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可能是困了吧!”陳一凡眨了眨眼睛,淡定的回答道。
敖泠鳶翻了個白眼,從陳一凡手中將那小子搶了過去。
“那我為什麽聞到這麽一大股酒味兒?”
“他們在喝酒。”陳一凡指了指同桌的友人們。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做聲。
“你真當我這鼻子不好使是不?”敖泠鳶眯著眼睛笑問道,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咳!好吧,我給他喝了點兒酒。”陳一凡訕訕道。
敖泠鳶瞪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多大個人了?你跟小孩子計較,像話嗎?”
“你看這小子老跟他爹對著乾,像話嗎?”陳一凡可憐巴巴的望著敖泠鳶反問道。
“噗!”看到他這副神情,敖泠鳶忍不住笑了,嘟囔道:“誰讓你一去就是好幾年?”
說罷,便將陳乾抱走了。
“咳!有什麽好笑的?”陳一凡回頭,掃視眾人一眼,問道。
“哈哈,你挨訓的時候,可不多見。”陶逸然不為所動,捧腹大笑道。
陳一凡無奈,隻得端起自己的闊落,默默喝著。
一場宴會散去,已是深夜。
所謂久別勝新婚,大家都懂的。
然而……
“粑粑!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兒礙事兒了,麻麻還要跟我們講睡前故事呢!”
看著女兒神色無辜的大眼睛,陳一凡陷入了沉思。
夜風微寒,而陳一凡卻被兩個小兔崽子無情的趕出了房間,坐在後花園裡對月凝望。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
“誰?”陳一凡疑惑的扭頭四顧,但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那幻聽的感覺持續出現著,原本聽不清楚的呢喃,也變成了催人淚下的禱告,句句分明。
什麽鬼?
陳一凡愣了一下,皺眉沉思,試圖找出這個聲音的來源。
然後,他的目光就不得不放到了“酆都大帝”的神職之上。
如今修煉盛世,妖靈、神明盡出,在女醜屍兢兢業業的工作之下,神跡與溝通神明已經不再是故事和傳說,而化為了現實。
這是……竟然有人能溝通到他頭上來,厲害啊!
畢竟,酆都大帝的神職還是不低的,能夠溝通到神位這麽高的神仙,對方的念力必定相當強大。
正好無所事事,陳一凡仔細聆聽了稍許,發現對方的溝通中充滿著滿懷怨念。
滅族之仇,殺父之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京城?”陳一凡喃喃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即,以一貫神明回應信徒的方式,分出一縷神識降臨。
“咦?”盡管只是一縷神識,但也已經強大無比,在“進入”這個人的身體時,竟然遇到了一些抵抗。
但片刻後,他自己放棄了抵抗,陳一凡才得以成功附身到這個人身上。
“咦!”又是一聲驚疑,陳一凡發現……這個身體有些“眼熟”啊!
抬手化出一面水鏡照照,陳一凡陷入了沉思當中。
確實眼神,是個熟人,這具特殊的身體,還多虧了自己才造出來呢!
自上次九州鼎拍賣會,從“金色童話”號遊輪上見過他之後,就再也不見音訊。
張小飛!
當時,他出現在拍賣會上,似乎發現了什麽,被秦始皇的人追下輪船,而自己則被那女吸血鬼纏住,沒有打上招呼。
也是自此之後,自他從海面消失之後,陳一凡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家夥指定有點兒毛病,大半夜的站樹杈子上幹什麽?
當陳一凡打量清楚自己周邊的環境,不由吐槽。
只是,現在這家夥被自己附身了,兩人也沒辦法交流。
陳一凡剛剛用他的身體跳下樹杈子,就聽到一陣警鈴聲大作,好幾束劇烈的強光一頓亂掃,然後落到了張小飛(陳一凡)的身上。
“……”自己,這算不算坑了他?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陳一凡不由沉思。
難怪大半夜的蹲樹杈子上呢,原來這地方兒不簡單啊!
不過,這是哪裡?
陳一凡陷入了疑惑當中。
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只知道這裡的大體位置是京城而已。
此時環顧四周,以表面上來看,似乎是在一處大宅子裡。
宅子沒有陳府大,現代化的裝修風格,好幾棟連在一起的大別墅,整得跟個莊園似的。
就遠處,強光傳來的方向,也就是正中那棟別墅面前的空場上,還有一個噴泉。
看得出來,這家人也是非富即貴。
“大哥?”
“你說你,回自己家幹嘛不正大光明的來呢?偏得大半夜的悄咪咪來。”
趕來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對著陳一凡所附身的這具軀體問道。
但很明顯,他臉上的笑意有些不懷好意。
“張大餅?”看到這個人,陳一凡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盡管已經是七八年前的記憶,回想起這個有趣的名字,他還是一下把對方認了出來。
一瞬之間,那小青年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張小飛,你特麽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張家大少爺?”
“勞資叫張乘雲!”
“說起來,爺爺倒也挺想你的,這樣吧!你給我嗑個頭,我給你在家族企業裡謀一份差事,只要你勤勤懇懇的工作,說不定還能像以前那樣肆意瀟灑的揮霍。”
聽到張乘雲的話,陳一凡想起來了,想起了剛剛張小飛在心中禱告的內容。
當他回到這個昔日的家時, 所見到的,是一副令他憤恨到發抖的場景。
原本作為張家家主繼承人的父親,死了。
母親,被趕出了家族。
爺爺臥病在床,已經不省人事。
張家由張乘雲的父親,也就是他的三叔主持,從原本的一流大家族,跌落到京城三線小家族。
白天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受夠了氣,出去打聽了一下,覺得事有蹊蹺,這才在夜裡,悄摸回來調查。
然而,事實的真相,令他怨憤衝天,這才無意間溝通到“酆都大帝”。
自從上次他跌落海中,意外去到一個文明古跡不得而出,已經七年半。
就是這短短七年半的時間,張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