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幾個霸主呢喃般回答道，神色有些陰沉。

　“那行，你們帶幾個雲霄宮的人，去把你們的寶庫清過來。”

　“我要看看，你們是真服氣，還是假服氣！”陳一凡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幾個霸主結伴離開，陳一凡轉身去找敖泠鳶了。

　“怎麽了?不高興?”見到敖泠鳶在自己房間修煉，陳一凡松了口氣，走過去打斷了她。

　因為不是閉關那樣深層次的修煉，打斷一下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沒有！”敖泠鳶搖了搖頭，回答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陳一凡反問道:“你真不擅長撒謊。”

　敖泠鳶白了他一眼:“真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太沒用了，一點忙也幫不上，而且……而且竟然還會同情你的敵人。”

　“他們是該讓人同情，你沒有錯。”陳一凡笑道。

　“我想出去歷練，我不想再繼續修煉父親的功法了，這樣下去，我一輩子也追不上你的腳步。”敖泠鳶微微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不用急，你才兩百多歲，這個年紀，在鴻蒙界域就跟剛出生的嬰兒也沒什麽兩樣，你不必要求自己在這個年紀就很厲害。”陳一凡勸說道。

　“可你……”敖泠鳶有些急了，說道。

　“你知道我多少歲了嗎?”陳一凡反問道。

　“十六歲！”敖泠鳶眨巴眨巴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陳一凡搖了搖頭，“只是這一世的年齡而已，並且，我這不算真正到轉世，我根本沒有放棄我多年以來的修為。”

　“你知道在這個十六年以前，我活了多久嗎?”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只可惜，這句話，陳一凡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來。

　“多久?”敖泠鳶看向陳一凡，問道。

　這個問題，她確實還挺好奇的。

　“記不得了。”陳一凡搖了搖頭道:“如果扳著手指，數著日子過，我現在估計已經瘋了吧?”

　“我不在乎你的實力，哪怕你只是個凡人，我也會保護好你，傾盡所能，讓你能夠不老不死。”

　“更何況，你的實力提升得已經夠快了。”

　“但是我不滿足，我在意！我不想只是被你保護而已。”

　“我……我也想，保護你。”敖泠鳶低頭道，只是說得很沒有底氣，她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但想想也太難了。

　卻不知，她這話卻是讓陳一凡心裡一痛。

　“你已經保護了我了！”陳一凡將敖泠鳶攏在懷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神中那一絲恐懼的神色。

　也唯有這個，可以讓如今無法無天的他，感到恐懼。

　他已經徹底摧毀了父親留下的世界輪回機制，如果再次失去她，他可能永遠也無法找回。

　那是父親的道，父親的方式，無盡的掠奪，來強大自己。

　他不會，也做不出來。

　敖泠鳶確實保護了他，讓他還在稚嫩時，與父親的那一場大戰中存活了下來。

　孤零零的存活下來，卻不如三人一齊同歸於盡。

　因為接下來等待他的，是無盡的痛苦與孤寂。

　“你一向把我當孩子哄，但這次，你是把我當傻子哄嗎?我沒有，我自己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敖泠鳶苦笑著說道。

　她已經沒有了那時的記憶。

　“不，你確實已經保護了我了，這點你不必質疑，乖乖待在這裡不好麽?”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陳一凡很是無奈，媳婦兒有上進心，對他來說竟然宛如一場災難。

　“我想要力量，能與你站在一起的實力。”敖泠鳶篤定的說道。

　她知道，陳一凡給不了。

　他可以讓自己如此強大，卻做不了別人的老師。

　要想成為霸主，必須擁有一部，完完全全適宜自己的頂級功法。

　就算是陳一凡，也無法代替敖泠鳶創造出這樣一部功法。

　陳一凡沉默著，敖泠鳶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讓我試試吧！我不想一直做被你保護的小姑娘。”

　“不行！”陳一凡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敖泠鳶神色有些愕然，還有一絲委屈，他第一次這麽堅決的拒絕自己，竟然是因為這件事，只是因為自己想變強而已。

　這也錯了嗎?

　“你只是想把我當成華麗的玩偶，掌控在自己的掌心裡，對吧?”

　“否則，你沒有理由會反對我追求實力。”

　“你是怕我擺脫你的掌控?”

　“你也會怕嗎?你也會擔心嗎?”

　敖泠鳶掙脫陳一凡，頭一次，如此生氣的質問道。

　她想不明白，她也不可能想明白，眼前這個將鴻蒙界域所有霸主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在她面前有多缺乏安全感。

　失去過一次，只會更加害怕失去。

　陳一凡沉默的看著她，惱火喲，這大概就是龍族的叛逆期吧?

　誰能有他慘，眼巴巴望著媳婦兒從牙牙學語，到流著鼻涕找糖吃，最後還要在老父親的位置，操心一把叛逆期。

　“現在不行，你的實力越高，就越危險。”陳一凡歎了口氣，將敖泠鳶一把拉了過來。

　敖泠鳶正想掙扎，卻被他一把按坐在凳子上，然後松開了手。

　敖泠鳶憤怒的睜著一雙美目瞪著他:“說服不了我，現在開始強詞奪理了嗎?怎麽可能實力越高越危險?”

　陳一凡神色嚴肅，在敖泠鳶直勾勾的注視下，還有點兒臉紅，以及……鬱悶。

　“難道你真的什麽都感受不到嗎?”

　“你肚子裡， 有我的孩子。”

　陳一凡無辜的解釋道。

　敖泠鳶僵住了，一臉懵逼，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怎麽會?”良久，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你們龍族的生育率，不用我說了吧?”

　“他們繼承了我些許力量，如果你的實力再強一些，會在孕育期為他們提供過剩的能量，他們在出生前就會過於強大。”

　“所以，你現在的實力就剛剛好，太弱太強都會讓危險陡增。”

　“住口！你給我住口！”敖泠鳶終於回過神兒來，羞惱的指著陳一凡大叫道。

　陳一凡於是閉嘴，滿臉無辜的看著她，你逼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