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張玥玲在鬼差們的眼中存在感還是很強的。
但……他們又沒有勾她的任務,再說了這還是在老大的府邸裡面,就算有任務,也得先請示老大,或者等她離開這座宅子再執行啊!
所以,鬼差們並沒有理會她,就這麽走了過去。
等所有鬼差離開,張玥玲終於松了一口氣,隻感覺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癱坐在地上。
這……這特麽是一座鬼宅吧?
難道……敖泠鳶背後的大佬,根本不是人?
想到這裡,張玥玲頓時毛骨悚然。
那敖泠鳶今天叫自己來幫這個忙的目的,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一瞬間,想象力豐富的張玥玲又想起什麽電視劇裡的妖怪大魔頭,人肉爐鼎、陰婚、吃人……
“啊!”終於忍不住一聲尖叫,張玥玲慌不擇路的在後花園中奔跑起來。
正揮退送公文的鬼差們的陳一凡不由一頓,看向窗外。
“這女人還真能鬧騰啊!讓竇霄跟她解約吧?”又回頭對趴在床上刷劇吃零食的敖泠鳶提議道。
“為什麽?會賠錢的。”敖泠鳶扭頭,向後抬起的兩隻小腿兒晃蕩著。
“看不慣!”陳一凡回頭,低頭看著閻王呈上的公文,回答道。
“賠就賠咯,總之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面前。”
“咯咯!你還挺傲嬌的啊!”敖泠鳶不由得笑了起來,並起身走了過來,趴在陳一凡背上道。
“委屈著你了?”
“哼!”陳一凡肅了肅神色,冷哼一聲,試圖告訴敖泠鳶,自己現在可沒有和她嬉皮笑臉。
不過,還是自然的張口去接那白玉般細膩溫熱的小手遞過來的榛子。
然而……
“唔!咳咳!”
“你幹什麽!”陳一凡扳開一下拍在自己嘴巴上,將榛子仁丟進自己口中,並捂住了自己嘴的敖泠鳶的小手,不悅的質問道。
“這是什麽?”敖泠鳶松開手,指著陳一凡手中帶圖片的公文質問道。
上面,被做成標本的雨師妾與生前一般無二,栩栩如生,妖嬈中透著幾分嫵媚,嫵媚中帶著幾分霸氣。
“咳……這個……”陳一凡語氣中的怒氣盡消,訕訕道。
“哼!好哇!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剛剛看電影的時候還說什麽堅定不移。”
“原來,你只是看不上眼我找的這個凡人罷了,這妖女,就是月老送給你的桃花運吧?”
“瞞著我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不夠賢德,不能忍讓?”
“你喜歡你就說啊!我怎麽會嫉妒呢?畢竟,你作為酆都大帝,納幾個妃子也在情理之中呢!”
“現在倒好,瞞著我查清了這妖女的所有資料,是吧?”敖泠鳶抱著胳膊,氣呼呼的扭過頭去,滔滔不絕的說道。
神色,倒有幾分黯然。
她有想過,悠長的生命中,陳一凡會耐不住寂寞,喜新厭舊。
但總有些無法接受,這才剛剛成婚多久,只因為月老一個桃花運的契機,就讓他將心思放在了別人身上。
一種被背叛,被拋棄的感覺包圍了她。
吵著吵著,不由得帶上了哭腔。
事實上,也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吵而已,陳一凡只是靜靜欣賞著小嬌妻為自己吃醋的樣子。
並沒有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試圖辯解。
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倒還挺可愛的。
“你怎麽不說話?心虛嗎?”一個人“吵”了半晌,沒有得到任何辯駁和回應,讓敖泠鳶不得不主動對陳一凡追問道。
陳一凡一把將身旁站著的敖泠鳶拉入懷中:“我只是在想,你可真特麽愛我,連個標本的醋也吃!”
敖泠鳶愕然,隨即羞惱大罵:“不要臉!自戀狂!誰吃醋了?我才沒吃醋,我只是生氣你瞞著我!”
“哦,是嗎?”
“那可能是豬在吃醋吧?”陳一凡反問,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才是豬!你才是豬!”敖泠鳶一聽,轉過身,掐著陳一凡的脖子激動道。
“你剛剛說什麽標本?”鬧夠了,敖泠鳶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癟著嘴,委屈巴巴的問道。
“雨師妾,她搶了我的東西,被我失手殺死了,我讓人把她做成了標本。”
陳一凡拿著閻王上報的公文,淡定的解釋道。
“就是那妖女?”
“嗯!”
敖泠鳶沉默了片刻,隨即起身,還是傲嬌的扭頭,嘀咕道:“變態!”
“你要是對人家沒意思,幹嘛還把人做成標本收藏?”
“我看,什麽失手錯殺,是因為她不肯從你吧?”
“好了!別鬧了,這人間的凡人還能有點兒愛好玩玩手辦呢,我就樂一收藏稀奇古怪的東西,不行嗎?”
“下次得告訴我!”
敖泠鳶倒也識趣,知道不能繼續鬧下去了,回到床邊坐下,要求道。
“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啊!只是沒來得及說而已。”陳一凡聳聳肩,回答道。
“算了!不看這些了!”陳一凡將手中的公文往桌上一丟。
原本實質化的公文,立刻隱形,變成了凡人看不見的鬼書。
古人言,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有這麽個禍水妻子,還看個屁的公文。
夜色漸深, 整個陳府中,似乎都透著一種旖旎,除了後花園。
被鬼差嚇得夠嗆的張玥玲,再度在後花園中迷了路,心驚膽戰的她,最終隻得找到一處亭子暫坐歇腳,在春天的夜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事實上,她剛剛碰到的那個仆從就在她身後路過,準備找個地方修煉。
見張玥玲坐在亭子裡,不由感慨,不愧是主人的客人,真有閑情啊!
在它這小妖眼中平平無奇的黑夜,或許在那位客人眼中,就是夜色靜謐,歲月靜好。
小妖搖了搖頭,反正它是沒這情趣,隻變回本體,在一塊石頭上吸收月之精華,修煉了起來。
“阿嚏!”張玥玲扭頭環顧,試圖找到一個活人,帶自己回到房間,可是一無所獲。
要是知道小妖的想法,估計她得哭了。
去泥煤的夜色靜謐啊,勞資只是迷路了,腳都走起了泡,坐下歇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