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鑄造台上準備好的材料當中一晃而過,羅煥果斷地選擇了渾鐵。當他做出選擇之後,鑄造台上的其他材料紛紛消失,留下來的,唯有一方渾鐵。
羅煥目光微微閃動,在補充材料的陣紋上連連按動。評判席上,嶽明禮在得到了消息之後,神色略微有些變化,但還是揮手示意侍者送上相應的材料。
不一會,羅煥看著面前整整六方渾鐵,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浪濤火投入鑄造爐當中,羅煥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自己的鑄造。
提純,塑形,凝固,淬火!所有的步驟都是井然有序。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十三位參賽學生當中,有人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也有人因為太過緊張而導致在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陸陸續續的,七名黑鐵級鑄造室師先後完成了他們的鑄造。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因為自己先一步完成而感到欣喜,反而是在看到了仍舊在鑄造當中的幾人的鑄造爐之後,臉色變得無比灰暗。
沒錯,評判的標準的確是時間與品質並重。但是真正的決定性因素,還是品質。每高出一個品質,那麽相對應的時間便是兩刻鍾。也就是說,一刻鍾完成的黑鐵級巔峰的裝備,只能與三刻鍾完成的完成的青銅級下品裝備相當。
當七名黑鐵級鑄造師全部完成之後,又過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有一名青銅級鑄造師完成了自己的鑄造。完成之後,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在大廳中一掃而過,而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青銅級巔峰寒光刀,這次的名額,我朱蕉要定了!”這名擁有浪濤火的青銅級鑄造師大笑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仍舊處於鑄造當中的羅煥的鑄造台上,“即便你在遺跡當中獲取最後的勝利又如何?我會用事實讓你知道,即便沒有傳承,我也能夠比你更加強大!”
“嘩眾取寵。”淡漠的聲音從一旁的鑄造台上傳來。
朱蕉臉色漲得通紅,猛然回頭看去:“你找死!”
“青銅級巔峰很厲害?不好意思,區區在下,準白銀級長槍一條!”說話的學生一臉淡然,“我準白銀級的裝備,都不敢如此囂張,你一個只能打造出青銅級裝備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佦元!你不要太過分了!”朱蕉在得知佦元打造的裝備是準白銀級的時候,眼中便閃過了一抹失魂落魄。雖然強撐著呵斥,但是無論是誰都能聽出來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底氣。
佦元輕蔑地看了一眼朱蕉,微微搖頭,卻是連再多說一句都不願意。他揮手將自己的獅嘯火收起,然後單手托著自己的長槍,靜靜地站立在鑄造台上。
朱蕉忽然間就感覺萬分尷尬,他覺得自己之前的一切行為,都讓他宛若一個跳梁小醜。雖然不忿佦元的話,但他卻也不敢繼續糾纏。
就在朱蕉尷尬萬分的時候,另一名浪濤火的擁有者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他先是瞥了朱蕉一眼,而後目光在佦元手中的長槍上一掃而過:“佦公子不愧是佦公子,我用盡了辦法,最終還是差了一籌。”
佦元掃了一眼那人手中的裝備,輕輕點頭:“的確只差一籌,可惜了。如果你的淬火能夠提早一息結束,那麽這件裝備必然是準白銀級。”
那人微微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激動萬分地衝著佦元行禮,然後說道:“我能感覺到是淬火出了問題,但卻不知道究竟是早了還是晚了。多謝佦公子指點!”
佦元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說話。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仍舊處於鑄造台上的兩人身上,
一刻鍾過去了……
眼見時間即將到達限值,那名擁有深海虎鯨的獸火的學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鑄造。光幕落下,這名學生的目光從朱蕉的身上一掃而過,連一息都沒有停留。爾後,他定定地看著佦元手中的裝備,鄒著眉頭打量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佦元,這次是你敗了。”
說著,他將自己打造的裝備托出,卻是一件毫不起眼的黑色鎧甲。在所有人都選擇了打造武器的時候,他居然選擇了打造最耗費時間的鎧甲!
佦元眉頭微微蹙起,仔細地打量了一陣之後,說道:“吳茅,能讓我拿在手中看看嗎?”
吳茅微微一笑,單手托著鎧甲,另一隻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見狀,佦元頓時眼前一亮。他放下自己的長槍,快步走到了吳茅的鑄造台上,一番仔細打量之後,佦元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次是你贏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打造出這種鎧甲。恐怕,我的長槍用盡全力的一擊也無法打破吧。”
吳茅笑道:“實際上,即便是準白銀級,也可以劃分等級。如果說你的長槍是準白銀級中品,那麽我的便是上品。我們之間的差距,實際上並不大。”
佦元用力擺了擺手:“不用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一次失敗並不代表什麽,但如果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無法正視自己的水平,驕傲自大,這才是真正的失敗!”
吳茅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年紀,就擁有了如此成就。
一旁,朱蕉握著寒光刀的右手愈發的用力,道道青筋崩出,顯得有些猙獰。
“那個羅煥,還沒有完成嗎?時間的限值可是快到了。如果在接下來的半刻鍾內他沒有完成,那麽除非他完成的裝備是真正的白銀級裝備,否則怎麽也不可能得到這個名額了。”吳茅的目光掃過另一名浪濤火的擁有者,微微點頭示意之後,挪向了羅煥的鑄造台。
“我估計……”佦元剛想說些什麽,忽然間羅煥的鑄造台上,光幕陡然消散。
“我靠!”佦元的目光呆滯了, 一句話沒有說好,直接將自己的舌頭咬了個口子。
“……變態!”吳茅傻愣愣地看著羅煥身後,呆滯了半晌,終於憋出了兩個字。
“怎麽可能?”朱蕉滿臉的震撼與難以置信。
“哈哈哈哈!”這是嶽明禮豪放的笑聲。
“這個小師弟,有點東西。”二師兄悄悄收回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的手,努力保持著平靜。
“還不錯。”大師姐微微點頭,但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卻悄然泄露了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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