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吧。”

　　布莉絲從一旁的櫃子中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上了睡衣，脫掉了蝙蝠女的製服，開始在巨大的電腦前查看這個月的各種情報。

　　蘇明把能告訴她的東西總結了一下:“多元宇宙創立之初，混沌中誕生了兩位兄弟，他們負責監管宇宙的秩序......”

　　巴裡一拍手，笑著豎起一根指頭:“啊，監視者和反監視者，我知道。”

　　蘇明對他點頭，示意他說得沒錯:“除此之外，他們其實還有一個兄弟，世界鑄造者，他永遠居住在世界熔爐，用裡面的爐火鑄造出源源不斷的新世界，安放在多元宇宙中。”

　　“有些聽不懂了，不過你的消息我覺得暫時可信。”布莉絲的身上有些瘀傷，她正在處理著傷口，往上面噴著不知名的化學藥劑。

　　“這些世界中比較閃亮的，就放在光明宇宙，比較幽暗的，就放在黑暗宇宙，就像是盤子的兩面，這個盤子叫做血域。”蘇明沒有看她那白花花的大腿，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世界鑄造者是巴巴托斯?”巴裡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些情報都是他不知道的，他現在感覺心神交悴。

　　“......他不是，他其實是世界鑄造者的幫手，負責把垃圾撿回世界熔爐。”

　　“.......”

　　巴裡用你在逗我一樣的表情看著蘇明，辛迪和布莉絲也雖然表情沒有這麽戲劇化，但眼神也差不多透露出這個意思。

　　說好的黑暗之神呢?說好的諸界毀滅者呢?

　　蘇明沒好氣地看了巴裡一眼，一看你就是上學上傻了，巴巴托斯那聽起來普通的工作，隻要仔細想想就會明白那是一般人能做的嗎?

　　它的工作包含了穿行多元宇宙，單體宇宙的毀滅和回收，吸納所有黑暗能量和人們的負面情緒，這妥妥是多元宇宙級別的大佬啊。

　　“世界鑄造者鑄造的過程，有些像是打鐵，你知道的，火花四濺鐵水橫流的那種。”蘇明揉揉自己的眼睛，把巴裡的毛巾拿過來擦著手上的血水:“這些濺出來的火花，冷卻後就是一個個不成形的宇宙，而巴巴托斯原本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不成形的宇宙變成碎片後帶回世界熔爐重鑄，他能拖動整個單體宇宙，現在更是準備拖52個宇宙沉入黑暗，這可不是你們想象中一般的撿垃圾那麽簡單。”

　　“那現在?”巴裡又問。

　　“世界鑄造者被巴巴托斯弄死了，巴巴托斯自立門戶，它想要熄滅爐火，把所有世界都歸於他統治，因為光明多元宇宙的世界有些高，就像是在盤子正面的果子，他夠不著，就想要在盤子底部鑽個洞，讓上面的果子漏下來。”

　　蘇明把白色的毛巾擦得都是血水和泥水的痕跡，像是一團不明所以的圖案，接著又把毛巾丟下。

　　布莉絲眯著眼睛，思考了一番，開口說道:“聽起來像瘋子。”

　　“這52顆果子，和盤子下面粘著的另外52顆不能湊在一起，否則大家都會消失，就連巴巴托斯也會消失，多元宇宙將變成一片寂滅。”蘇明回應了她的話，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不知道這樣多元宇宙會不會重啟，不過重啟可能就沒有自己這個外來者的事情了，自己是多出來的，到那時可能就像肥皂泡一樣啵地一下再也不見。

　　大家都在消化這個信息，辛迪倒是聽過之前蘇明的解釋，她顯得有些無所事事，她知道蘇明已經有了計劃。

　　布莉絲雙手抱胸，

靜靜地思考，片刻後她微微張開塗著黑色唇膏的嘴唇，低沉地說:“原本我和巴裡從影舞者聯盟那裡搞來了拉撒路之泉，是打算用在海女王身上的，隻要她不死，我不參與亞馬遜和海底的戰爭，世界情勢可能會緩和很多。但目前看來，如果貓頭鷹法庭不斷折騰的話，這種辦法也隻是推遲了毀滅。”　　“原本隻有你們兩人的話，爭取更多時間也無可厚非，可一旦這個世界引起了巴巴托斯的注意，基本上很難幸免。我有一個計劃，就是切斷她們聯系巴巴托斯的能力，在他眼皮下面混過去。”

　　蘇明把自己對辛迪說過的話，按計劃又和布莉絲說了一遍，隻不過隱瞞了辛迪將要在哥譚搞暗殺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在知道父母的死亡可能貓頭鷹也有參與之後，多疑的布莉絲心中這個可能性就徘徊不去了。

　　“鴟鵠祭司的大本營，也是在埃及，因為她們是鳥部落的後人，那裡是她們的根基。”蘇明最後丟出這麽一句話，也不再多說了，他知道布莉絲會怎麽選擇。

　　“你知道她們在哪裡?”布莉絲的手指攥了起來，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她並不是渴望替父母復仇，這仇恨早在無數次黑暗中的行動中，變成了其它的東西。

　　她想要把凶手施加在她身上的恐懼，千百倍地還回去。

　　“嗯，她們在賽特的神廟裡。”蘇明趁機拋出了他的提議。

　　“對呀，賽特的神廟，我怎麽忘記了這件事?怎麽搞的......”巴裡不斷地拍著自己的腦袋，他懷疑是神速力使他失去了一些記憶，這種感覺很不妙。

　　神速力有時候會讓人丟失時間，有時候會缺少一些記憶，幾乎所有極速者都有被困神速力的經過。

　　布莉絲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巴裡，又看看蘇明，她知道喪鍾另有目的，但是蘇明豪不心虛地和她對視，獨眼中隻有堅定。

　　“吃過飯我們就出發。”

　　布莉絲最後還是放棄了探究，隻要和蘇明一起去一趟埃及就都明白了。蘇明笑了，手在身後悄悄對辛迪打出一個隻有兩人才懂的手勢:

　　“很好，我很期待阿爾弗雷德的廚藝。”

　　“多謝誇獎，那麽我就可以上菜了。”

　　原來此時正好阿爾弗雷德推著餐車從電梯中出來，他已經準備好了第二次夜宵，並不是之前布莉絲和巴裡吃剩下的，而是重新做了一桌。

　　“不要按順序上菜了，全擺上來吧。”接下來有事情，可沒有時間享受貴族式的晚餐了，布莉絲示意管家把菜都放在工作台上。

　　“小姐，如果你以後都在蝙蝠洞裡吃飯，我們的餐廳將失去作用的。”管家俠果斷地上菜，同時也不忘念叨布莉絲幾句。

　　.............................

　　吃過東西，蘇明那種頭疼外加太陽穴暴跳的感覺暫時消失了，斯萊德的記憶規規整整地呈現在腦海中，完全被接受，或者說是被回憶起來，他整個人都放松多了。

　　喝了幾杯配餐的酒，他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再次穿好護甲，順便讓阿福給他找了把寬劍過來，隻是大宅裡中世紀盔甲的裝飾劍，但好在是開了刃的。布莉絲重新換上了她的蝙蝠裝，巴裡也換上了紅色的緊身衣。

　　還不等布莉絲開口，蘇明搶先就對巴裡說:“巴裡，帶我和布莉絲去埃及。”

　　巴裡看了布莉絲一眼，布莉絲表示讚同，於是他一手勾住一人，神速力發動，三人瞬間消失。辛迪在座椅上晃了晃， 在煙灰缸裡掐滅了香煙，重新戴上自己的頭盔，開始檢查彈藥和武器:“那麽潘尼沃斯管家，我也該去幹活了，你這裡借我一輛車吧。”

　　“我會和你一起，幫你開車，我聽到一些你們的談話。”阿爾弗萊德摘下圍裙，彬彬有禮地說。

　　辛迪頓了一下:“我和蘇的計劃可比布莉絲的計劃要‘直接’得多。”

　　阿爾弗萊德飛快地把盤子放上餐車，語調依然平穩:“是的，我想小姐在雇傭你們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但艾倫先生很認可你們，他說你們會為了世界戰鬥。”

　　“呵呵，隻是自保而已，能賺錢就更好，更何況沒錢這活也得有人乾，除非我們都想變成海底的淤泥。”

　　辛迪發出笑聲，蘇明和她都不是什麽高尚的人，目的也單純，就是活下去。

　　“我以前是政府特工，為政府殺過不少人，明白有時候必須用‘直接’的手段。”阿爾弗萊德呵呵地笑著，一點也看不出頭髮花白的老人曾經是政府劊子手的一員:“不過我早已離職，這次去也隻是給你開車，對於你們雇傭兵怎麽做生意我並不關心，但總要保證小姐的錢花得物有所值。”

　　辛迪聳聳肩，她知道這是一種監督，布莉絲果然還是察覺了什麽......隻憑管家想要看住自己是不現實的，布莉絲大概隻是想稍微製約自己的行為，不要做得太過火。

　　想要擺脫很容易，不過有熟悉道路的人願意開車也好，自己也好試探一下蝙蝠女的底線......

　　“那就跟上來吧，但最好不要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