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了!”敖泠鳶扭頭看向別處,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陳一凡端著碗回到屋子內,一邊打開碗蓋,一邊問道:“這是什麽?”
“哐當!”打開碗的一瞬間,陳一凡再次快速把碗蓋蓋上了,神色怪異的看向敖泠鳶。
碗裡,是一條蛇,像是海蛇,還是活生生的!
“我專門回去抓的,大補!”敖泠鳶有些得意的回答道,一邊走了過來,打開碗蓋直接就將那條還在掙扎的海蛇抓在了手裡。
陳一凡嘴角微抽,心裡哀嚎。
自己的未婚妻,不是常人啊!
“給……給我的?”陳一凡不由得退後一步,問道。
“嗯!”敖泠鳶點頭,左手抓著扭動的海蛇,右手食指伸出,化為龍趾,鋒利的指甲輕易劃開海蛇的身體,從中取出一粒似乎微微發光的蛇膽,遞給陳一凡。
“這個必須在活剖一分鍾內吃下,否則會產生劇烈的毒性,連大羅金仙也能毒死。”敖泠鳶解釋著,將蛇膽遞到陳一凡嘴邊。
陳一凡心中已是一陣翻滾,苦笑道:“你吃吧,我傷都已經好了,用不著。”
“你不喜歡?”敖泠鳶收回手,也並不勉強,只是皺眉問道。
她或許不太知道,該如何討好這個未婚夫。
她雖然不時上岸遊玩,與這個現代社會也有接軌,但總是被龍宮的人高高供著的。
平時能接觸到的,都是龍宮的人,就算不時接觸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也定然是萍水相逢,不會有更深的交集。
她甚至沒有跟一個普通人正常的接觸交往過,更何況,一個人類未婚夫……
對她來說,這雷蛇膽,是整個東海都能算得上珍貴的東西,現在已經很難得到了,而且功效強大,對提升實力、補益身體,都很有好處。
她專門回家一趟給他找來,就算他不會感激,至少也不會討厭吧?
看著敖泠鳶眼中的疑惑、苦惱和一點淡淡的失落,陳一凡心裡一軟,將她手中的蛇膽拿過,吞了下去。
實際上,他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蛇膽這種東西吧,以前也吃過。
他只是……一時不太能接受,這個身為自己未婚妻,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彪悍的生剖蛇膽這種場面。
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回響。
他的未婚妻……不是凡人,不是凡人,不是凡人……
是龍!
蛇膽落入口中,瞬間化作一道龐大的靈氣,湧入四肢百骸,陳一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
“您服用雷蛇膽,力量屬性+10,敏捷屬性+10,體質屬性+10。”
陳一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沒想到小未婚妻給自己弄的一道“生鮮”,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功效。
但隨即釋然,這也再正常不過了,敖泠鳶既然是東海公主,出手自然不凡,也不會……對身為其未婚夫的他,太吝嗇吧?
“謝謝!”回過神兒來,陳一凡看向有些驚訝的敖泠鳶,不自覺今生處男屬性作祟,有些局促,臉色微紅。
“傷口已經完全好了啊!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畢竟你可是……”敖泠鳶垂眸,沒有提那雷蛇膽的事,抬手輕觸陳一凡胸口的傷處,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傷痕了。
輕柔的觸感有些癢癢的,陳一凡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問道:“是什麽?”
“是我的未婚夫啊!”敖泠鳶抬頭,笑意燦然。
“咳!走……走錯了!走錯了!”忘記關上的房門,剛剛走到這裡的黃琰看到這一幕,瞬間呆住,訕訕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已經來人間不少日子了,特別是跟文小玉那腐女混在一起,他已經對人類情侶之間的事有所了解。
“站住!”陳一凡松開敖泠鳶的手,扭頭向黃琰看去,喊道。
“帝……帝君!我真不是故意的!”黃琰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低頭道,連腦袋頂兒上的耳朵也垂了下來。
陳一凡只是從之前得到的那枚儲物戒指裡拿出自己的背包,翻出一件t桖套到身上,問道:“什麽事?我可不信你會走錯了。”
“那個……也沒什麽,就是陶家兄妹醒了。”黃琰低頭,拘謹的回稟道。
“啊!”
“救命!”
就在這時,話音剛落,幾人便聽到一聲響徹整個大院子的尖叫。
陳一凡抬手看了看屋子四周,陰氣,更加濃厚了。
“幾點了?”
“十二點!”敖泠鳶摸出手機看了一下,回答道。
“你不該過來。”陳一凡收起自己的行李,走向門外,經過拘謹站在門邊的黃琰時,抬手一拍他的腦袋道。
“帝君恕罪!”黃琰頭更低了,卻是不由得瞥了陳一凡身後走來的敖泠鳶一眼。
見到他的動作,陳一凡屈指一彈他的前額:“我不是說這個,這個房子有問題,你一走,恐怕他們就遇險了。”
“當然,下次麽……看到這種事,悄悄走掉就好了!你出什麽聲兒?”隨即,陳一凡還是湊近他的耳邊,威脅的說道。
“咳!你不是說那兩兄妹會遇險嗎?既然他們是你的朋友,咱們還是快些去救他們吧!”雖然陳一凡壓低了聲音,敖泠鳶又豈會聽不到,乾咳一聲對陳一凡提醒道。
“沒關系,什麽險,能比遇到我還險?”
“還有,他們不是我的朋友!我才不跟這樣的變態做朋友!”陳一凡拉扯了一下有些皺的衣服,插兜往陰氣濃厚的院落和大堂走去,糾正道。
“叮叮叮……”走進前院, 就可以聽到一聲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鈴聲,急促的響著。
這是道士常用的法鈴的聲音,陳一凡瞬間辨認了出來。
但這裡應該沒有道士。
抬頭看去,簷角、天井、橫梁,皆有道士布置的陣法。
幾根細韌的紅繩從簷角劃拉過,巴掌大小的銅色鈴鐺急促晃動著。
然而,此時無風。
院子中,一顆大槐樹下,陰氣濃厚得恍如實體,幾隻鬼魂的影像在樹下逐漸顯現。
富貴的大家小姐、老爺、夫人,有的從樹下走過,有的晃著折扇,悠閑的坐在椅子上,似在眺望風景。
畫面和鬼影是交錯而雜亂的,仿佛是這個老院子中,曾經不同時間的影像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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