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兩人像是脫韁的野狗一般,不要命的在森林中四處衝撞。
“砰!”
貝拉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樹,腳下想停下來,但怎麽也控制不住,“砰”的一下便撞了上去。
諾亞跑在他後面,見他撞上去,想笑但發覺自己也停不下來,也跟著撞上去。
兩人搖頭晃腦的站起來,互相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嘲笑起對方。貝拉此刻也放下他貴族的身段,毫無形象的指著諾亞那一腦袋的包笑起來。
“你活像一隻被火烤的豬玀!”貝拉詞語貧乏,只能這樣來形容諾亞那紅著臉,滿頭大汗的樣子。
諾亞癟了癟嘴,剛想說話,便聽後左前方有一個微弱的求救聲音。
“救……命……”
諾亞製止貝拉快要擴大的笑聲:“慢著,你聽——”
他剛剛說完便尖叫著爬起來,衝了過去,口中喊道:“泰勒!”
貝拉一愣,也是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衝了過去。他雖然不敢肯定那個聲音是泰勒,但若此時來個英雄救美,那豈不是得抱著美人歸?他一想到這,看著諾亞的身影,眼神一冷,口中吟唱道:“無處不在的土元素啊,聆聽我的召喚,土刺!”
諾亞正要跑著便覺得眼前的土地突然晃動起來,接著一根土刺便從他眼前升起,若不是他躲閃及時,估計牙齒得磕掉幾顆。
他憤怒的看著吟唱神術的貝拉,二話不說便接著衝了過去,邊跑邊叫:“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拿神術攻擊自己的同學!”他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畢竟他連一丁點神術都不會。
“泰勒是不會喜歡你這種陰險小人的!”
貝拉聽到這句話簡直要氣炸,他不在施法,而是快步衝過來。
諾亞哪裡有他的體力好?
瞬間便追了上去,然後兩人扭打在一起。
雙方都是拳拳到肉,哪裡有一點神術師的風范和貴族之間的矜持?
“哎。”
一聲輕輕的歎息聲在兩人耳邊響起來。
霎時間兩人都停下來,愣愣的看著渾身泥漿的泰勒以及她背後的庫克教導主任。
“哼!”
庫克眼神冒火,聲音冷淡:“好啊,繼續打。”
諾亞把還在揪著貝拉的耳朵的手放下來,貝拉也把扯著諾亞的嘴的手放下來。
泰勒歎息一聲,看了一眼兩人,對著庫克說道:“教導主任,墨菲還在生命之樹那裡。”
庫克道:“不用擔心,那個小子校長去了,沒什麽事。”
泰勒欣喜道:“那就好。”說完有些扭捏,畢竟現在自己這幅模樣,隨後她深呼吸一口氣,拿出四個生命果實來。
“這是我們四個人的。”
“可以通過了吧?”
庫克見狀,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隨後看著諾亞兩人,臉色瞬間冷下來。
“根據規定是過了——”諾亞兩人正要歡呼,又聽庫克說道:“可是兩個神術學院的學生竟然如外面的潑皮打架,爭風吃醋,影響極其惡劣。”
泰勒臉色一紅,隨後急聲道:“老師,可——”
庫克打斷,道:“不懲罰不行。”
泰勒一聽,又見庫克那若有如無的笑意,瞥了一眼兩人,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諾亞兩人這分鍾卻是經歷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他們兩人像是乖乖貓一樣,可憐的看著庫克。
“等比賽結束,你們便去打掃一個月的圖書館吧。”
兩人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笑容,他們知道考核通過。
諾亞此刻雖然高興,但他想起墨菲來,心裡便有些慌亂,問道:“老師,墨菲怎麽辦?”
庫克面無表情,道:“校長自會處理,你們先去準備一下,待會還有比賽。”他說完看了泰勒,一揮手,一道藍色的神術水便出現在泰勒身上。
頃刻間,泰勒又恢復以往的樣子,身上那些泥都洗得一乾二淨,連附帶傷都差不多。
泰勒一喜,道:“謝謝老師!”
“嗯。”庫克不善言辭,只是點點頭,隨後從懷中摸出兩瓶藥,丟了過去。
“自己擦下。”
諾亞兩人接過,互相看了一下,默然無語。
這待遇差距怎麽能這麽打?
“走吧,先去吃飯,站好。”
庫克雖然不精通空間神術,但以他的魔力以及學識,帶幾個學生傳送也是輕而易舉,光芒閃過,幾人便消失不見。泰勒和諾亞看著墨菲的所在之處,眼中擔憂之色卻怎麽也掩蓋不住。
且說漢考特校長來到生命之樹面前,怔怔的看著眼前兩個絲繭。
一個巨大無比,不用說,正是獅鷲的。
一個像個大粽子,自然是墨菲在裡面。
魔貂看著漢考特來,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漢考特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幾粒藍色的糖果來,丟了過去:“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魔貂輕輕接住,心滿意足的吃下去,然後便去生命之樹上休息去了。它自然知道漢考特來,那它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漢考特看著墨菲這個絲繭,頭有些疼。
生命果實的效果他自然一清二楚,在墨菲吃下去之後他心裡便捏了一把汗,但墨菲身上並沒有出現類似的效果,又是在考試當中,他卻不好下手幫忙。事到如今發展成這副模樣,他卻有些責任。
他還在自責,神色一動,淡淡道:“出來吧,珍妮。”他說著轉頭看向樹林邊,“我還想你走了,想不到待了這麽長時間。”
樹林晃動,出來一個年輕女子。
不是珍妮又是何人?
珍妮見漢考特,笑道:“見過校長大人。”
漢考特也笑道:“這大人可當不起,珍妮。”他一邊說一邊前進,“珍妮·拉斐爾。”
“拉斐爾家族不是發誓不來神術城的嗎?”
珍妮笑了起來,只是眼中絲毫沒有笑意,冰冷無比:“哪裡,我就是在街上開了個小店。校長大人也不是常來光顧?”
漢考特見她如此防備,歎了口氣,站住。
“你來這裡是要這生命果實?”他說著看向墨菲的絲繭,神色有些怪異:“還是這個男子?”他特意把“男子”這個音咬的極重。
珍妮歎了口氣:“什麽都瞞不過你。”
漢考特不可置否。
“你讓他服用欺詐藥劑就是來拿生命果實的?”漢考特說著,有些不確定,他疑惑道:“你要生命果實直接來問我要就好了。”他笑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肯定會拿給你。”
他手一招,墨菲那絲繭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裡去了。
“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
珍妮見墨菲消失, 神色有些著急:“你幹什麽!”
漢考特見她神色緊張,冷冷道:“我照顧我的學生與你何乾?”他揮了揮手,珍妮便輕輕的便退了幾步。
“拉斐爾家族又在謀劃些什麽?”漢考特步步緊逼。
“你是不是知道這男子的來歷?”
珍妮臉色一白,她隻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傳來,她身上浮現出一層藍色的光圈。她這才長舒一口氣,咬牙道:“你不需要知道。”
漢考特點點頭:“那你走吧。”說罷一揮手,珍妮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被他傳送到哪了。
漢考特歎了口氣,身子一晃,便消失不見。
森林中再次沉寂下來,偶爾有幾聲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