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恭喜您終於從洛陽那個巨大的旋渦中脫身。”得到了武安國歸來的消息,程昱和董平立刻帶著數人騎馬迎了過來。
“怎麽,你們也知道洛陽的事情了嗎?”聞言,剛想和大家打招呼的武安國不禁一愣,奇怪的問道。
程昱輕輕一笑,從一旁拉過拉一位素衣大漢:“這還要多謝這位壯士,他不遠千裡從洛陽而來投效主公,同時給我們帶來了洛陽的消息。”
看到武安國向自己看了過來,那大漢立刻開口道:“草民鞠義、鞠公覺,拜見侯爺。皇甫將軍在北地為太守之時草民曾在其麾下為官,今日草民因怠慢政事而失官。皇甫將軍言侯爺那沙場宿將,賞罰分明,即將前往交州平亂,故推薦草民來投,現有書信在此。草民雖晚於後也從洛陽出發,但因不知侯爺的行走路線,所以才不得不日夜加鞭,來到侯爺大軍處。”
“鞠義?你與皇甫將軍有舊?”下意識的接過鞠義手中的書信,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鞠義他知道,袁紹初期最為重要的大將之一。大名鼎鼎的大戟士的訓練者,袁紹正是靠著他和他的大戟士擊敗了公孫瓚,一統了河北。後來這家夥恃功而驕,與袁紹鬧掰了,最終被袁紹給滅了。不過這家夥怎麽和皇甫嵩又扯上關系了?打開皇甫嵩的信,上面果然說這鞠義和他有舊,善於統軍、練兵,乃是不可多得大將。此次洛陽中的爭鬥,他給牽涉其中,無辜被免官。因此皇甫嵩借這個機會將鞠義推薦給他,助他剿滅交州逆賊。
聽到武安國的提問,那鞠義抱了抱拳:“回侯爺的話,草民乃西平鞠氏出身,常在涼州生活。皇甫將軍在北地任太守之時聽說了草民,故而征辟草民為官,因此草民才會與皇甫將軍有舊。”
武安國點點頭:“原來如此,既然皇甫將軍說你善於統軍、練兵,那就先請壯士在我軍中任司馬一職吧。等我們相熟之後,本侯再給壯士另行升遷。”平白得了這麽個大將,武安國怎麽能不高興,當即就和顏悅色的對鞠義道。至於他將來會不會恃功而驕,那畢竟是將來的事情。更何況了,袁紹拿不住的人,他武安國就不一定拿不住。
“多謝侯爺信任,末將必死戰以報。”軍司馬在軍中已經算是不低的職位了,自己貿然來投,武安國就肯授予自己此位,鞠義已經十分的滿足了,當即就拜謝退到了一邊。
等鞠義退到一邊之後,程昱立刻又引著兩位文士走了上來:“主公,這就是我之前向主公推薦的那兩位,毛玠、毛孝先,滿寵、滿伯寧。”
武安國趕忙拱拱手:“之前本侯有事被羈絆於洛陽,未能親自上門延請,還請兩位先生見諒。”
毛玠和滿寵也急忙回禮道:“侯爺此話過謙了,侯爺乃天下英才,承蒙看得起我二人,誠意相招,我們豈有不應之理?從此之後,我二人必當竭力為侯爺謀劃,報效朝廷。”
“善,既然仲謀向本侯大力推薦二位,又言二位皆有大才,那就請滿寵先生擔任南海太守,毛玠先生擔任仲德的郡丞吧。”武安國想了想道。
聽了武安國的話,三人俱是大吃一驚,程昱更是直接開口道:“主公,這是否有些太過了。”
滿寵與毛玠也都是讚同的點點頭:“不錯,我等初來乍到,侯爺對我等過為看中了,我二人恐擔當不起啊,將軍還是從麾下另選他人吧。”
武安國擺擺手:“無妨,我之部曲,我還是了解的。要是說打仗破敵,我絕對的相信他們,
但是這為政安民嘛,他們一群軍汗恐怕就力不能及了。我聽仲德的介紹,聽二位皆有在郡中為官的經驗,故此才有如此安排,還請兩位先生千萬不要推脫。” 滿寵和毛玠互相交換了一番眼神,方才萬分感動的長揖道:“既然侯爺如此相信我二人,我二人必定竭盡所能,不讓侯爺失望。”
武安國點點頭,笑著安慰道:“如此也就足夠了。”
滿寵和毛玠推開之後,又走上來了四位大漢,程昱指了指四人介紹道:“這三位都是我們沿途所經之地的俊傑之士。分別是董襲、董元代,張英、張益之,於糜,於公化還有樊能、樊季然。他們聽聞侯爺奉聖上之命前往交州平亂,因此特來相助。”
“拜見侯爺。”
這四個人武安國就不知道是不是歷史中的名人了,不過能讓程昱如此對待,特意的向他介紹,想必也都是有才之人,因此武安國也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道:“多謝四位前來相助,就請四位現暫在我軍中為軍候,等日後有功,再行封賞,如何?”
這四人都是孤身來投,一沒有人介紹,二又和武安國沒有關系,能夠得到軍候之位,也是十分的滿意,因此俱是點點頭,退到了一邊。
安排完這些新人,武安國等一行人就來到了大軍駐扎之地。進入帥營,往屬於自己的主位上一座,武安國就開始詢問起正事:“仲謀先生,你們這一路上可還順利,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程昱笑了笑:“雖然大軍行至兗州、豫州之時有人打過我們的人和糧食的主意,不過最終都在大軍和陛下的聖旨面前退縮了。如今進入揚州,此地受黃巾之亂的波及較小,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生恐我們破壞他們現有的寧靜生活,因此對我們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所以總體說來,這一路上還是比較順利的。”
武安國點點頭,舒了口氣:“這樣就好。”他最怕的就是,這一路上的那些世家瘋狂到無視皇帝的聖旨,打他們的人和糧食的主意,到時候起了爭執,就麻煩了。不過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如今我們已至建成,昱估計最多再有十幾二十日,我們就可以進入交州了。主公可曾想好要於何地安置這一百多萬人,又怎樣對付那些叛亂的南越人了嗎?”一旁新來投奔的滿寵也開口問道。
武安國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畢竟我對於交州的事情知之甚少。對了,你們可有事先派人前往交州收集情報?”
“當然。”程昱從自己的案幾上拿起一份竹簡,遞與武安國。
武安國打開一看,發現上面的記錄的是他治下三地的一些簡要情況。根據哨探的查探,南海、合浦和蒼梧三郡之中,南越人為患最為嚴重的是蒼梧郡。概因為蒼梧郡的人口和山脈要遠多於其他兩地,這些南越人平時居於山上,如果糧食衣物等日用品不足了,就衝下山來肆意的劫掠一番。因為規模小,且發生的時間十分具有不定性,所以當地的官府根本不可能抓得住他們。如果要征發大軍圍剿他們的話,這些人就一哄而散,化整為零,統統遁入山中,官軍最終還是一個人都抓不到。
除此之外,就是關於這三地的實際情況介紹了。相比於蒼梧,不論是南海,還是合浦,因為靠海的原因,土地較之蒼梧都要肥沃許多。只不過因為這兩地太過地廣人稀,所以優勢才顯現不出來。
拿著竹簡仔細的看了一會,武安國又對著一旁掛著的交州地圖發了會呆,半天之後,才忽然回身對帳中的董平道:“世元,你去趙趙彥、王牧和盧肇他們,讓他們從百姓中征兵,將我們的步卒征滿五萬人, 同時盡量選那些水性優良之人。”
“喏。”董平點點頭,轉身出了帥帳。
“主公,可是想到破敵之策了?”看到武安國突然之間下達了這番命令,程昱等人就猜到武安國恐怕想到破敵之策了。
武安國勾勾手,示意三人到近前來,等三人到了地圖邊上,方才指著地圖道:“這些南越之賊的行動看似雜亂無章,不定時,且具有隨機性,但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人雖然都是居於山上,但他們也不是什麽山都住的,他們隻居住那些周圍有我們漢家百姓的山。”
聞言,程昱、毛玠和滿寵都是點點頭:“不錯,這些越人平日不事生產,最多也就是打打獵,可是山裡的那點東西,怎麽可能用來為生?他們平日的生活所需都是靠搶掠我們漢家子民所得,有此習性也不足為怪啊。可是這又有何用呢?五萬大軍雖多,但是也不可能圍住所有越人居住的山脈啊。”
“不需要圍住他們,只需要圍住我們自己,如此一來,他們的這個習性,就注定要被我所克制了。”
武安國不知道這些古人看到這些越人的生活習性時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反正武安國看到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想到了後世的BLJ和遊擊戰,這不正是毛爺爺的遊擊戰嘛,敵進我退、敵退我擾,想到了毛爺爺,自然也就聯想到了他的敵人,日本人。在緊跟著,武安國就想到了後世某部意大利炮的抗日神劇,聯想到了其中一個日本軍官應對這種戰法的方法。簡單來說,在武安國看來,就是簡單的八個字“拉網結格,依點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