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初在醫院的第一次見面,她成了溫夙向來黑暗的世界中,唯一一束光。
“哥哥……”絮兒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過來,對陳一凡喊道,神色似有些複雜。
“嗯?”這場面,這感覺,怎麽好像有些熟悉,似曾相識一般。
陳一凡一頓,陷入了沉思當中。
隨著陳一凡的手松開,溫夙跌在地上,站穩,從儲物法寶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來。
瞥了陳一凡一眼,卻不敢上前遞到絮兒手中,微微一笑道:“喏!這是生日禮物,我沒有食言喲!”
說罷,將那小小的禮物盒子放到地上,帶著老管家轉身離去。
“我去!”陳一凡忍不住驚詫出聲。
原本,他以為這小子,是想通過接近絮兒,來獲得什麽利益。
所以,對溫夙很是反感。
至於現在麽……
他認為,這小子不會是對絮兒本身有什麽目的吧?
陳一凡臉色一黑,心中對這病秧子更加反感了。
“等等,這是什麽?”陳一凡叫住溫夙,皺眉問道。
“世界上第二好的東西。”溫夙回答道。
“第二好的東西?什麽鬼?”陳一凡一臉茫然,然後瞥了溫夙一眼,直接打開看了看。
溫夙倒也沒阻止,他阻止不了,完全不是陳一凡的對手。
看到盒子裡的東西,陳一凡嘴角抽搐起來。
竟然是……一本支票薄,全都簽著溫夙的大名。
至於金額,則沒有寫,大概是傳說中的……“隨便填”!
錢確實是好東西,在如今的人間而言。
對溫夙這個吝嗇鬼來說,能讓他送出這種東西,確實不一般呐!
“這是第二好的東西,那第一好的是什麽?”陳一凡也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絮兒!”溫夙幾乎沒有遲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給我滾!”陳一凡眉頭直跳,心中懊悔無比。
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那是給絮兒的。”溫夙卻沒有離開,仍是看著陳一凡,提醒道。
對他這個唯財不認的人來說,錢是最重要的東西,自然無法容忍這個禮物落在別人手裡。
那是可以讓他拚命的。
陳一凡看了溫夙一眼,又看了看絮兒,對絮兒問道:“這個禮物,你要收下嗎?”
“哥哥……”絮兒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抬手攥緊陳一凡的衣角,呢喃喊道。
“嗤!”陳一凡輕嗤一聲:“雖然你這禮物俗不可耐,至少還有那麽點兒實際用途,那就不換你了,你可別心疼!”
陳一凡將盒子蓋上,塞到絮兒手裡,對溫夙道。
“謝謝!”溫夙松了一口氣,竟對陳一凡行了一禮道。
隨即,轉身離開。
“絮兒!”
“嗯?”
溫夙離開後,陳一凡不由對絮兒喊道,絮兒夢遊般不在狀態的應了一聲兒。
“你說那小子是不是喜歡你?”
“啊?我……我不知道?”絮兒驚疑的抬頭看了陳一凡一眼,慌亂道。
“絮兒,你可不能早戀啊!你現在才八歲,這世界上多少的好東西,多少的人,你還沒有見過啊!”陳一凡抱起絮兒,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我知道!我才上小學,談戀愛是大人們的事。”絮兒低頭,順從的應答道。
今天畢竟是絮兒的生日,陳一凡不想讓絮兒不開心,選擇就此揭過,不再提這件事。
但絮兒卻仍開始顯得心事重重,常不自覺的歎氣。
陳一凡微頓,這才發現,或許絮兒早已經不是那個,自己眼中會簡單的為了一個五毛錢小零食開心難過的小孩子了。
這是一個幼稚與“成熟”並存的年紀。
她仍舊幼稚著,但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幼稚。
唉!家有萌妹,真是操碎了心啊!
絮兒的事,讓陳一凡都沒心思去考慮敖泠鳶了。
然而,她倒是還是把絮兒的生日放在心上,沒有提前告訴陳一凡,卻趕回來參加絮兒的生日宴會。
當陳一凡察覺到她的氣息出現在附近的時候,把絮兒留在了她的小院中看節目,自個兒跑去了陳府大門。
兩個小丫頭有些鬼鬼祟祟,收斂了渾身氣息,似乎並不想讓陳一凡發現。
也因為不想讓陳一凡發現,而沒有使用法術,又不敢走有碧落黃泉的人迎客的正門,正笨拙的在那兒翻牆呢。
“咚!”一聲悶響,敖泠鳶先鍾藜一步跳下牆頭。
正松了口氣,卻頓感不妙,抬頭一看,正看到陳一凡面無表情的站在面前,擋住了去路。
“呀!你是誰啊?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找不著家了呢!”看著愣住的敖泠鳶,陳一凡開口道。
“咳咳!那……那個……”敖泠鳶訕訕笑著,試圖解釋。
“大……大帝!”又隨著“咚”的一聲悶響,鍾藜從牆頭跳了下來,嚇得瞬間趴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翻牆,你今兒是回來做賊的?”陳一凡沒有理會鍾藜,繼續對敖泠鳶問道。
“今天不是絮兒生日麽?我……”敖泠鳶低頭道,活像犯了錯的小孩子。
然而,就在幾人在牆頭這邊說話間,大門的方向卻傳來爭執的聲音。
“抱歉,你們沒有請帖,不能進!”碧落黃泉的迎客人戴著黑白無常的面具,語氣毫無波動,客氣的說著。
“黑白無常”迎客,恐怕這也是宴席歷史上頭一家了。
也難怪乎,前來參加生日宴的賓客,大部分還是十分自覺,甚至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兒童節目。
碧落黃泉,大名鼎鼎啊!
傳聞所有見過碧落黃泉的人,都會死!
至於這個傳說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卻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只知道,留下碧落黃泉活動痕跡的地方,總有他們如雷貫耳的人失蹤無影。
見過碧落黃泉的人,而不死,估計今天他們是頭一遭了吧?
就憑這傳說,那小心肝兒還是一顫一顫的,不放心啊!
今天,自己還能活著從這陳府走出去吧?
“這南都就還沒有本公子不能進的地方!滾開!”
“搞什麽啊?戴一副面具擱門口嚇人。”
大門口,兩個一身名牌的青年皺眉呼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