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山......”

　　戈登盡量回憶，可是哪怕他作為警察局長，對於這裡的了解卻並不多。

　　他知道這裡誰的地盤都不是，是一個大型的廢車場，有許多的流浪者居住在這裡。

　　還有這裡所有的土地都像是被詛咒了一樣，連雜草都活不了。

　　嗯......再有就是這裡其實是全哥譚犯罪率最低的地區，沒什麽罪犯會來這裡討生活。

　　“看來你是沒有想到什麽。”法爾科內微笑著看著他，搖了搖頭，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感慨:“那麽換個別的叫法會不會讓你有些思路?比如印第安山準軍事區?或者是哥譚市研究所?”

　　“！！！”

　　又是軍方又是研究所，以戈登的經驗，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樣的地方，這讓他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此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這麽多年之後，法爾科內也瘋了。

　　哪怕沒有聽過這些名字，但他也猜到了這裡是幹什麽的，盡管天堂島是看不上科技的，但在和亞特蘭蒂斯漫長的戰爭中，亞馬遜人自然也會應用科技來製造些武器，以此來武裝普通人，或者大量消滅敵人。

　　其中有一些，恐怕是雷霄古看了會沉默，弄臣見到會流淚感動的玩意，隻是他沒有想到居然在哥譚也有這樣的地方。

　　“啊，看來你是想到了什麽，不錯，還是這麽敏銳，我很高興。如你所料，這裡曾經是亞馬遜議會特設在這裡，專門研究生化武器的研究所。”

　　法爾科內輕輕地鼓掌，示意索菲亞也去坐下，聽他說說哥譚的建立。

　　“我們的城市，建立於上上個世紀的80年代，由四大家族共同建造。”他靜靜走到壁爐旁，端著酒杯看著裡面的火苗閃動:“它們就是這座城市的先驅，一共花了近10年，到了1891年，哥譚竣工了。”

　　“四大家族們分別就是小布莉絲母親所屬的薇恩家族，她父親所屬的凱恩家族，今天‘緘默’托馬斯的埃利奧特家族，還有就是科波特家。”

　　“嗯，嚴格來說，我們十家族中除了科波特家，都是後來者，在先祖們抵達哥譚之前，隻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我好像跑題了，啊，說回建設哥譚時候的事情吧，那時的四大家族其實也並像今天這麽富裕，充其量就是有些錢罷了，他們想要在這裡建一個小鎮還可以，但是城市?嘖嘖......”

　　“就在她們資金短缺的時候，亞馬遜議會的政治掮客主動上了門，提出了一個她們無法拒絕的提議。”

　　“亞馬遜議會將會資助她們，在這裡修建一座城市，確切地說，是在東海岸修建一座對抗亞特蘭蒂斯的橋頭堡。”

　　“等城市建成之後，四大家族可以代為管理，議會並不會干涉。議會要在這裡修建研究所，軍事基地，監獄和神廟，而四大家族必須完全負責後勤和補給，就在城市之中。”

　　“當時擺在四大家族面前的，不是今天的高樓林立，隻是一片荒蕪的淺灘和一個小鎮子，他們根本不可能拒絕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於是，她們和使者一拍即合，成為了亞馬遜議會的白手套。”

　　“城市建立起來了，議會遵守了約定，把城市交給她們。她們也一樣，不斷向議會提供哥譚的補給，比如說魚類，比如說鋼鐵，比如說人力資源。”

　　“你們的警署，還有黑門監獄，阿卡姆瘋人院，等等一些地方，有沒有覺得非常像是要塞?因為它們都是那個時期的建築。

”　　“幾十年過去了，戰爭的形式也在不斷變化，很快，議會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有一個更大的棒子，能威懾水裡的那些家夥。所以，她們買下了印第安人祖先的墳墓，修建了哥譚市研究所，為的是在可能發生的戰爭中，一勞永逸地消滅對手。”

　　“還有什麽比在一個海濱城市建立生化研究所，直接就可以往大海裡面灌毒液更方便的呢?”

　　“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得不說，上個世紀的那些人，想象力讓老頭我也歎為觀止，你真該看看我們頭頂都有什麽怪物，呵呵，它們真的是讓我多了不少樂趣。”

　　戈登已經坐立不安了，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焦灼，就像是坐在釘板上，不斷在沙發上扭動:“那麽法爾科內，你的目的是什麽?你佔據了這裡，究竟打算做什麽?”

　　老人喝了一口酒，淡然地轉過身來:“我的目的是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建立你想象中的哥譚，我們黑幫，一直都依靠著社會生活，也是時候洗白做點正經事了。”

　　“嗯?”戈登真的是不明白法爾科內的想法了，甚至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明白過。

　　“我們的腳下，有整整4000萬立方的綠色液體，它們是通過魔法改良的特殊化合物。在水中溶解後，可以輕易滲透進動物的皮膚和肌體，把活物變成一具屍體......看說明書上說，他們把它叫做‘超級沙林’，原本計劃是在戰爭中投入大海，徹底解決亞特蘭蒂斯人的。”

　　法爾科內也坐到了沙發上，放下酒杯，繼續笑著對戈登說:

　　“不過後來科學發現，如果汙染了所有的大海，這些毒性成份也會隨著雨水而遍布整個地球，到時候亞馬遜人也活不了，所以在1990年，這裡被廢棄了。”

　　“直接說你的打算。”戈登追問。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用它們淨化哥譚，隻用一點點，讓它回到建立之初，那空無一人的時候。戈登，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建設你的城市了，等這場大雨停下，明天你走出這裡，你會發現，哥譚的光明會是那麽的耀眼。”

　　“你好像忘記說你的女兒了，這是她的城市才對吧?”戈登對這個想法嗤之以鼻，同時思考著方法打算製止著瘋狂的行為。

　　法爾科內嚴肅地搖頭，抬手打斷了戈登的話:“不，戈登，隻有你，新的哥譚將以你為主，索菲亞只會協助你管理黑暗。如果讓她掌管城市，那和我們十家族掌管的時候還有什麽區別?你答應過我的，要讓哥譚充滿希望，這是為了城市的將來！”

　　“是的，我想要哥譚變好，但不會是以這種方式！”戈登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

　　“別害怕，戈登，很快就過去了，現在哥譚所有人都會在睡夢中毫無知覺地死去，一點痛苦也沒有。”法爾科內溫和地拉起他的手，兩個人的皮膚都差不多一樣乾癟:“哥譚的居民們已經沒救了，她們心中充滿了瘋狂和黑暗，隻有徹底把她們清理出哥譚，這座城市才能得到重生。”

　　“你瘋了，法爾科內，你瘋了。”戈登抽回自己的手，靠在椅背上，晃動的火光照亮了三人的面孔，其中隻有戈登一臉鐵青。

　　法爾科內微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拿出一支，耐心地修剪它:“不，戈登，這不是瘋狂，這是我到了香港才學到的東西。他們那邊有句俗話叫‘活到老學到老’，我收益匪淺.....我終於在神奇的東方，找到了治愈哥譚的辦法，那就是他們所說的‘壯士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