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了傑森最近的記憶，除了他和女隊友阿爾忒彌斯發生關系的大量記憶之外，值得注意的事情並不多。

萬物之堂如今破舊不堪，起源牆的破裂看樣子對那裡也造成了影響，那個能連通地球0不同時間空間節點的密道已經不堪重負。

至於傑森為什麽來這裡，是因為他懷疑這裡組織會議的人是‘小醜之女’，也就是杜艾拉·丹特，一個可憐的小精神病人。

她以為自己和小醜有著某種聯系，並且把那個瘋子稱為爸爸，但她實際上只是個普通的未成年病人罷了，要說她和誰有關系，倒算是雙面人的超遠房親戚，按天朝說法是五服之外再遠些的那種。

即便如此，在那段小醜假死的日子裡，精神有些失常的蝙蝠俠還是把她當作真正的小醜對待，在下水道中將她暴打了一頓，結果女孩失足掉落通往更深層的汙水瀑布。

因為當時以為小醜死了，蝙蝠俠心如死灰，幾乎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心情，他甚至沒有追下去查看女孩的情況，只是轉身離開。

倒是已經和蝙蝠鬧翻了，偶爾回哥譚的傑森卻意外尾行養父見狀偷偷下去了，他救了那女孩，並且把她藏在自己當年被收養前居住過的青少年勞教所裡，那裡已經廢棄了多年，正好用來治療傷勢以及藏人。

她的病情時好時壞，但只要不搶走她臉上覆蓋著的‘小醜臉皮’，情緒就還算基本穩定，甚至情況好的時候她還會回歸理智人格，和傑森進行友好的交流。

她非常恐懼，恐懼這座城市，恐懼蝙蝠俠，也恐懼自己。

這讓傑森感同身受，他過去也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直到自己至死也沒有等到蝙蝠俠的救援，復活後他才發現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女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即便這很可憐，傑森依舊用鐵鏈把她鎖在一間牢房裡，沒辦法，他畢竟不是心理醫生，能幫她的也只有讓她活著，希望她能自己穩定精神。

他給她搬去了電視，搬去了各種家具，每周都會給她送食物過去，陪她聊天談心。

這些都是通過下水道秘密進行的，連蝙蝠俠都不知道。

傑森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要救這個女孩，也許是蝙蝠俠要做什麽，他就非要對著乾。但也許，他什麽都沒想，就是單純想救人。

他復活之後變得很複雜，有時候他甚至覺得看不清自己，不過他的原則沒變，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先做了再想會有什麽後果。

於是那個女孩就被他飼養了好幾年，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次他和法外者小隊被困在萬物之堂，地球0的時間過去了很久，他一回來都顧不上和隊友滾床單了，趕緊跑去勞教所看杜艾拉的情況，結果發現她越獄了。

自己離開這麽長時間她沒有餓死確實是好事，但是她是個危險的病人啊，跑出去萬一......

傑森急急忙忙出來找人，想到潛入蝙蝠洞去‘借用’兄弟眼監控，結果卻在路上無意中遇到了芭芭拉，從對好友毫無戒心的女孩那裡，得知了下水道裡有人借用小醜的名義搞了個趴體，還有一份恐怖的賓客名單。

模仿小醜，舉辦趴體，愛玩，這些全都符合小醜之女的特征。

他立刻就支開了芭芭拉，自己鑽進了下水道，準備去阻止那女孩，順便把她救回去。

說起來，他確實不是去做壞事的，只是想幫助一個姑娘，但他的行動不能讓蝙蝠俠知道，不能讓達米安知道，也不能讓憎恨小醜之女的哈莉知道。

不讓前兩者知道，那還可以說是因為傑森自己的叛逆。

而不讓哈莉知道，純粹是為了女孩的性命。杜艾拉瘋狂的時候曾經襲擊過自殺小隊，針對哈莉布置了一大堆邪惡的計劃，盡管她不是心理醫生的對手，可是她在交手時態度十分不好，還弄壞了哈莉的幾件衣服，殺了哈莉的幾個朋友。

瘋婆子曾經在道上放出話來，說要把她錘扁了喂狗。

所以在喪鍾問傑森的時候，他選擇不回答自己的來意，並且表現出了強勢的姿態。

按照哥譚道上的規矩來說，大家應該錯身而過，或者看在達米安的份上不再強求真相，一起結伴同行。

可誰讓他遇到的喪鍾不是地球0的那個呢，達米安的變化他同樣也沒有預料到。

“嗯，不錯，搞到一份名單呢。”蘇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子，讀取別人記憶的時候會讓他腦袋有些昏沉，不過抽根煙就沒事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哥譚下水道最下面的深淵裡有什麽，倒是有點意思。”

“名單嗎?”

達米安把傑森扛上了一旁漂浮的魔浮鬥篷，它會聽喪鍾的命令，把昏迷的傑森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也就是韋恩大宅。

“幾個巫士，幾個雇傭兵和刺客，外加一大堆殺人狂。”蘇明拍了拍鬥篷，看著它消失在來時的路上:“不過無所謂，有至尊小超人在這裡，那些人都不是一合之敵，更何況，我從這件事裡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至尊小超人除了臭味沒聞到別的，但是他挺起了胸脯，顯得非常驕傲。

他喜歡別人依賴他的力量，並以此為榮。

“是小醜嗎?他用病毒感染了第二個人?還是又通過其他手段復活了?”又爬上達米安肩膀的波波在膝蓋上磕了一下煙鬥，弄了羅賓一身煙灰。

蘇明搖搖頭，他知道三個小醜的傳說，但沒必要在這裡說，於是話從嘴裡冒出來時就是:“我還不能肯定，這些不足以構成完整的邏輯鏈條。”

“那傑森在半夜鑽下水道是為了什麽?”達米安又提問的時候眾人再度上路，前進速度還加快了一些:“我相信他不是來參與壞事的。”

“他確實不是來加入那些惡棍的，也沒有從誰那裡拿錢。”蘇明用平靜的語氣回答:“他雖然殺人不眨眼，但心地還不錯，他來這裡是為了救一個叫杜艾拉·丹特的女孩，盡管我懷疑那女孩根本就不在下水道裡，是傑森誤判了情報，以為她在。”

聽到這話，達米安還沒有什麽反應，一旁捂著鼻子趕路的哈莉倒是眼睛一亮。

“哎呀?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嗯，一個和我對打過的小碧池。”

“沒錯，就是那位，傑森之所以不願意說自己進入下水道的目的，就是擔心你知道了會發病，或者蝙蝠俠把屬於他的手辦奪走。”

蘇明平靜地回答著，他用手中的武器繼續開路，越是往下前進，各種蛛網狀的詭異植物越是茂密，而且下水道有不少位置都出現了塌陷狀況，需要動手挖開。

哈莉無所謂地搖搖頭，高跟靴子在地板上發出啪噠啪噠的響動: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她當時殺了我幾個自殺小隊的朋友，所以我說要殺了她報仇......不過就是說說，你懂的，事情過去大概三天后我就不生氣了，或者說發現自己不像想象中那麽生氣，差不多是吃個冰淇淋就能哄好的那種程度，沒必要殺人的。後來我又聽說她死於和蝙蝠俠的戰鬥，所以我差不多都要忘掉她了。”

“要是傑森醒來後知道你這麽無所謂，他一定會後悔因此挨了超人一拳。”

蘇明笑著搖搖頭，但誰叫二桶同學不配合調查呢，擋路的人是他啊，還是擋了喪鍾的路:

“行了，一個小插曲而已，我們從傑森那裡得到了名單，一些萬物之堂的情報和關於超時間流的秘密，還算不錯的收獲，也許我看到了一點狂笑之蝠的計劃影子......不過說那個還太早，準備一下吧，要進入第三套下水道了，入口就在這條管道正前方1500米的牆壁後。”

“換我開路，咳，讓人把我拍得偉岸一點。”

小超人自告奮勇，越過喪鍾就開始表演光速徒手開路術，是那麽積極又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