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等菜的時間，巴裡不到三分鍾內就吃完了東西，他再次感謝喪鍾的招待並約好下次到他家吃飯之後，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分別前喪鍾又給他出了個主意，建議巴裡帶綠箭和兩個軍火庫去找上都夫人，拿塔羅牌算算也許會發現什麽。

上都夫人只要有錢賺，她總是很好說話的，而奧利弗又不缺錢。

直到小閃的殘影和每個人告別後消失在空氣中，一直沉默的波波這才從盤子裡抬起頭來，拿叉子按著龍蝦肉在湯汁中滑動:

“其實你早知道這件事，對嗎?”

“哦?何以見得?”

蘇明笑著低頭吃東西，還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你根本沒有驚訝的情緒，表演出來的東西終究是假的，而像我這樣的黑色多毛動物?總有種野獸般的直覺。”

拿自己開涮的波波把肉塞進嘴裡，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一些，畢竟隔空開到了蝙蝠俠，而這裡是哥譚。

渡鴉默默地吃著東西，小女孩就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畢竟她是巫士，知道很多時候不讓人知道真相，反而是一種保護。

保護別人遠離黑暗的藝術，或者避免別人直視那慘淡的未來。

似笑非笑的喪鍾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這一點，不過又說:

“我是有另一種暫時無法證實的猜想，那就是超時間流造就了這一切，從時間層面上來說，超時間流包含了許多過去故事的片段，而其中的人就像是生活在電影片段剪輯裡的一樣。”

“我有點理解不了，超時間流是什麽?”波波歪了下猴頭，臉皺在一起。

“無法言傳，只能意會。”喪鍾攤手，低頭吃著東西:“你只需要知道在超時間流中，還有無數個地球0的存在，它們也許是我們如今時間的上一秒，也許是我們當前時間的下一秒，不光是地球0，而是多元宇宙都可以在不同時間點上獨立存在。”

“......也就是說，兩個羅伊都是真的，而其中一個也許就是早一秒或者晚一秒的另一個他?”

猩猩偵探不愧是宇宙級的聰明人，已經明白過來了。

喪鍾先是點點頭，隨後搖搖頭:

“那都是最簡單且最理想的情況了，實際上哪怕一秒的時間都可以被無限次地分割，而其中數兆分之一秒裡，哪怕有一個分子運動軌跡不同，都會在超時間流中形成全新的多元體系。而且我們還是只在講時間，依舊沒有加入物質和故事這另外兩個坐標系呢。”

“還有非物質的宇宙存在嗎?”渡鴉的巫士身份也幫助她聽懂了，小姑娘放下刀叉，小聲地詢問。

“不少，比如路西法新造的那個多元宇宙，全都是來自於他的幻想和心願，沒有哪怕一顆石子是真實的物質存在。”喪鍾發動戰術後仰，靠在椅背上:“以及三宮佔據的那個多元宇宙，在後期擴張中也摻雜了大量的黑暗理想的非物質成分。”

沉默，餐桌上沒人說話了，只剩下哈莉哼歌的聲音。

“哼哼哼，啦啦啦，啊嗚！”她很高興，低頭一大口咬在龍蝦的身子上。

雖然不是單獨和喪鍾約會，但是多一隻寵物和一個洋娃娃也沒什麽區別就是了。

至於那些聽不懂的東西，重要嗎?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其他多元宇宙的存在並不影響她吃東西，幸福就是這麽簡單。

“我明白你為什麽不給巴裡說這個猜想了。”波波吃掉了龍蝦後才歎了口氣，蹲在桌子上擦嘴:“如果我是個極速者，知道神速力之外還有更高層的時間概念，我肯定想去看看。”

“巴裡其實進入過超時間流，

和另一個自己賽跑贏了，然後他搞出了閃點事件。”喪鍾靠近桌子，因為另一道菜也上來了，鱈魚還配著白葡萄酒:“那件事的記憶已經被‘無限歸正性’從所有人腦中抹去了，目前地球上還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我，蝙蝠俠，以及巴裡本人。”“嘖......別說了，我不想知道太多免得哪天被滅口。”猩猩捂住了耳朵，他縮成一團:“我們還是來研究大雪的事情吧，這個總會安全些吧?”

提起正事，渡鴉也抬起頭來，她畢竟也想知道該怎麽幫忙。

蘇明也順勢收回了話題，這裡可是冰山餐廳，是肯定有著各種監控設備的，蝙蝠俠也必然在這裡裝了監聽器。

巴裡還有喪鍾說的那些話，對企鵝人沒什麽用，那貨沒文化的，但蝙蝠肯定會忍不住調查。

他是偵探嘛。

然後蘇明就可以在等著他那邊出結論的同時，去處理大雪的事情了。

“首先，我們認為這冰雪應該是源自魔法，那麽就相當於存在各種可能性。 先從最簡單的方式來考慮，是不是有人用魔法把其他地區或者其他維度的冰雪搬到了全球各地來?所以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我們先從天然存在大量冰雪的地方查起。”

猩猩點頭讚同這個判斷，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我們就先從咱們地球0的南極和北極查，如果沒有，再查宇宙中的冰雪星球，要是還不行，就去平行世界，去黑暗多元，繼續重複這些步驟。”

“沒有別的線索，那我們只能先從笨辦法入手，不過我有塞普爾克，其實不費什麽事就是了。”

決議通過後的蘇明平靜地等著大家結束用餐，他暫時還沒有從風雪中感到什麽威脅:

“但其他星球不用查了，地球才是關鍵，對於魔法體系來說，有人類生活的地球總是一切的重心。”

...........

四人吃飽喝足，蘇明用紅燈戒指把大家使用過的餐具和桌椅等東西全部炸成了灰，隨後他來到大門前的櫃台處，放下五百美元當做餐費。

從溫暖的室內來到一片蒼白的室外，空氣仿佛把鼻腔的黏膜都能粘在一起，仿佛固態一樣的冷氣會讓人肺部生疼。

“雪好像變大了?”

波波用爪子頂了下獵鹿帽的前沿，如今抬頭去看，蝙蝠燈的光斑都幾乎被鵝毛大雪遮擋得支離破碎。

而此時的喪鍾取出了弑神者，金色的武器在命令下變成了一把雙手戰錘，他將其扛在肩上說:

“是變大了，但風雪只是掩護，有些不友好的東西在雪層下面形成了，所有人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