨菲的身後,不一會便來到城門上。
衛兵們見到墨菲來,頓時有了主心骨,行禮時發出的聲音都異常宏大,似乎撒氣一般。
墨菲點點頭,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城牆,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教會騎士,他冷哼一聲,“克裡,叫弓箭手準備,然後讓其他人也帶上弓箭,能射的就射,不能射的裝樣子就行。”
並不是人人都能夠握住玩得轉弓箭的,這需要過人的天賦,而且弓箭手在戰場上死亡率也是最高的職業。
因為極其容易遭到集火。
克裡一愣,接著他心中莫名的燃起一團火,久違的激情再次燃起來,現在他並不需要瞻前顧後的,因為不管出了什麽事情,都有墨菲頂著。
不一會,城牆上的所有人都人手一把弓箭,分成三排站著,等待著墨菲的命令。
“大人,準備好了!”
墨菲點點頭,拉過克裡,對著他說了什麽。
克裡深吸口氣,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對著城牆下的騎士大叫道,“警告你們!你們已經觸犯了帝國的法律,侵犯了一個貴族的權益,如果在三分鍾之內沒有撤走,那麽你們將引來我們血腥的報復!”
克裡這話足足說了三遍,然後他就定定的站著,把腰間的佩劍拿出來,死死的看著下面。
墨菲摸著下巴,冷笑一聲,剛才那封信是個老熟人寫的,便是現在還在關在永夜城地牢裡的那個倒霉騎士昆西的哥哥,裡奇寫的。
大意是讓墨菲開門,讓他們進去修整裝備,好應付邪魔,並且表示他們收到消息,有罪民在半月城中,他們需要抓捕。
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墨菲思考了一會,裡奇只是一個騎士團團長,根本沒有這種能力,也沒有這種膽量敢做這種事情,背後肯定有指示。
沃克大主教?
墨菲想了想,這個人應該不會這麽做,畢竟他可是在聖城,在神殿門口殺了他們三個人, 那個大主教也沒敢把他怎麽樣,難道轉性了?
有點說不通。
但不管怎麽說,被人欺負上頭來,這樣的事情,墨菲可不會忍,就算對面是教會這個龐然大物。
就在墨菲還在想著的時候,克裡便來到墨菲身邊,“大人,對面來了一個像領頭的人,我該怎麽說?”
“我去看看,”墨菲說著就要上前。
克裡一驚,萬一那幫人喪心病狂放冷箭,讓墨菲受傷怎麽辦?
“大人,危險!”克裡一邊說一變在墨菲身邊跟著,叫他攔他可不敢。
墨菲擺擺手,“怕什麽,諒他們也不敢。”
克裡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以他的職位,話只能到這了,要是再往下說,可沒什麽好下場,一些話,點到為止最好不過。
墨菲可沒有管克裡這些小心思,而是站到前面,看著下面那個熟悉的面孔。
“哎,這不是裡奇團長嗎?怎麽,你這是受沃克大主教的命令前來助我收拾邪魔的嗎?”
裡奇騎著馬,抬頭看著城牆上那個年輕人,暗自咬牙。
就是這個人,冷血的殺了他們三個兄弟,所以當執教休斯說出這份差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沃克?
呸!裡奇暗呸了一聲,那個懦夫!
果然執教大人說的沒有錯,這個沃克絕對是光明聖城派來搗亂的,想要收回他們權力的人!
裡奇滿臉陰寒的看著墨菲,眼角抽搐一下,“公爵大人,我們要做的事情已經在信上寫的很清楚了,為何大人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