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芬也已到達同治身邊,警戒著剩余的兩名血滴子成員。
不過,他們二人,壓根兒沒有再關注皇帝,就那麽盯著宮門外,神情激動。
男子臨死前的話,同治聽的一清二楚,順著他的視線方向,轉過頭看去。
宮門口,多了十多個穿著不一的人,其中一位看著二十五六的青年吊兒郎當的半倚靠在門框上,右手拇指穿過扳機,一支小洋槍在他手中旋轉,槍口還冒著絲絲白煙。
剛才開槍擋住了飛鏢之人,就是他,同治對著他笑著點點頭。
不過人家自顧自玩著,自始至終沒有鳥過他。
同治尷尬的笑了笑,畢竟是救了自己命的。
這些人自己以前全部沒有印象,應該不是住在皇宮內的,每個人看上去都與眾不同,同治有些困惑地看了慈禧一眼。
難道這些也是血滴子?那麽為何會救了自己?
慈禧更是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高挑女子與青衫男子,誰都能夠看出,他們肯定是有關聯的。
不過,很快二人恢復了平靜,對視一眼,青衫男子留在原地繼續保護著慈禧,而高挑女子邁開大長腿,走到那夥人前,對著其中一人單膝跪在地上,說了聲“大首領”
這是啥玩意兒?
同治這才發現,女子所對的人,是一個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的男子,四十來歲,屬於那種走在大街上哪怕與你千百次回眸,也不會有什麽印象的人。
“老王?”
這下同治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那貨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跟這麽一群人走在一起了?
王公公也發現了同治,小跑到同治跟前急切道:“皇上,您沒有事吧?”
“朕死不了,到底怎麽回事,朕需要一個解釋。”
“皇上,聽奴才慢慢道來。”王公公瞅了一眼大首領,看向同治,方才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王公公自宮後跟著鹹豐數十年,鹹豐也將王公公當成了自己的絕對心腹。
鹹豐在逃難期間身染重病,臨死將王公公喚到身前,交代了一件事。
正是這個時候,王公公才知道了血滴子這麽一個神秘組織,每一位皇帝身邊都有那麽二十來名名血滴子守護,鹹豐也不例外,當時除了賜予慈禧的五名,還有著十多名。
新皇帝年幼,鹹豐也知道慈禧的野心,才會留下八大顧命大臣牽製,想將血滴子留給同治皇帝,又擔心皇帝年幼,受他人蒙蔽。
所以,臨終前,將金色血殺令交給了王公公,又留下一句話:“吾兒若有雄才壯志,可交予他,不行的話就從此消失吧。”
回到京城後,王公公偷偷將這塊令牌埋在鹹豐陵寢附近,而除了慈禧身邊的血滴子成員外,剩下的所有人這些年也一直都生活在鹹豐陵墓附近,從未離開過。
這段時間與同治的接觸,王公公已經確定了同治符合先帝的要求,準備找個時間告訴他,但是這次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想到慈禧身邊還有五名血滴子,王公公不得不提前計劃。
王公公也並沒有什麽所謂的身體不舒服,是前往了鹹豐的陵墓,取出令牌,攜帶人員返回皇宮,就可以確保同治的安全。
遠遠聽到了槍聲,還以為晚來一步,這使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及時的一槍擋住了致命的一鏢。
同治接過王公公遞過來的金色血殺令,沉甸甸的,放在手上能感覺的到些許的寒冷。
而那位中年男子沒有理睬高挑女子,走到同治跟前,同樣單膝跪在地上:“血滴子第八任首領常山見過主上。”
“見過主上。”
後來的血滴子成員,也包括了那玩槍青年,皆單膝跪在同治身前。
“你們兩個,還不一起過來?”常山的身上自帶威嚴,說出來的話都是從胸腔發出,聲音渾厚有力。
“是,大首領。”高挑女子答應了一聲,同樣跪在同治身前。
一直伴隨著慈禧的青衫男子,沉吟片刻,就沒有繼續猶豫,來到了同治跟前。
“這……”
同治是受到了驚嚇,場景轉變太快,他反應不過來。
而慈禧,更是目瞪口呆,渾身發顫,流露出了絕望與恐慌。
事到如今,她哪裡不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