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面上行駛在著一艘巨大無比的船,沒什麽裝飾,但很穩,一般的小浪,根本不能對其有任何威脅。
船身上畫著一個怪異的符號,這個符號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除了墨菲。
因為那個符號就是他前世的文字。
“灰珍珠號。”
是的,因為只是匆忙的建造起來,並沒有刷漆,好在樹人們做的時候,就分泌了一種放水的液體,布滿了整艘船,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顏色,整艘船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灰色。
墨菲所幸就盜用了前世某部電影中一艘船的名字。
有時後,它越過巨浪,以那鋒利的船尖劃開浪條,象鯨魚一樣鑽了進去,浪頭從甲板掃過,由船頭掃到船尾。有時,它的速度和浪頭一樣,舵已失去作用,因而左閃右閃,幾乎把船閃翻掉。有時,在颶風的推動下,浪比它快,於是浪頭跳得比船頂還高,以迅猛不可阻擋之勢,從船頭到船尾,掃過甲板。
墨菲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他看著周圍悲傷的人群,默默無語的走著,他看著遠去的廣場,心情忽然激動起來。
終於快了。
就在今晚。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能感覺到那些黑色的液體在臉上流動的感覺。除了一絲生疼,還有一絲絲冰涼。
自從本尼狄拉克發瘋後整個廣場就被封鎖起來了,隻留了一條路,那正是本尼狄拉克住的地方。其他通往廣場的三條街道上全是站著祈禱的人群,他們祈禱著敬愛的主教大人能夠渡過難關,希望明早太陽升起能夠看到大主教站在阿拉貢的石像面前講述光明女神的事跡。
墨菲換了身粗布衣服,混在人群中,低著頭。
“出來了!”
“陛下出來了!”
人群中忽然響起吵鬧聲,他們敬愛的國王大人,阿爾瓦·亞當斯出現在廣場上。
“各位!回去休息吧!”阿爾瓦年老的身子站在馬車上,對著他的臣民揮舞著手臂,“你們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為大主教報仇的!”
他說著似乎說道傷心處,一時間竟然老淚縱橫。
“我一定會為自己的兄弟報仇的!”
哭聲四起,他們雖然已經隱隱有感覺,但還是希望奇跡出現。
“是誰!”
人群中忽然響起憤怒的叫聲,他們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謀害了他們敬愛的大主教。
阿爾瓦搖搖頭,聲音悲傷:“是查理斯家族的余孽。”他說完渾濁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閃,有些鞠樓的身子直起來,他整個人好像變得極為高大,一股氣吞山河的氣勢從他蒼老的身子上爆發出來。
人群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看著他們的王。
“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線索的!”
墨菲在人群中聽到本尼狄拉克已經身死的信息,心中一震,不對,怎麽可能這麽快死?他每次放的量都計算好的,難道自己算錯了?而且他們已經查到自己身上了?
他低著頭,心中快速閃過這兩年來自己為了接近本尼狄拉克,喬裝打扮成各種各樣的人,視圖接近他。
不行!他怎麽能這樣便宜的死去?
他腦海中閃過廣場上那一幅幅絕望的畫面,又想到這些年自己忍辱負重是為了什麽?一次一次死裡逃生,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藥物的痛苦,就是為了創造這麽好的一個條件!
他怎麽能就此死去?
我還沒有親手把他的頭顱割下來啊!墨菲心中呐喊,看著已經離去的車隊,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不可能!
他心中大叫著,胸口的那股灼熱痛感又出現,他腦袋變得眩暈,仿佛墜入深淵,他手腳已經不聽使喚,重重的向後倒去。
“怎麽了?”
他旁邊的人連忙扶住倒下去的墨菲,滿臉擔心的看著他。這人看著墨菲蒼白的臉色,開口道:“我知道這是一件傷心的事情,但我們要堅持住,不能再這裡倒下去。”
墨菲聽著這人的話語,腦海中像是被點燃一個zhà dàn,隻覺得天旋地轉。他苦笑著,手搭在他身上,站穩,對著這人搖搖頭,隨後一瘸一拐的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其他人見墨菲這樣,心中也只是哀歎。
他們只是認為墨菲再為大主教的死而心痛,並未有其他想法。
“真是虔誠啊……”
“是啊,願光明女神保佑他。”
“……”
墨菲一邊走著一邊聽著耳邊傳來的祝福聲,心痛到無法呼吸。
可笑啊!
不行!墨菲咬著牙,仇恨的火焰已經把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的頭割下來!
他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把本尼狄拉克的頭顱割下來時那股暢kuài gǎn。
“呼……”
他深處一口氣,遠離人群,左拐右拐的在巷子中穿梭。這些年他已經把夏爾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巷子都走了一遍,哪裡是什麽地方,什麽時候會出現什麽人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強打起精神來,躲開那些巡查的衛兵,來到一條陰暗的巷子裡。
他看著牆對面,那裡正是本尼狄拉克住的地方。又看著牆角那臭氣熏天的垃圾堆,他的臉上扭曲著。緊接著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扒開那些垃圾,垃圾裡的老鼠受到驚嚇,都四散躲開,而後露出一個洞來。
狗洞。
他從懷裡拿出一塊布來,系在臉上,隨後蹲下去。
這些年,他都是這樣,趁著夜色從這個肮髒的狗洞裡,進入本尼狄拉克所住的地方,尋找機會下毒。雖然他有時候也很奇怪,為什麽光明教會的大主教,門口就只有兩個衛兵守著?
他看和地上那些黑水,顫抖著手臂,貼了上去。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墨菲咬著牙,貓著腰, 鑽了進去。
本尼狄拉克門前一個人都沒有,那兩個衛兵早就被帶回去審問了,只有道路盡頭口站著幾個衛兵。
他們不願意守著一具屍體,而且人都已經死了,誰還會來?
領隊的那人得了這個差事,隻覺得心中發苦,他剛才還在家裡面和自己的老婆親熱,誰知道就發生這種事情?
真是該死!
但是作為夏爾城的守備官,出了這種大事他必須得來。
“弗雷德大人,沒有異常。”一個小兵跑了過來,對著領隊說道。
“嗯。”弗雷德幽幽歎了口氣,他雖然不信光明女神,但對於本尼狄拉克的這個人還是憧憬的,他站在街口,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間陷入黑暗中的屋子,搖搖頭。隨後他眉頭一皺,抽動了下鼻子。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他問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