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是忘記了武安國那一身驚人的神力,被背後的這名黃巾軍突然這麽一搞,武安國還真是有點小慌亂,不過他很快就反映了過來。先是手中長劍先是向前方一斬,將那些想要趁勢佔便宜的家夥逼退。然後單手抓住那名黃巾士卒鎖著自己脖子的雙手,稍一用力,就將其打了開來,然後腰身一躬,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將他背上的黃巾士卒朝著那些剛剛被逼退,想要再次衝上來的家夥扔了過去。
“啊···。”突遭變故,這些還來不及反應的黃巾軍頓時被那名扔出去的黃巾士卒給砸了個七搖八晃。而武安國自然也不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雙手持劍,合身而上,長劍劍尖飛速的從他們的咽喉處點過。
這些被武安國刺中咽喉的黃巾士卒,雙手緊緊地捂著傷口,卻絲毫不能阻止其中冒出的鮮血。口中發出有如厲鬼嘶笑一般的“呵呵呵”聲,然後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一般,軟綿綿的滑到在地,然後痛苦的死去。
“將軍,你怎麽樣,有受傷嗎?都是我等之失,才讓將軍遭受這麽多人的圍攻。”這時候,看到武安國遭受黃巾士卒的圍攻,他的親兵們迅速圍了過來,將那些想要圍攻武安國的黃巾士卒一一擊殺。
一面將自己剛剛不得不棄掉的雷公錘撿起來,一面擺擺手:“與爾等無關。”剛剛的險境,完全是他自恃武力,所以才派自己的親兵去別處幫忙所致與他的這些親兵無關。
再向剛剛報信的那名將官看去,卻發現他的咽喉處被人咬出了一個血窟窿,滿臉不可置信的死在了城垛之旁,他身邊,趴著一個肚子被刺了個對穿,劍身從後背直直刺出的黃巾士卒,他的頭旁邊,有一灘碎肉和鮮血。顯然,是武安國再剛剛遭到圍攻的時候,這名將官也遭到了攻擊。他先是將攻擊他的這名黃巾士卒刺了個對穿,卻沒想到對方甚是凶悍,趁著他還未將長劍拔出,就順著長劍靠了上來,將他的咽喉咬碎,和他同歸於盡。
“這些逆賊是完全瘋了。”環視四周,發現周圍廝殺同樣慘烈。如他所說,這些黃巾軍似乎瘋了,要麽抱著漢軍士卒一同跳下城牆,要麽就是以傷換傷,完全不防守,瘋狂的猛攻,全然是一命換一命的樣子。
而漢軍的士卒,好像是因為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要命的敵人,完全給對方氣勢上壓製了,似乎是忘記了平常訓練時同袍之間的協作,都是在單打獨鬥,一時間完全處於下風。
隨著更多黃巾士卒的加入,城頭上漢軍的情形更加的嚴峻。伴隨著黃巾士卒不要命的猛攻,漢軍士卒不斷的後退,沿途上留下了一具具屍體,即使是武安國帶著自己的親兵來回的奔波支援,卻也無法阻止這種敗勢。
“守不住啦,逃啊···。”突然,武安國不遠處的一名漢軍士卒似乎是崩潰了,手中的長刀一扔,轉身就想往城下跑。
武安國迅速的從自己的親兵腰間拔出一把長刀,朝著他射了過去。“撲哧”一聲,長刀自那名士卒的後背而入,將其釘死。
“士兵們,身為朝廷正規軍的你們,在與逆賊的作戰當中卻轉身逃跑,你們的榮譽呢?對面的這些家夥,可是那些曾經殺死你們鄉黨,侮辱你們妻女的人,面對這樣的人,你們竟轉身而逃,你們的責任呢?況且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是東郡最後一隻也是唯一一隻可以保護你們家人的軍隊了。如果連我們都跑了,你們要將自己的親人父老的安危交給誰呢?難道交給這群畜生不如的家夥嗎?到時你們能想到會發生什麽嗎?”
這一切,
僅僅發生在一瞬間,直到武安國的話音落地,有些人還在一臉驚訝的看著那名被武安國釘死的士卒。說實話,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心中曾經不止一次的萌發出像那名士兵一樣逃跑的念頭,因此從那名士卒逃跑,到武安國射刀將其釘死,他們才會覺得震驚。既震驚於真有人和自己一樣,有逃跑的念頭,還真的這麽做了。又震驚與武安國的狠辣,僅僅在一瞬之間就做出了決定,並且摔刀將其殺死。 不過聽了武安國的話後,他們卻是在暗中慶幸,既是慶幸自己沒有如那個士卒那樣逃跑,不然此刻躺在那裡的就是自己了。又是慶幸自己有武安國這樣一位統帥,否則沒人阻止,大家都跑了,那麽未來他們家人的下場可想而知。畢竟,東武陽的事情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的。
所以在短短的驚訝和慶幸之後,所有漢軍士卒都回過了神,專心的和自己面前的黃巾士卒廝殺了起來。如果武安國不提的話,他們可能都忘了,眼前這群家夥可是害死他們鄉黨、甚至是親人的罪魁禍首,這群畜生,怎麽可以讓他們在這個世界多活哪怕一秒。
“呼···。”看到這一幕,武安國暗自松了一口氣。臨陣叛逃這種事,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馬上就會轉化為一大波潰敗。因此在那名士卒轉身逃跑那一刻,武安國想也沒想就拔出身邊親兵的佩刀扔了出去。此刻看來,他做的十分正確,不但阻止了有可能的大潰敗,甚至還用一番臨時湊出來的話略微提升了士氣。
經過這件事後,兩軍就進入了相持階段,但漢軍勝就勝在他們是主場作戰,可以更為方便的獲取補給,尤其是射手,黃巾軍因為是從城外而來,隨身攜帶的只有一袋箭,射完了就沒有了。而城牆上又過於狹窄,射完箭的他們也只能在後面吆喝助威,無法上前幫忙。後來的漢軍射手則都是站在城中的屋頂上向城牆上的敵人射擊,他們身後就是武安國命人從倉庫裡取出,之前堆放在倉庫裡的箭矢。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他們有力氣,一直都可以朝著城頭上的黃巾士卒射擊。
另外就是雙方的體力問題,漢軍不用說了,幾乎就是在自己家裡作戰。而黃巾軍則不同了,想要到達城頭,他們不但要從黃巾本陣奔跑一大段距離到達城牆之下,還要花費大把的力氣通過攻城梯爬上城頭,隻這一點,他們就完全處於下風了。之前還能憑著那股悍不畏死的勁頭完全壓製漢軍,但是隨著局勢的僵持,他們的氣力已經漸漸的不支了。
“穩住,慢慢的向前推進。”作為雙方交戰的第一線,武安國明顯的感覺到與他交戰的黃巾士卒的氣力明顯的下降了不少,實際上的表現則是這段時間的交戰,對方倒下的人要明顯的多於己方。察覺到這點之後,他果斷命令自己的親兵和士卒,慢慢的向前推進。
“耶,逆賊給我們打出去了···。”經過漫長而又艱苦的廝殺,在經過艱苦的廝殺後,武安國等人終於再再次完全佔領了城頭,將黃巾軍完全從城寨內趕了出去。
“混蛋,混蛋,只差一點,給我再派人,給我殺回去,將水寨完全的奪回來。”看著城頭上歡呼的漢軍,卜己是氣得七竅冒煙,之前明明已經完全壓製住了漢軍,就只差一點就能完全奪去城寨了,怎麽會又被敵人給趕了出來。
“渠帥,渠帥不要生氣,時間已至正午,就算還要廝殺,也要等將士們吃過午飯後再說,否則哪來的氣力?”
“呼,算了,讓大家吃午飯吧,等到未時三刻,我們立刻出兵攻城。”
好說歹說,幾個黃巾將領才將暴怒的卜己拉住。卜己抬頭一看,發現日頭果然已至天空正當中,隻得聽從那幾名將領的話,先讓士卒休息吃午飯。不過他還是給黃巾士卒們下了嚴令,讓他們在未時三刻前結束午飯,然後馬上攻城。因為他比別人都明白,他們當初離開倉亭水寨的時候,隨身隻攜帶了一日的乾糧, 如果今日不能攻下倉亭水寨,那就意味著他們只能撤往東阿了。但是撤往東阿又能怎麽樣呢?那座城池中的所有武器糧草幾乎都被他調到了倉亭。武器尚且好說,但是沒了糧草,還怎麽能留住士兵?因此,除非今日攻下倉亭水寨,否則他就完了。
“將軍,城下的賊軍開始吃午飯了。”卜己軍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城上漢軍的監視,立刻有士卒將這個消息稟告了武安國。
武安國點點頭:“呢,知道了,我們也埋鍋造飯吧。另外,讓那些之前沒有參戰的兄弟把死去兄弟們的屍體收斂一下吧,同時也統計一下,我們損失了多少人。”
此時的城寨城頭上,滿滿的躺的都是屍體,雖然大多數都是黃巾軍的,但是漢軍的也不少。不用統計,武安國都能猜到剛剛的一戰,漢軍絕對損失了不少人。
片刻之後,水寨之中就升起了一縷縷的炊煙,然後就傳來了一陣陣飯香味。“咕嘟”此刻正在城下啃乾飯的黃巾士卒們,不少人都暗自咽了咽口水。“哼,這座水寨最終還是會是我們黃巾軍的。”循著淡淡的香味,卜己恨恨的看了一眼城頭上來往的漢軍,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夾著肉干的乾飯。雖然他是這隻黃巾軍的渠帥,但是為了表明他和所有的黃巾士卒都是兄弟,所以他和他們吃的也要一樣。至少,表面看起來是一樣的。
“好了,黃巾軍的兄弟們,為了我們自己能有一個立足之地,那些佔據我們水寨的朝廷軍必須死,全軍攻擊···。”未時三刻一到,卜己就迫不及待的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