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怎麽不滿意?”陳一凡看了一眼江未名,回答道。
“想必,在你們江老板高超的品鑒技術之下,這盆湯,應該相當的好喝。”
“不知小兄弟是何方大廚啊?竟然能做出如此的美味來!”陳一凡追問道。
少年神色忽的一肅,鄭重的跪了下來。
“還請貴客為小人做主,小人乃是許家人,這鴻運大酒樓,是我們許家先祖的產業,卻被江家的人設計侵吞,城主大人收了他們的好處,亦是與他們沆通一氣。”少年不似方才在廚房的軟弱,竟是義憤填膺的說道。
語句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掌櫃的見到,也是不由得一愣,顯得很是詫異。
“你胡說!你可知這位貴客是誰?在他面前說謊,只怕你十輩子都不夠死的。”掌櫃的對著少年反駁道。
陳一凡瞥了他一眼,這掌櫃的不愧是乾酒樓的,很會見風使舵啊!
這就學會拉上自己的大旗,把他當成自己的人了?
陳一凡打斷了他:“哎,掌櫃的!你這麽著急做什麽?他是不是許家的人,好像跟你也沒有太大關系吧?”
“還是說,你仍念著與江家的那幾分恩情?”陳一凡眯了眯眼睛,質問道。
掌櫃的頓時噤聲,不敢言語。
少年見狀,不由更是篤定,自己這一下,押對了。
方才見城主也站在一邊,十分恭敬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可能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有的能為自己的家族討回公道的機會了。
“不是!大人,您有所不知。這許家,確實是曾經開萬界大酒樓的許家,但許家早已經沒人了!”
掌櫃的連忙解釋道。
“當年,江家與許家聯姻之後,江家設計侵吞萬界大酒樓,沒有萬界大酒樓的許家,也就此沒落。”
“而當時萬界大酒樓的老板就一個女兒,哪裡有姓許的後人留下?”
當時江家盯上萬界大酒樓,而不是其他家族的產業,就是看在許家人丁凋零,已經隱有沒落之意的情況上。
陳一凡聞言看向那少年。
“據祖爺爺說,當時執掌萬界大酒樓的許家主系,確實只有一個女兒。”
“莫非你是許家的旁系?”掌櫃的聞言追問道。
那更不可能啊?江家是何等的強勢,豈能不明白斬草除根這個道理?
當時許家的旁系,也都被江家謀害殆盡了。
“我不是許家的旁系,祖上確是萬界大酒樓最後一任老板。”
“當時的祖先,雖只有一個女兒,與江家聯姻後,落得落寞下場。”
“但江家倒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兒媳婦也一並殺了的地步。”
“當時的太祖奶奶為江家那位天才誕下兩個兒子,是雙胞胎。”
“太祖奶奶不甘心家族產業被侵吞,命人將其中一個送出,隨母姓許不姓江,為許家最後一線血脈。”
“而我,就是那位的後人。”少年朗聲說道。
“掌櫃的,你怎如此肯定,許家沒有後人?正常情況下,就算主系沒了,旁支也還在吧?”少年說罷,又看向掌櫃的,質問道。
“有意思!”陳一凡喃喃道,好一出大戲啊!
掌櫃的面對少年質問,慌亂回道:“這麽說起來,你也該是江家的人,不是許家的人!”
“許家就一個女兒,哪裡能留下香火?”
陳一凡打斷了掌櫃的,看向那少年。
“你是江家的人,還是許家的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我是來找萬界城做菜最好吃的酒樓的。”
“我媳婦兒可是個饕客!”
“這樣好了,鴻運酒樓的廚師不行,你去給我們做一桌子好菜來!”
“要是做得好吃,你就是許家的人,我做主,將這鴻運酒樓收回來。”
“要是做得不好吃,你是江家的人,又或者許家的人,那也跟我沒有半點兒關系!”陳一凡笑道。
少年不似先前的懦弱頹廢,一臉自信的答應了下來:“好!但我有幾個要求!”
“說!”陳一凡抬手道。
“第一,我要什麽食材,鴻運大酒樓就得向我提供什麽食材,而且必須是最新鮮的,最好的。”
“行!”
“第二,酒樓裡所有的人聽我調動,不能使壞,故意妨礙我!”
“這是當然,誰要敢這麽做,他會死。”陳一凡眯了眯眼睛道。
“我說完了!”少年見陳一凡這麽乾脆的答應下來,也不由有些欣喜,朗聲說道。
“那就下去做吧!”陳一凡擺手道。
少年走後,掌櫃的立刻湊到陳一凡身邊進言,但被羽鳳拉開。
掌櫃的也只能無奈的遠遠對陳一凡說道:“那小子就是咱酒樓撿的個小乞丐,滿口謊言,他哪裡會做什麽菜?”
“就怕白白為他耽誤了時間啊!”
陳一凡瞥了掌櫃的一眼,真還是假,我自然會分辨,用不著你操心。
“倒是你,有很多事,沒有給我說出來啊!”
掌櫃的頓時一驚,抬頭驚恐的看著陳一凡, 他怎麽知道?
“哼!”陳一凡冷笑一聲,接著道:“不過,我也沒有興趣。”
掌櫃的這才噤聲,不敢多言。
沒有等太久,清空的桌子上,少年做的菜一道道呈了上來。
陳一凡看向敖泠鳶,笑道:“嘗嘗?”
敖泠鳶點點頭,用筷子夾了一點面前這道像是肘子的菜。
“唔!好吃!太好吃了!”吃下一口,敖泠鳶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直接端起盤子,一口將整個肘子吃了下去。
陳一凡抬起的筷子懸停在半空中,愕然的望著不好意思看向他的敖泠鳶。
其余眾人更是驚呆了,臥槽!看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風華絕代的美女,怎麽能……怎麽能一口吞下一整個的大肘子?
只有陳一凡那些手下,震撼過後表示理解。
畢竟是龍王的女兒嘛!彪悍一點也是正常的!
只有陳一凡,知道或許並不只是如此。
陳一凡放下筷子,請輕拍敖泠鳶腦袋,這丫頭總是這麽善良啊!
少年做的東西確實好吃,但並沒有到她所吃過的,最好吃的程度。
她怕陳一凡嘗了,覺得一般,就連這個嘗的機會也不給他。
她到底是可憐那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