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帽子協會,被教會認定的邪教組織,主要活躍於帝國北方主要城市,其權力組織由長老會組成,現存三名長老,每一個都是帝國內赫赫有名的人物,剛才那個老人便是其中一個,對外宣傳‘赤羽’,實則是奧利維亞貴族的族長……”
薇薇安看著阿拉貢侃侃而談,眼神越來越驚訝,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靠打獵為生的獵人居然知道得這麽清楚!
“你到底是誰!”薇薇安看了一眼同樣驚訝不已的安娜,手中的火焰突然變大,漸漸覆蓋了她整個手臂。
阿拉貢疲憊的臉上透著一絲淡淡的苦澀,他看著薇薇安手上不斷吞吐的火焰,連忙擺手,“我沒有任何威脅你能力……”
“說!”薇薇安頓喝一聲,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殷紅,手臂上的火焰漸漸化成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劍,她拿在手中,目光冷冽的看著阿拉貢。
安娜此時早已呆住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看著散發寒氣的薇薇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但畢竟阿拉貢是她的父親,本能的,她還是偏向於他,於是連忙站起來,護到阿拉貢身前。
緊接著從她腳下出現一道火光,瞬間便她覆蓋住,“姐姐!住手!”雖然經過多日的聯系,但她還是做不到薇薇安那樣隨心所欲,釋放禁術只能一次性。
薇薇安眼中逐漸變得陰冷,她雖然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很喜歡,但有些事情要放在私人情感面前,“讓開!安娜!”
“不!”安娜倔強的叫了一聲,她知道自己面對薇薇安是一點勝負都沒有,但站在她身後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父親!
這種時候怎能輕疑退縮呢?
薇薇安暗自歎了口氣,心情有些繁雜,她甩了甩手中的火劍,冰冷的溫度讓她身邊開始凝結成冰,地上的柴火也漸漸弱了下去,“是個男人就出來,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麽回事?”
阿拉貢苦笑一聲,他的頭髮和眉毛已經被安娜炙熱的火焰烤得有些焦臭,“好了,安娜,助理大人是不會傷我的,你快讓開……”
“不!”安娜搖搖頭,聲音有些發顫,“不……”
阿拉貢搖搖頭,繞過安娜,站在薇薇安身前,“我說了之後,”他看著地下那個木盒子,“這個盒子你一定不能讓公爵大人知道,你只要答應,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薇薇安沉吟一會,點點頭,手中的劍緩緩消散,那股陰寒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不見。
安娜長出口氣,但依舊沒有解除禁術,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對峙中的兩人。
薇薇安看了一眼安娜,不去管她,“說吧,你到底是誰,又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阿拉貢看了一眼如火人般的安娜,寵溺一笑,聲音有些飄忽,“我之所以知道這麽說,因為我曾經就是黑帽子協會的人……”他看著一臉震驚的薇薇安,苦澀一笑,“赤焰是我的祖母……我的名字叫阿拉貢·奧利維亞,是一個貴族,男爵。”
故事很簡單,簡單到不止薇薇安覺得假,連安娜都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在說謊。
“所以你在十五年前,為了治療安娜的病,就帶著安娜離家出走,來到南方當獵人,一直等到她成年的那一天,去找雪原找月草?”
“我這十多年中,基本上每一年都要去一次雪原,目的就是為了確認月草的位置,”阿拉貢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柔情,“安娜,還記不得我每年冬天都會離開幾天?”
“可……可那你說是為了出去找吃的……”安娜身上的火焰徒然一弱,
如同一個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阿拉貢撓了撓頭,“我不是每次都帶野味回來……”
薇薇安眉頭越皺越緊,“為什麽不找家族中的人幫忙?借助貴族的勢力肯定比你一個人要辦的多……”
“因為安娜的病我不敢和他們說,”阿拉貢歎了口氣,看著外面鵝毛般的大雪,“如同我的祖母,也就是赤焰知道安娜的病話,早就把她帶走了……”
薇薇安一怔,隨即臉色有些不自然,她看來一眼安娜,這個赤羽口中的「聖女」,她幽幽歎息一聲,不再詢問。
她大概知道為什麽阿拉貢不和族中的人說安娜的病了,是怕他們把安娜當成「聖女」吧,而且這應該也不是什麽病, 而是某種儀式……
阿拉貢看著薇薇安的臉色,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慌亂,他剛要說話便拿起弓站起來,“安娜,把火滅了!”
安娜一愣,火焰收回體內,隨後速度極快的從地上撿起那件貂皮皮膚,裹在身上。
薇薇安倒是沒有動,而是坐在火堆旁,神色有些複雜,她看著如臨大敵的阿拉貢,歎了口氣,“不用緊張,是公爵大人……”早在阿拉貢講故事的時候她便察覺墨菲的氣息了。
阿拉貢聞言放下弓,神色有些著急,他看著地上的木盒,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薇薇安,心中一橫,一把便把盒子抱起來,塞到了安娜手中。
安娜愣愣的接過來,隨後反應很快,收到了大衣中。
不多時,外面雪地中出現了兩個人影,不用說,正是墨菲和拉斐爾。
拉斐爾賠笑的跟在墨菲後面,而墨菲則滿臉不爽。
“大……大人……前面有屋子,我們進去休息一會吧……”阿拉貢臉色依舊如死人般蒼白,特別是在這漫天飛雪下,如同一具行走的屍體。
“早就看見了,”墨菲說著心中一動,隨後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快步走向木屋,因為他感覺到幾道熟悉的氣息。
拉斐爾看著臉色突然變好的墨菲,心中一動,眯起眼睛看向木屋,隨後便看到幾道人影,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不願意走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籌措站在原地。
“想死的話就繼續待著。”
墨菲絲毫不帶情緒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拉斐爾身子一抖,滿臉喪氣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