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所在的黑色巢都被層層圍牆包裹，城牆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城樓上那些炮塔的存在讓它遠遠看去就像是黑色的仙人掌。

　泰拉作為人類帝國的皇冠世界，自然是有大量人口在其中居住，除了大量飛在空中的陸地平台外，地面上每一寸的土地都價值連城。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事，在其他星球上能買一座城堡的價錢，在泰拉也就買一塊巴掌大小的地皮。

　星際戰士們不喜歡錢，他們對錢沒有興趣，那些壯漢就算在路上看到金磚都不會撿。

　但對於凡人們來說，金錢太重要了，雖然戰錘世界的故事大多數時候都圍繞星際戰士或者大頭兵們展開，淡化了金錢的作用，但實際上任何一個社會的存在，都離不開生產資料和等價物的流通。

　戰錘宇宙的人類帝國在蘇明眼中就是個失敗社會的例子，這裡發生的很多事情，喪鍾都不會讓其在自己的地球上發生。

　前人之鑒，後事之師，學習向來是人作為智慧生物的重要進化手段，別人失敗的經驗更是寶貴。

　將戰艦停到泰拉庭的不遠處後，三人才開始從赤道位置往北半球移動，這一路上蘇明都在到處觀光。

　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機械廢土罷了，到哪裡看到的都是鋼鐵森林，到哪裡都有密集的人群。

　就跟螞蟻一樣，從高空中看下去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下層民眾特別渺小的錯覺，越發地不把人命當命。

　泰拉庭說白了就是政務院和元老會所在的地方，是另一座官僚機構辦公用的巢都，無數個叫不上名字的部門都在這裡，泰拉七千億人口這裡大概就有三千億，全是當官的。

　沒辦法，戰錘世界中AI屬於異端產物，原本能通過計算機的工作此時全部需要人力，這等於是約束自我生產力的一道枷鎖。

　戰錘世界的AI當年爆發過智械叛亂，人類之後對其的政策就變成了一刀切，不允許任何人研究AI或者UI，否則直接燒，都不用審判的。

　而且帝皇是聖靈轉生聖子降世，誕生之後發現人類的欲壑難填於是走遍世界發明了法律進行約束，成立了國家，這律法嚴酷到一言難盡。

　可以把人類帝國當作異界般的加強版大秦來看，法家天下，同樣還有保甲連坐製，一人被發現是異端，那麽連他的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全部殺了燒。

　只是，大秦二世而亡，這邊人類帝國也全靠帝皇最後一口氣撐著呢，如果哪天帝皇咽了氣，這個宇宙中的人類怕不是要立刻滅亡。

　這就是蘇明準備和帝皇交易的東西，時代變了，法家天下那套行不通了。

　現在要依法治國，以德治國，解放生產力，這來自於蘇明前世所處國度的治國大道，才是這個宇宙中人類的續命之法。

　聽了這一席真理，只需要支付一個戰鬥修女和一個奸奇大魔，帝皇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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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環境差，空氣差，連太陽都沒有，下水道裡的烏龜老鼠都比這些人過得好。”

　走在巢都的最底層，地面上都是惡臭的泥汁和各種垃圾，韋德看到那些居民膚色慘白又瘦骨嶙峋，卻各個鼻孔朝天的樣子，不由地吐槽。

　“別這麽說，能住在泰拉的人都身價不菲，就那邊那個單間，賣出去能換一顆星球。”

　蘇明隨手指了個路邊‘狗洞’，教育著自己的表弟，雖然這裡的居民吃不飽穿不暖，因為環境問題還都有佝僂病、風濕之類的病，但他們是真的有錢。

　沒個幾千噸黃金還想在皇冠世界買房子?

　“有錢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不好嗎?住在這裡恐怕晚上打飛機都沒有什麽隱私可言。”韋德不屑地擦了擦肩膀，有酸雨落在他的製服上，發出了一股焦臭味:“這人也太多了，走到哪裡都有人揩我的油。”

　確實是擠了一點，小巷之中的路人們摩肩擦踵，但要說有人故意揩死侍的油蘇明是不信的，畢竟一路走來，那些避之不及被擠到表弟身上的人都吐了。

　好在有艾菲拉爾同行，她套上了一件紅色兜帽鬥篷，走在兩人前面開路，人人見到戰鬥修女都像是見了索命惡鬼一樣向兩邊逃竄，貼在牆上都不敢動彈，這才減少了大量的人流壓力。

　“別說那個了，找到下水道入口沒?”蘇明提醒表弟專心，別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此時三人的位置是黑色巢都外的邊緣地帶，要是拿帝都來對比的話，差不多就是靠近紫禁城的二環位置，正想辦法準備順著金水河混進城裡去呢。

　“下水道倒是沒注意到，但換氣管行不行?”韋德向遠處指了一下，高樓間的縫隙很小，但他跟電索一起去過31世紀的某個未來，那裡的環境也比巢都好不到哪去:“既然你說黑色巢都地下還有很多建築，有大量仆役居住，那麽人類又不是太空死靈，他們總得呼吸空氣吧?”

　“所以那邊的大煙囪很久不冒煙， 你認為那就是換氣通道。”蘇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奇怪了，到了泰拉之後表弟的神智好像變得清醒多了，難道他感受到了所謂的帝皇恩澤?

　韋德撓了撓屁股，把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指甲縫，滿意道:“我猜的，如果是普通的工廠，也不用星際戰士守衛不是?這空氣淨化廠肯定是給大官用的，這皇宮附近誰能大得過那位?”

　“如果廠子在那裡，按照管道的走勢來說......艾菲拉爾，我們往那邊走，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洞。”蘇明計算了一下，腦海中形成了立體的地圖。

　修女的臉遮掩在鬥篷下，她稍微放緩了腳步，來到兩人之間:“如果真那麽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你確定嗎?”

　“不用擔心，我們降落泰拉這麽半天也沒有人來圍剿我們，說明帝皇正等著我去呢。”

　蘇明拍拍修女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將目光投向了遠方，那黑色的城像是高聳入雲的山脈，遮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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