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墨菲的眼神太過富有侵略性,邪魔首領開始指揮邪魔大軍對著霜月城進行狂轟亂炸。
無數的綠焰從天而降,猶如末日一般。
雖然墨菲對綠焰有免疫,但他還是不願意沾惹上這東西,畢竟那股異常刺鼻的硫磺味就讓他受不了,於是在邪魔首領還未徹底發怒的時候,他就溜之大吉,臨走時也沒忘依舊成為邪魔的拉斐爾帶上。
捕魔網輕輕一捆,拉斐爾就這樣被墨菲拖走了。
霜月城中依舊混輪的人群並未注意到墨菲拖著一個冒著綠焰的邪魔走動,他們現在眼中只有那扇即將倒塌的門。
突然間天空中突然降下無數的綠焰,點燃了碰到的一切。許多倒霉的人沾惹上綠焰,成為了邪魔中的一員,人們開始瘋狂起來,他們寧願被大火燒死,也不願意變成行屍走肉一樣的邪魔,於是人群烏央央的朝著還在燃燒大門衝去。
已經變得搖搖欲墜的城門轟然倒塌,還活著的人們瘋狂的衝了過去,也不管狂暴的火焰會不會把他們吞噬。
求生的欲望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墨菲。
墨菲躲在角落中,看著四散奔逃的人,眼神中閃著奇異的光芒,他清楚的知道這群人出去後會對帝國造成什麽樣的震動。他自然有能力把這些人都安頓好,但他並不想這樣做。
再次復活後的他,已然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到保命的公爵了,而是考慮得更深,想的更遠。也許安頓這些人對他來說可以博得一個好的名聲,還可以順理成章的把霜月城從他那個死去的堂兄手中收回來。
但他並不想這樣做,這是眼前的小利而已,他要的不是這個,他要的是讓這個帝國亂起來。
水至清則無魚,這樣的話在他腦海深處有很多,以前的他隻圖一時安逸,為了讓自己舒服他才會不擇手段,做出和教會敵對這樣的事情來,都是一些短視而已。
換一種思考方式,他以前所做的事情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甚至說得上幼稚。
墨菲看著瘋狂的人群,臉色如常,這群人只需要出現在其他地方,把邪魔的事情傳開,然後自己在背後稍微的點上一把火,那麽……帝國想不亂都不行!
前些日子他出來的時候,命新任的守備官赫曼開始招兵買馬,一開始他只是對失去哈裡森感到憤怒,腦子一熱便下這個命令,但現在看來這個命令下的不錯,而且還合情合理,畢竟邪魔都開始進攻了,自己作為一個公爵開始征兵對抗邪魔,這有什麽錯?
沒有錯,一點錯都沒有,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這個公爵有先見之明,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趁亂建立屬於自己的班底。
這次出來後,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一個人的力量太過薄弱,不論是面對成千上萬的邪魔,還是面對那個該死的典獄長,亦或是面對未知的神明,一個人的力量都太過弱小,弱小到連一絲水花都濺不起來。
所以他現在急需自己的班底。
這次邪魔入侵對於帝國的人來說,實在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但對於墨菲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他可以不用太過關心教會以及夏爾城中的那個皇帝了。
因為教會肯定會在這件事上身先士卒,召集大批的騎士對抗邪魔,而且墨菲也非常相信教會有對抗邪魔的方法,不然這個勢力冠絕大陸的教會豈不是浪得虛名?
至於夏爾城中的皇帝,墨菲更是一點都不擔心。
權力被教會限制得死死的亞當斯家族,
這個時候應該會和教會爭奪在民眾的威望才行,哪裡管得到他這個被詛咒的年輕公爵? 到時候他就可以守著半月城,一邊問皇帝要錢,一邊和邪魔玩對抗的遊戲,一邊提升自己的實力。當然,對於怎樣和邪魔對抗,他心裡面自然有辦法。別忘了他還有個大祭司的頭銜,還有一群會禁術的罪民,那個可比弓箭大刀有作用多了。
但前提是他那個死去的堂兄得活著,至少在教會和那些貴族知道邪魔已經跨出峽谷的時候,堂兄得活著。
不然城主死了,那就等於對世人說,霜月城已經不複存在了,畢竟在大眾的認知中,一個貴族是不可能衝鋒陷陣的對抗邪惡,而是會想方設法的活下來。在霜月城能活下來,那麽至少代表著霜月城還沒有攻破。
如果讓霜月城被邪魔佔領的消息傳出去,他看著不斷落下的綠焰,雖然現在也差不多被佔領了。
這樣的消息雖然可以讓整個帝國快速亂起來, 但對自己也是一個很大的衝擊。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他這樣強大的心臟,面對邪魔不慌不忙。
他需要的是讓人們知道邪魔的可怕,但同時還得讓人們抱著一絲期望——有人會保護他們不受邪魔的侵害,而他們並不會馬上和邪魔面對面,最後讓人們習慣有邪魔這件事情。
墨菲作為一個公爵,一個統領南方諸郡的公爵,在面對邪魔這件事情上是首當其衝的,那麽擴編軍隊,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就非常正義且富有合理性了嗎?
他看著朝著城門蜂擁而出的人群,心中一橫,把一個因為被踩踏至死的衛兵拉過來,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並把血抹在自己身上,一瞬間,年輕的公爵大人就變成了一個受傷的衛兵。
墨菲深吸一口氣,隨後臉上掛上慌張的表情,踉蹌著出去,對著瘋跑的人群大叫,“大家聽說我!不要慌!佛格斯大人說了,邪魔已經退到峽谷一邊了,現在只是他們臨走前的一波反擊!”
他的聲音在這樣的情形下異常刺耳,雖然大多數人都聽到了,但還是不要命的往外衝,現在就算是城主大人親自到這裡,也拉不回他們了。
墨菲緊接著又叫了幾遍,表達出霜月城還在,城主大人還在的樣子,便悄悄的離開了。回到角落中,他脫下盔甲,看著還在捕魔網中發呆的拉斐爾輕輕一笑,“種子已經埋下了,就看什麽時候開花結果了。”
他說著走上前,用頭盔拍打下拉斐爾,“等到沒人的時候我們再出去,然後帶你去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