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分鍾後，蘇明才帶著小醜回來，那臉色蒼白的男人好像睡著了，不時還蹬蹬腿，像是在做什麽噩夢。

　“你不會又抽了他的腦漿吧?”波波咧了一下嘴，覺得有些惡心:“他是個瘋子，別被他影響了你。”

　“沒有，我們只是好好聊了聊，語言層面上的。”蘇明招了招手，示意沒有存在感的淤泥過來，把小醜‘噗嘰’一聲塞進泥臉的身體裡:“你和達米安把他送到正義大廳去，交給綠箭，就說把他和‘那個人’關在一起，綠箭會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達米安可憐巴巴地看著喪鍾，咬著自己的嘴唇。

　“你應該和自己的朋友們在一起，如果狂笑之蝠卷土衝來，少年泰坦會需要一個聰明人指揮。”喪鍾的大手落在羅賓的肩膀上，他蹲下來嚴肅地看著孩子，拍拍那稚嫩的肩膀:“不要因為自己的喜好而忽視任何危險，這是我今天教給你的東西。”

　達米安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認真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等到一切過去，我會去找你布萊恩，我們走。”

　他朝波波和西瓦等人點點頭作為告別，一撩鬥篷跳上泥臉的肩膀，那團巨大的軟泥就貼著峭壁向上蠕動而去，以不合體型的敏捷高速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在場的只剩三人一猴，波波走到湖邊看著那紅色的池水，扭頭問道:“小醜究竟和你說了什麽?”

　“說了關於其他小醜的事情。”蘇明攤了攤手，他看著在遠處擱淺的遊艇:“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戈登先生，還要我請你出來嗎?”

　只見從傾覆的遊艇下面鑽出了一個人來，他在喪鍾的‘暴力裝卸’中受了一些刮擦傷，但是當所有人都一門心思去圍攻喪鍾的時候，他反其道而行，直接就縮在遊艇裡沒有出來。

　不得不說他的選擇正確，否則不管是被喪鍾還是西瓦來幾下，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舒服。

　蘇明心中是有數的，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三十個人，最後打包帶走了二十九，還少一個誰不是一目了然?

　拍拍棕色風衣上的汙漬，小詹姆斯乾脆地丟掉了小刀，斯文地扶了一下眼鏡，舉起了雙手:“我沒有惡意，只是來替我姐姐打聽消息。”

　“在船上打聽到了什麽，介意分享一下嗎?”

　蘇明的目光掃過他的一條褲管，那裡的腳踝位置鼓鼓囊囊的，應該是假釋犯的腳踝定位器。

　但戈登二代敢來這裡，就說明那玩意純粹是個擺設，他找到了破解的辦法。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分享，可惜”小詹姆斯看到喪鍾的態度還算友善，他緩緩地放下了雙手，喘了口氣:“我從芭芭拉那裡得知我父親感染了狂笑之蝠的病毒，而我判斷在下水道深處舉辦聚會的應該是真正的小醜，狂笑病毒應該脫胎於笑氣以及金屬，所以我認為來找某一個小醜打聽消息是符合邏輯的行動。”

　波波點點頭，確實說得過去，早就聽說戈登局長的兒子是個邏輯小天才呢，尤其是他做連環殺手的時期。

　“這樣啊，你今天晚上吃藥了嗎?”蘇明不置可否地摸摸胡子，又問了一句。

　暴狼衝破了地面，因此此時外界的暴雨正順著那個高處的破洞，嘩啦啦地落入紅色湖泊中，瀑布的聲音漸漸變大。

　小詹姆斯笑了，他沒有回答，只是眨眨眼睛。

　“你現在能殺人嗎?”喪鍾又換了個說法，他走到小詹姆斯面前，從腰包中摸出一根煙遞過去:“我雖然和你父親不熟，但你和其他人情況不同，你是假釋出來的人，我沒必要把你送回阿卡姆去。”

　“那你是希望我殺人，還是不殺呢?”戈登二代接過了煙，他像是他父親往常一樣，把香煙別在了耳朵上。

　蘇明喜歡這種聰明人，他不需要太多提示就能明白喪鍾的意思，並且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很好，我這裡正好有個支線任務交給你和西瓦夫人去做。”喪鍾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朝一旁招手示意吳珊也過來:“我需要你們在哥譚幫我找到一個女孩，名叫杜艾拉·丹特，代號叫小醜之女，找到之後送到韋恩大宅去，收件人是一個名為‘蒼白騎士’的男人，讓他給那女孩開導一下，那是他的粉絲。”

　“我知道那個女孩，她可是阿卡姆的後起之秀。”小詹姆斯變回了死魚眼的模樣，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但是她和整件事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這就是我放過你的條件，年輕人。”喪鍾笑著搖頭，深深吸了一口香煙，感受著冰冷的氣息流過口腔:“紅頭罩在找那個女孩，他希望她活著並獲得治療，在他半路上被我放倒之後，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被他記恨，那沒有必要。”

　小詹姆斯吸了一下鼻子，面無表情地說:“所以傑森喜歡她，你想要通過這種辦法來扯平過往衝突，並且指望他來影響蝙蝠俠?”

　“傑森不喜歡任何人，如今的他隻喜歡自己，他是個傭兵了，夥計。成交的話就開始行動把，太聰明的人可活不久，我殺人的數量可遠遠超過你。”蘇明的臉轉向一旁的西瓦夫人，笑著說:“你也沒有問題吧，吳姐?”

　“木問題，只是我以為你花了錢，會給我指派些更有挑戰的工作。”西瓦夫人用粵語回答了他，瀟灑地一笑，站到了詹姆斯身邊:“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督促他的，不要懷疑我的職業態度。”

　“指望你幫我對付狂笑之蝠嗎?大可不必，有我和至尊小超人就夠了，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問題。”蘇明在腰包裡掏了掏，摸出一塊金磚來支付了訂金:“這是一半，剩下的一半事成後支付。”

　“留下電話給我，事成之後我聯系你。”西瓦夫人掏出了手機。

　波波給了她電話，隨後雙方分別。

　兩人一猩開始看著湖水開會，說了一些最新的發現，又交流了一會看法。

　而這時， 從天而降的雨水已經讓這個地下湖的面積擴大了不少，它看起來也變了顏色，像是綠色了。

　“你之前是說還有另外的小醜嗎?”波波繼續了之前的話題，他比較關心這個。

　如果人真得可以無屍體復活，那麽自己的老友暗夜大師是不是也能回來?

　蘇明沉默地搖頭，遞給可憐的猩猩一瓶酒:“是還有另外兩個小醜，一個和蝙蝠俠在一起，另一個則跟著盧瑟。但你要明白，小醜是不同的，是哥譚孵化並造就了他，他的復活別人無法模仿。”

　“真是見鬼的世界，好人從來不長命。”

　波波抽了一口煙鬥，噸噸噸地大口灌酒，他沒有懷疑喪鍾的說法，因為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必要騙他。

　“小醜和我交流了一些看法，他雖然瘋得厲害，情緒極度癲狂，不過我認為有些話很有意思。”蘇明讓魔浮鬥篷變成飛毯，他扶著哈莉坐了上去，又把波波抱上去:“我們先去‘永恆之岩’中轉，然後去夢境之國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