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後,聖殿旁的一座低矮丘陵上……
身著銀色鎧甲、褐色長發披肩的克洛伊端坐在一塊巨石上,陸陸續續說完需要交代的事情後,才將目光從結界之外的漆黑夜幕收回,移到下方的傑伊身上。
“傑伊……”
見他垂首望向地面,一副皺眉沉思的模樣,克洛伊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呼喚了他一聲,道:“剛才我說的那些你都明白了嗎?”
傑伊迎上她如浩瀚深海般深邃的湛藍眼眸,似乎藏有不少疑惑,但他沒有去問,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先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清晨你就帶著丹特他們出發。”
“是。”
傑伊再次點頭,隨即躬身朝她敬了個騎士禮,在克洛伊的擺手中,轉身退下了丘陵。
而依舊端坐在巨石上的克洛伊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他轉入一座宮殿,消失不見時,才又昂首望向了上方,將視線落到外界的夜空中,微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次日清晨……
一隊十數個身著漆黑鎧甲、手持長矛的騎士列成方陣自聖堂廣場奔襲而出,來到外面山谷間的一條道路上,而這支騎士方隊的領頭人赫然便是傑伊。
騎士方隊行進的速度很快,十數個騎士驅策著黑鱗馬在群山之間就好似化作道道閃電一般,沒過多久,一行人便跑到了山脈西南邊側的一片荒原上。
來到荒原後,騎士方隊的速度便突然減緩,傑伊駕馭著馬匹慢跑著,不時回首看一眼後方的連綿山脈,眼中臉上顯現出幾分猶豫之色。
“傑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位於傑伊正後方的丹特看見他的神情舉動,想到聖堂長老不明不白的指令,不禁出聲問了一句。
“去哪兒?”
聞聲,傑伊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後面那些手持韁繩、緊握長矛、滿臉肅穆的騎士,臉上猶豫之色瞬間消散,側身望向遠方初生的紅日,沉聲道:
“我們先去墨西哥。”
聲音落下,便見他一抖手中韁繩,而黑鱗馬則在這時朝前方狂奔起來。
至於後方的丹特與其它騎士在得到指令後,也連忙驅策著黑鱗馬緊跟了上去。
馬蹄踏在荒原枯葉上,留下一道道燒灼的痕跡,而那些馬匹奔襲不過百米,就瞬間一展黑色巨翅,振翅縱入了空中。
沒過幾秒,飛馬便在空中化為了十幾個黑點,而荒原上僅余留下無數烏黑的蹄印。
…………
與此同時,哥爾斯密莊園中……
陳澤仰躺在莊園頂層客廳的沙發上,而在他面前的虛空中則懸浮著十數道流光溢彩的圓形水幕。
每一道水幕中都顯現出一種不同的場景,有雲蒸霧繞、宮宇林立的華夏高山,有花紋繁複、銅鍾高聳的英倫建築,不一而足。
而陳澤此時正盯著其中的兩道水幕,一者是隱匿於群山之間的騎士聖堂,另一者則是翱翔於高空雲間的飛馬騎士。
目光在這兩道水幕中顯現出的景象來回移動,過了片刻,只見他抬手一指,懸於半空中的那些水幕頓時便化作縷縷水流落到廳內的魚缸裡,僅有一道水幕保留了下來。
這水幕景象中一片陰沉昏暗,漆黑如墨的地面上生長著無數百米來高的人形枯樹,每一株樹木上都棲息著一個展開黑色羽翼、散開烏黑鎖鏈的人形生物,在這人形生物散開的鎖鏈盡頭則是一道道虛幻扭曲的人影。
而在這枯樹林地的中央,則佇立著一座巍峨厚重的漆黑金字塔,其上方籠罩著層層濃鬱陰雲,雲層之中不時便躍過一道閃電。
不過這閃電卻與普通閃電截然不同,
不是正常的明黃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紫色,而且……每當電光閃爍時,閃電便在雲間連成一片,最後凝聚成一束落到下方的金字塔頂端。
凝望著水幕中這般別樣的景象,陳澤目光晃動不定,但他的視線卻沒有流連許久,在看了一會後,便忽而微眯起了雙眼,腦子裡一時間想到了許多事情。
“有了騎士聖堂的插手,美利堅與拉第圖德的這場滑稽的戰爭應該馬上就要進入收尾階段了,美洲的局勢今後想來會變成另一個樣子,不過可惜的是……”
又瞥了一眼半空水幕中的那座漆黑金字塔,陳澤心道:“要想一舉奠定我的布局和計劃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
“但所幸的是,有了美洲這次打下的基礎,我在地球上其它地區的布局應該可以陸續展開了。”
心中暗自喃喃的時候,陳澤突然挺起了身子,又引手一指,登時便見半空中唯一留存的這道水幕也化作水流落入了了一旁魚缸中。
缸中幾尾金魚在這水流落入之時,止不住遊動起來,好似變的靈動了不少。
“華夏的仙道、美洲的騎士、歐洲的血族,還有其它的一些布置,以及……”
凝視著前方的虛無,陳澤一轉念又想到了別處,“現在地球七大洲的魔力通道已經全部布置完畢,而海洋中的魔力通道也已布置了大半,可即便實現了魔力全覆蓋,想要讓整個地球得以升格卻還是遙遙無期。”
“看來在做好地球的基礎布局之後,外界的開拓道路也必須得盡快提上日程了,不過在此之前……”
陳澤忽而深吸了一口氣,輕捏了下拳頭,“為了以防萬一,我自身的巫師層次一定得要再進一步一舉踏入晨星級才行。 ”
“噠噠……”“噠噠……”
正當他凝眉思索之際,一陣皮鞋踩地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陳澤側首望去,只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托德自樓梯口走了上來。
“有什麽事嗎?”
“父親,本森·維爾德來了。”托德走上前來,躬身道。
陳澤未作思索,直接吩咐道:“去帶他上來吧。”
“好的。”
托德微微頷首,又轉身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便見托德帶著身穿西裝的本森·維爾德來到了陳澤面前,不過此時的他表現出來的狀態卻與先前大不一樣。
他雙眼被濃濃的黑色所侵染,看不見一點眼白,一張臉一片漠然,整個人隱隱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陳澤沒說多話,引手示意他與托德在沙發空座上坐下之後,便安靜端坐著聽起了他準備要說的事情。
…………
另一邊,墨西哥普埃布拉郊外的一座大型別墅中……
拉第圖德組織的首腦阿諾德·索菲與阿曼達坐在庭院裡吃著早飯,順便沐浴晨間暖陽的時候,上方的天空卻突然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抬頭望去,只見十數匹生著黑色鱗甲、展開黑色巨翅的飛馬遮擋住了庭院的日光,而每匹飛馬上都端坐著一位身穿漆黑鎧甲、手持長矛的騎士。
首腦阿諾德·索菲昂首向上,雙眼與空中最前方一位金發騎士的目光交匯於一處。
“阿曼達……”
阿諾德摸了摸光禿禿的碩大腦袋,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對身旁女人道:“去泡幾壺茶,我們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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