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夢境泡泡，就看到戈登四腳著地跪在一旁，雙目無神地看著地面，劇烈地喘息著。

　波波和奎澤爾醫生正在跟他說話，試圖要進行交流，但是局長此時好像什麽也聽不進去。

　“把人從自己的夢境扯進宇宙的夢境中，果然心智上會受到衝擊嗎?”蘇明摘下了防毒面具，遞到一旁緊緊盯著的盧西恩手中，他蹲下檢查戈登的脈搏和瞳孔，還用中指彈了彈老頭的耳垂:“不過看起來就是精神上有點接受不了，稍微緩緩就沒事，他好像也不瘋了，這是個好兆頭。”

　波波摳摳索索地從口袋裡摸出煙鬥來，自己抽著後塞進戈登嘴裡，拍打著警官的後背，讓他吸幾口壓壓驚。

　那猩猩臉揚起對喪鍾說:“我們是不是發現狂笑之蝠的催眠方式了?”

　“應該是這樣，巴巴托斯入侵的時候你沒有被綁到塔上應該不知道。”蘇明自己也點了顆煙，摸出汽水來給戈登灌了幾口:“只不過那時候英雄們都是做噩夢，這次，狂笑之蝠通過病毒和金屬共振讓他們做美夢了。”

　小福猩看著漸漸緩過勁來的戈登，停下了拍打對方後背的毛爪，捏著自己下巴說道:

　“是在夢境中一次次幫助別人彌補遺憾，從而催眠對方來獲取信任麽?好像有點太簡單。”

　“狂笑病毒應該是一種三合一的毒劑，其中笑氣是成份之一，蝙蝠俠已經給我們證明了這一點。而通過N金屬共振來讓人做白日夢，則是我們剛剛證明的第二項。倒是第三種成份，很可能是和‘真相’或者‘改變’有關的某個概念，我還需要更多的樣本。”

　蘇明朝猩猩扭了一下嘴，示意在這裡不要多說了，小福猩立刻心領神會，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等待局長的複原。

　又是抽煙喝水，又是溫柔詢問，大概五分鍾後，戈登局長才回過神來。

　他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風衣，抬頭看了一眼那朝他笑著的太陽公公，抬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也許是他懷疑自己的腦子出問題了，因為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過於卡通。

　可是幾掌拍下去，看到的場面依舊沒有改變，那風先生也鼓著臉吹氣快速地飛過天空而不遠處穿著背帶褲的三隻小豬，正在用豬蹄子對他指指點點。

　他抬手就要繼續抽自己耳光幸好在他精神崩潰之前蘇明就把他拎了過來讓他面對熟悉的黑黃裝甲，用更直觀的恐懼喚醒了他。

　“戈登局長你的兒子和女兒都在我手裡，馬上要死了呢。”

　“什麽?！放了他們我跟你拚了！”

　局長的身體瘋狂扭動著想要擺脫喪鍾的束縛，他也許腦子還不太清楚，但提到他的孩子，其他的問題他就顧不上了。

　這不就好了?

　“噗！”隨著一聲輕響喪鍾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香檳給他洗了個臉，雇傭兵笑著勾住了愣神的老頭脖子:“別激動嘛，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你夢到了一個玩笑，我再給你一個玩笑是不是形成連續劇了?”

　一旁的波波翻了個白眼，這也許是真的因為有時候做夢確實會夢到連續的故事，還是一連好幾天的那種。

　但不管是小醜還是喪鍾的玩笑都算是噩夢吧?

　被澆成落湯雞的戈登這才徹底回過味來，看著熟悉的喪鍾和‘哈莉’旁邊穿衣服會說話的猩猩倒是也不顯得多突兀了。

　“這裡是哪?”

　“幻夢境夢之國度你想怎麽稱呼都行，這是屬於我們多元宇宙的夢。”蘇明松開了控制局長的大手，給他拍拍衣服上的水漬:“你現在狀態怎麽樣?還有沒有什麽突然想要笑，或者厭世的想法?”

　“我為什麽要笑?因為我被著名雇傭兵綁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嗎?”戈登摘下眼鏡甩著上面的酒水，鼻孔中噴出一股粗氣:“我到底怎麽了?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波波在一旁點頭，跳上了喪鍾的懷抱:“失憶是好事，因為你在被狂笑之蝠控制的情況下，和蝙蝠俠以及超人對戰了好幾輪，還差點偷走重要的東西。”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奎澤爾醫生則不斷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局長戈登:“如果這個是他的靈魂或者夢境具現體，那麽現實中......”

　“是的，現實中他還在正義大廳的地牢裡，而且也許還處於白日夢遊的階段。”喪鍾遞給戈登一瓶酒讓他自己喝了暖和一下，同時解答著醫生的問題:“不過我早有安排，我不是帶話讓綠箭把一個小醜安排和戈登做室友了麽?”

　局長聽到這裡，嘴角抽搐了一下，瞳孔地震。

　他抬起手在臉上胡抹了幾下，發出了抗議的聲音:“等等，我雖然聽不懂你們說的東西，但是聽起來你讓我和小醜做室友?你是瘋了嗎?”

　“我可是救過你好幾次的，戈登警官，如果我想要讓你死，你早就找死亡報到去了。”蘇明淡然一笑，示意局長放寬心:“我和小醜有交易，他不會傷害你，恰恰相反，他在注意到你現實中身體的變化後，就會開始給你治療。”

　“用刀片在我臉上切口，這就是他的治療手段。”局長接過了小啤酒，他不覺得這裡是什麽夢，因為一切都太真實了:“他只會讓人發瘋，傷害別人的精神。”

　喪鍾擺擺手，像是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要老用舊眼光看人，如今的小醜要先保證他和蝙蝠俠的舞台能存續，接下來才會做壞事，這是由他的心理需求階層所決定，你要相信科學。”

　“我只相信蝙蝠俠，他在哪裡?”戈登看著喪鍾的獨眼，認真地問。

　可是蘇明沒有回答他了，而是反手摘下了自己的鬥篷:“波波和奎澤爾醫生，鬥篷會送你們去天堂島，準備給唐娜和卡拉吃藥吧。盧西恩，你主人的城堡裡有沒有客房?就是那種大門能擋住核彈，窗戶能硬抗禁咒的那種?”

　天堂島十分排斥男性上去，不過波波沒有問題，他不是人。

　“我可以先送這位警官進入藝術作品裡暫居，城堡走廊中懸掛的每一幅畫作都代表著一個獨立的故事位面。”管家微微彎腰，恭敬地回答喪鍾提問。

　喪鍾點頭肯定，轉身看向了第二個泡泡:“就這樣，只要別送他去《最後的晚餐》裡面見上帝就行，我需要多少時間解決問題還說不好，看好他，我等你的面具。”

　管家拍拍手，一旁就走出了幾隻超級強壯得兔子，護心毛都從衣服領口翻出來的那種，蘇明也不知道這些鬼畜的玩意是從哪個故事裡來的。

　但他們抓住戈登局長的四肢就舉起來走向城堡，任由可憐的老頭如何掙扎，都沒有翻起一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