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皇額娘請安。”同治走進宮中,慈禧也正好從自己的寢宮之中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九門提督。
“怎麽慈禧還允許人進入自己的房間?”同治怪異的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道,卻也不會真正說出來。
“皇帝來的正好,哀家有事準備與你商量。”
慈禧臉色微微發紅,表現倒為自然從容,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非一般尋常婦女可以比擬。
“皇額娘有話直說,兒臣聆聽教誨。”同治心裡冷笑,看到慈禧與九門提督站在一起,他就相信派兵前往官田村的就是她了。
“皇帝,聽說京城以北出現了不少白蓮教的余黨,是有這回事嗎?”慈禧不平不淡地說著,翹著蘭花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皇額娘這是聽誰說的?白蓮教就算再如何猖狂,也不敢再朕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吧。”同治不動聲色,他倒是想要看看慈禧今天叫他來是何原因。
“小肥子,把你所看到的跟哀家說一說。”慈禧看了一眼李蓮英的身後,有四個小太監,其中一個低著頭。
“小肥子?”同治眉頭挑了下,怎麽這麽熟悉。
慈禧話剛落,那個一直低頭的太監走了出來給慈禧與同治請過安之後,站在一旁道:“奴才以前聽老鄉閑談時說過,在京城以北有一片村莊,而在最北邊的一個荒廢村子,叫官田村,村民早就遷離。”
同治看清楚了小肥子的臉,猛然想起這竟然是一直跟隨王公公的那個太監,燕子李三曾經提醒過自己要注意的,昨天在官田村突然消失,還以為死了,沒想到竟然是慈禧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一想起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的少年,都是因為這一個太監的告密,同治的臉上閃現出一股殺意。
小肥子也感覺到皇帝正在看著自己,聲音也開始發顫,頭低著,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麽說。
“哀家讓你說便說”。慈禧沒好氣的瞪了小肥子一眼,讓這個小太監面色一變,眼神也不敢瞅向同治這邊。
“奴才一直不敢相信有白蓮教在那一帶活動,但是覺得事情又重大,不敢隱瞞,所以昨天奴才專門出了一趟宮前去查探,發現裡面竟然真的有槍聲,還有不少人活動,所以奴才第一時間向官府報告了。”
小肥子得到了慈禧的撐腰,說的是臉不紅耳不赤,仿佛跟親身經歷一般。
同治的眼神更加凜冽,殺氣愈發濃厚,強行將這股怒氣咽下去,他還是小看了慈禧,如果不是隊員們的以命相拚和弗格森發明的大殺器,自己恐怕已經被當成了白蓮教殺了。
堂堂一國之君,慈禧的親生兒子,如果對她的權利形成一絲威脅,就會被毫不猶豫斬盡殺絕,真是可笑。
“好了你退下吧。”慈禧擺擺手,目光移到了同治身上:“皇帝,你覺得此事怎麽解決呢?”
呵呵,你特麽個老妖婆都出動上千軍隊偷襲了,竟然還在問我該怎麽辦,這麽裝傻有意思嗎?
同治冷笑一聲:“相信皇額娘已經有了決斷,何須再問候朕呢?”
“嗯,哀家已經令提督率人前往剿滅了,經過一夜的奮戰,已經完全將這夥余孽徹底殲滅,還有幾個已經被他們自行埋葬,將士們準備將人挖出來核對身份,叛亂者,誅九族!”
慈禧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語氣也似乎在跟同治商量,但卻有一種讓人不得違抗的感覺。
“皇額娘是否覺得此事過於草率?連對方是否真的為白蓮教都不得而知,
挖人墓地,株連九族太過於殘忍?”同治剛剛壓抑的怒火再次爆發, 言語間也不是那麽客氣,直接走到了慈禧跟前,直視慈禧的目光,道。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漏掉一人,為了我大清國的安寧。家奴竟敢生出反叛之心,罪不可恕。”
“那列強欺凌我國,你怎麽不反抗?語氣怎麽不強硬?割地賠償,對國民卻濫殺無辜,只會窩裡橫,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同治一聽到家奴,想起來那一句“寧予友邦,不給家奴”話,再也沒有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衝著慈禧怒喝道。
“你…你竟然敢對哀家如此說話,大不敬啊,來人,給我抓起來,哀家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教訓你這個不肖子孫。”
慈禧最恨他人提起她在洋人面前的懦弱,被同治當場揭穿,不由得臉色發紅,厲聲喝道。
“朕看誰敢?”同治瞪了一眼準備動手的宮門口侍衛。
侍衛們這時候哪敢動手,手足無措,也不知該聽誰的。
“皇上,不要動怒,忍一時風平浪靜,咱們力量還太弱了。”陳桂芬輕輕碰了一下同治的衣袖。
“哼,MMP的,臭三八,給老子等著。”同治心裡也明白現實,冷哼一句,也不理睬慈禧等人,轉身欲離開。
“你說什麽?再給哀家說一遍。”慈禧有些不明白,但也聽出來不是什麽好話,表情有些猙獰。
“兒臣說,皇額娘可以申請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世界最賤紀錄,祝皇額娘成功獲獎。”同治轉過頭,衝著慈禧笑了笑,一字一頓說道:“那麽,兒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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