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計劃進行了。”收到皇甫嵩派來的信使的信息後,武安國總算松了口氣,然後看向對面在陣前叫囂的黃巾將領。
“對面的狗官,戰又不戰,退又不退,你們堵在這裡算什麽意思?有本事來和我“截天夜叉”何曼一戰,如若你們勝了,我們就立刻退走。如若我們勝了,你們這群朝廷的狗東西就乖乖的滾回你娘的懷裡吃奶去,怎麽樣?哈哈哈···。”一員黃巾將領步行出戰,頭裹黃巾,身披綠襖,手提鐵棒,在陣前不住的叫囂。
“主公他們是要幹什麽?”程昱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好奇的問道。
“武將單挑啦,我在東郡的時候就曾遇到過,還趁機抓了那隻黃巾逆賊的渠帥,張伯。”武安國開口解釋道。
“這些家夥真的以為只靠幾人的單挑,就能決定一場十數萬人戰鬥的勝負?”程昱不可置信的接著問道。
武安國搖搖頭:“當然不,幾個人的生死,怎麽可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不過卻能影響,兩軍交戰,士氣極為重要。而黃巾蟻賊是靠著人海戰術取勝的,那麽士氣對他們就變得更加重要了。所以他們才喜歡在兩軍交戰之前,進行武將單挑,借以振奮己方士氣。從這點看來,張寶那逆賊是不打算和我們拖了。”
昨夜雙方雖然是混戰了一夜,但是武安國一則佔據了有利地形,再就是以逸待勞,所以以數百人為代價,就換得了張寶部七八千的死傷。張寶也知如果再這樣下去,也許會損失慘重,所以就壯士斷腕,乾脆放棄了這七八千人,退軍和武安國對峙了起來。直到天亮,方才派出了這“截天夜叉”前來挑戰。
“那我們接不接?”程昱再次開口問道。
“接,怎麽不接,我們本就人數上處於劣勢,如果在士氣上再輸給賊人,那此仗恐怕就不好打了。”武安國回道,然後對身後他平寇將軍部的將領們道:“看到了嗎?陣前那正在耀武揚威的逆賊,你們誰能去把他首級取來,我就給他記大功一件。”
“末將願往···。”武安國的話音剛落,就立刻有三四個人站了出來。
“好,就張輝你去吧,記住,務必要漂亮的取勝。”看了看這三四人,武安國從其中挑出了一人,然後露出了一番意味深長的笑容後道。
“喏,末將必不負將軍厚望。”這張輝聽到武安國選了自己之後,是一臉的驚喜,並未注意到武安國那詭異的表情。道謝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跳上了戰馬,衝到了兩軍陣前。
“我乃平寇將軍麾下張輝,特來取爾首級,受死吧逆賊。”這張輝衝到陣前,報上自己的性命之後,就挺著長槍朝著何曼刺了過去。這何曼雖是以步戰對騎戰,卻是絲毫不懼,面對張輝衝刺而來的一槍,直接將手中的鐵棒一豎,然後向外一推,隔開了張輝迎面刺來的一槍。接著健步上前,和張輝坐下的戰馬貼在了一起,手中鐵棒兜頭就往馬背上的張輝砸了過去。這張輝一見如此,立刻催馬和馬下的何曼拉開了距離,不過何曼又怎能讓他如意,再次大步追上,兩人就叮叮當當的纏鬥在了一起。
“將軍,這張輝和將軍有隙嗎?”等兩人戰作一團,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走後,小聲的對武安國道。雖然剛剛張輝沒有注意到武安國的詭異表情,但是在武安國身邊的程昱卻是將他每個表情變化都看在了眼裡。
武安國一愣,隨即搖搖頭,頗為可惜的道:“沒有,
不過這張輝卻是東郡世家出身,自我離開東郡之後,就與士族的關系機具的惡化。在那以後,這張輝就幾次將我軍的情報偷偷的傳遞給那些士族,我曾經暗示過他好幾次,但是他依舊是我行我素。看來我平寇將軍部的職位,還是抵不過他世家子弟的身份吧。原本我正拿這個家夥沒辦法,畢竟他也是從濮陽之戰時就開始跟著我的,如果貿然動他,恐怕會引將士非議。沒想到今日他竟自己跳了出來,我也就借刀殺人,借這個機會除掉他。” “原來如此。”程昱恍然的點點頭,接著又皺著眉頭道:“不過聽將軍這麽說,我軍軍中來自世家的子弟很多?”
武安國點點頭:“不錯,你也知道,我麾下的這兩萬士卒,除了少數是來自昔日的東郡郡兵外,大都是原東郡世家富戶的護衛仆役,將官也多是其子弟擔任。雖然這一場場戰鬥打下來,這些人死的死,升的升,但還是有許多人留在我軍軍中擔任要職。如今我與士族的關系惡化,這些人也隨之成為了我軍內部的一塊不安定因素。”
程昱再次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明白,主公放心,昱自會想辦法為主公除此隱患。不過主公,這何曼很厲害嗎?以至於兩人還尚未交戰,您就已經判定張輝必死?”
武安國指了指正在交戰的兩人:“這何曼武藝如何,我卻是不知道,不過他的力氣卻是不小,你看的手中的鐵棒,也不知是由何材質鑄成,雖然纖細,但重量一定不輕,張輝每次和他交手,不止是他自己,就是他麾下的戰馬也是不住的後退,如今又被人近了身,如此下去,恐怕再用不了幾招,就會落敗了。”
果然,武安國的話音剛落,這何曼就突然由張輝胯下戰馬的身下一邊鑽到另一邊,趁著張輝一個沒反應過來,就一棒將其砸到了馬下,然後又跟著一棒將其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萬勝,萬勝···。”看到何曼殺死了張輝,黃巾軍中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何曼本人更是更加的趾高氣昂,手中鐵棒遙指著漢軍:“還有何人敢來受死?如果沒有的話,就趕緊給大爺把路讓開,大爺一高興,興許還能讓爾等一條性命。”
漢軍士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露出了怯意。“爾等何人願去接戰?為張將軍報仇雪恨?”武安國回過頭去,對他身後的將領們再次開口說道。
這些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說話。開玩笑,這何曼是怎麽殺死張輝他們剛剛都看到了。而張輝在他們這群人裡,雖然不算頂尖,但也絕對能夠排進前五了,要不然張輝也絕不會自告奮勇,搶著第一個出戰。如今張輝的腦袋都已經被人砸成了爛西瓜,他們怎麽還敢亂上?
“哎,算了看來還是要本將自己來。”看著一個個沉默不言的將領,武安國搖了搖頭,提起放在地上的雷公錘,就想要往兩軍陣前而去。
“將軍,此戰可有必勝的把握,而且為何不騎戰馬去?主公您是一軍主將,如果不勝的話,想必您也想得到後果。”程昱一把拉住武安國,小聲的說道。
武安國知道程昱是怕他戰不勝何曼,對己方的士氣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或者乾脆是被何曼殺死,使一軍失去主將,因此開口寬慰道:“軍師放心,此人的武藝我剛剛已經看了,根本是一竅不通、所依仗的,不過是其力氣而已。恰巧,我對自己的力氣也很有信心。放心,此戰我是必勝。至於戰馬,不是我不想騎,實在是我這身裝備太重,沒有什麽馬匹能夠承受。”
聽武安國這麽說,程昱也不再阻攔,不過還是對身後的一眾武將吩咐道:“爾等都注意了,將軍此去,如若不勝,你等千萬要即時接應。”
武將們都點點頭:“喏,軍師。”
看到武安國從漢軍陣營中走出來,何曼有些意外的說道:“哈, 還真有傻子來送死啊。你是誰,報上名來,本大爺棒下沒有無名之鬼。”
武安國好笑的看了對方一眼:“我是平寇將軍武安國,如果你有本事,你盡可以將我的性命拿去。”
“哇哦···”何曼搞怪的叫了一聲:“原來是個大官,本大爺原本還想放你一馬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你的性命本大爺“截天夜叉”何曼就收下了。”說著,就“噔噔噔”的疾步衝了上來,一棒朝著武安國的天靈蓋砸了過來。
武安國將自己的雷公錘橫舉過頭頂“當”的一聲架住了迎面砸來的鐵棒,然後笑著道:“誰要誰的命,恐怕還尚未可知啊。”
何曼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不相信武安國能擋住自己的鐵棒一般,還不信邪的用力向下壓了壓,結果卻是絲毫不動。無奈,隻得將鐵棒抽了回來,試圖向武安國的下三路進攻。
看到對方這一舉動,武安國輕易的就猜到了他的意圖。還未等他將鐵棒完全收回,就突然側身,一個踏步,肩膀猛然往對方胸口撞去,同時平舉的雷公錘錘柄向下,錘頭向上,跟著武安國向前撞去的身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圓,然後同樣朝著對方頭部砸去。
“呀···。”被武安國的突然攻勢嚇了一跳的何曼,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鐵棒,朝著武安國砸來的雷公錘駕了過去。卻因為雙臂高舉,空門大開,被武安國隨之而來的肩撞撞了個正著。一擊之下不禁被撞得嘴角鮮血直冒,身子更是不自主的連連向後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