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狐疑了幾分鍾,薇薇安便打算進去,因為她本能的覺得滾滾不可能騙她。
除了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最重要的是“禁術”這個詞。
在去尋找墨菲的途中遇到赤羽,便隱晦的聽到禁術還有其他文章,雖然最開始埋下的疑惑是在永夜城遇到那三個名字奇怪的老頭。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讓她沒有去執行。
強忍著身上的酸楚,薇薇安下床來,緩緩退開那扇門。
入眼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裡面全是書,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書,上一次見到有許多書的地方就是墨菲的書房。
“這是哪裡……”喃喃自語後薇薇安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個書架上。
入眼全是《帝國通史》,《貴族的基因》這樣充滿學術性的書籍,她剛想伸手拿下來細細翻看,卻連忙收了回來,因為有人來了。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薇薇安心頭一驚,剛想回到門那邊卻發現門已經消失了,無奈的她只能藏到書架之間的縫隙。
本以為會弄得灰頭土臉,卻發現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似乎每天都有人擦拭一樣,就連這種地方都擦拭得極其乾淨。
腳步聲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又有許多人進來,躲在暗處的薇薇安發現這些人穿著各異,但腰間都系著一根紅色的綢帶。
這些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的就是神色匆匆,每個人都極其熟練的來到書架前拿上許多書,然後神色匆匆離開。
時間從太陽高照到傍晚,薇薇安已經記不清自己輾轉過多少書架,終於熬到大廳中沒有人來。
正要出去的時候,又進來許多腰間系著白色綢帶,手中拿著抹布,水的人進來,依舊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是來打掃的嗎?
她心中一驚,想起自己躲藏的地方都乾淨無比,那自己在這裡肯定會被發現,那個時候怎麽辦?
雖然到現在她都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麽衛兵看守,但這裡的氣氛卻比任何地方都要凝重、肅穆。
因為沒人說話。
就算是那些前來拿書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說話,似乎怕驚擾什麽。
正在薇薇安束手無策的時候,大廳外面傳來一聲哨聲,緊接著這些腰間系白色綢帶的人就全部離去。
然後傳來一聲沉悶的關門聲。
靜靜等待一會後,見再也沒有人來,薇薇安才從書架的縫隙中出來,站在大廳中長出口氣。
此時她才完全放下心來好好看這個大廳。
也不知道什麽原理,就算是到了晚上,大廳中依舊明亮無比,穹頂上鑲嵌著一些五顏六色的石子,正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稍微轉了一圈後,薇薇安發現這個地方藏書非常全面,從天文地理,人文歷史,似乎整個帝國所有的書都在裡面了。
一些書用她從未見過的文字書寫著,也不知道書的內容是什麽。
而且這個地方不止一層,而是整整五層,每一層的逐漸縮小,但也龐大無比。在薇薇安看到第三層的時候,她終於發現有關於禁術的書。
她拿著一本叫做《罪民起源》的書翻看著,作者似乎是一個非常熟知罪民這個群體的人,事無巨細的把罪民的方方面面都寫得一清二楚,只是書中並未提到罪民是什麽時候開始有,只是很隱晦的提到跟帝國的建立有關。
最令薇薇安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書中用了巨大的篇幅痛斥教會對於罪民的pò hài。
是的,書上面用毫不客氣的語言直指教會對於罪民的種種行為是pò hài,從字裡行間薇薇安都能感受到作者寫這本書的時候那種憤怒的情緒。
一時間薇薇安不經有些佩服這個作者,且不說上面所說的內容跟薇薇安所了解的不離十,但從對教會的態度來看,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咦?”薇薇安翻看玩這本書後,發現書的扉頁上寫著作者的一段話,只是有些模糊,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還是因為時間長的緣故,墨水開始消逝。
“……罪民是人類進化的方向,而愚蠢或者說無恥的教會想把這個方向堵死……”到這裡文字斷開,又接著有一段文字。
“……帝國的建立威脅到了許多人……”
“罪民需要聯合起來,反抗……”
到這裡就戛然而止,薇薇安沉默半響,把書緩緩放回去,這些話對於她來說衝擊太大。
也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薇薇安想到了墨菲,這個傳說中可以帶領他們走向光明的人。
似乎和書中所說的一些事情不謀而合。
“大人,您可以嗎?”薇薇安深深的歎息一聲,雖然關於禁術書中只是很模糊的說是成為罪民必要的條件,但並沒有其他的記錄。
書有點標題黨的意思,但還是為薇薇安提供了一個方向,她環顧四周,深吸口氣,這裡一定隱藏著關於禁術相關的線索。
無獨有偶,薇薇安剛要走,就在這本書旁邊發現一本極其薄的書。
書很久,很破,只有數十頁。
這種書在這種地方顯得很另類,畢竟其他的書都是又厚又重,相比於這本書,完全可以用筆記來形容。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個沒有名字的書確實像一本筆記。
字跡潦草,薇薇安不得不每讀一個字就琢磨一會,而且一些字她根本沒有見過,似乎是作者生造出來的,但裡面的內容卻讓她驚奇異常。
“……人是否可以擁有神的力量?或者說是可以借用神的力量?”
第一反應這個作者是發瘋了。
擁有禁術的薇薇安對於禁術是抱有敬畏的,因為她知道禁術是來源於惡魔,神的力量那是光明教會的神術。
這個作者肆無忌憚的,可以說是癡心妄想的想要把力量據為己有,本身就是對於神的褻瀆。
這讓薇薇安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後面的話卻又讓她不得不思考。
“為什麽人一定要臣服在神的面前,或者說是臣服在未知面前?我們可以對未知,對神抱有敬畏之心,但絕對不能做奴隸,想要擺脫這種死循環的困境,只能自己掌握力量,當這種力量成為普遍的時候,就是人zì yóu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