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個地方不能讓她們知道，芭芭拉也許可以，但記者一定不行。

　　“那個，如果我再說一條線索，能不能不蒙我的眼睛?”維可試圖討價還價。

　　“不行。”蘇明把毛巾一撕三份，把三人都蒙住:“如果你敢摸它，我就掰斷你的腳趾。”

　　“可是你綁的很不舒服啊，還有我就算要摸也是用手，為什麽要掰斷腳趾?”維可坐在椅子上不斷扭動，像是很不自在。

　　“因為我樂意。”蘇明回答她了一個任性的答案:“你的證據呢?”

　　“你都不讓我看，我不說了，你殺了我吧。”維可一扭頭，伸長了脖子，送到了蘇明手裡。

　　“沒有說不讓你看，隻不過到了地方才行，而且你想殺的人明天就會死。”蘇明說了自己的想法，把她推回原處坐好，辛迪開車可是很瘋狂的，現在車裡的一切好像都在高頻率地抖動。

　　“好，記住你說的，嘿嘿。”維可笑了起來，她發現自己運氣真的不錯:“你們要找的黑衣人老板，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哦?”

　　這下連辛迪也來了興趣，這麽多人都沒發現，為什麽維可發現了?她可不覺得女記者會比自己還聰明。

　　但是蘇明知道，維可這個人就是這麽邪門，老天好像都在照顧她一樣，別說發現線索了，在幸運光環加身的情況下，最後讓她解決了世界危機也不是不可能。

　　漫畫裡就是這樣，她運氣好得難以置信，有小混混想調戲她，那麽一定會有某個超級英雄大佬恰好路過;想要查什麽新聞，線索自己就會主動跑到她面前;領導想要批評她，立刻就會有董事會的大佬出來力挺她。

　　蘇明一開始決定帶上她，除了利用電視台做事之外，就是看上了這份好運氣，有時候做些事情確實是需要運氣的。

　　隻是不知道運氣好，到底算不算是超能力?

　　“你繼續說。”蘇明示意她說話。

　　“咳咳，我檢查了屍體上的傷口，這種傷口非常精準，甚至可以說是完美避開了腸子，胃，膽囊之類的汙穢器官，直接破壞了肝髒、脾髒等重要的髒器。這不光需要一把很長的武器，不是匕首那種，而且需要凶手長時間磨練這種特殊的處決技巧，所以我就想到了儀式殺人。”

　　維可清清嗓子，發表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辛迪搖搖頭，點上了自己的雪茄，吐了個煙圈，但很快就被風吹散。

　　“我不記得哥譚有開膛手之類愛好的人。”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維可露在毛巾外面的下半張臉顯出一個笑容，她緩緩地解釋著:“我也從來不記得哥譚出現過開膛手，那麽我又從特殊的儀式殺人，聯想到――這假如不是獨創的手法，那就是沿用了古典傳統酷刑，終於被我想起來曾經見過這種記錄。”

　　“古代刑罰的一種?”

　　蘇明兩手抱胸，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但是哪怕以喪鍾的腦力，依舊沒有任何線索。他腦子裡盡冒出一些五馬分屍，大卸八塊之類的傳統天朝酷刑，這都是他以前的記憶。

　　辛迪明顯也沒想到什麽，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叼著煙也於事無補。

　　“呵呵，因為有些惡心，我沒有仔細看屍體，但我推算凶器的長度在60厘米左右，刃寬大概5厘米，也驗證了我的想法，這是剖腹刑呢。我剛好在前些日子，報道一宗儀式殺人案時，偶然看到過這種刑罰的資料。”

　　維可直接說出了答案，

然而這個名字確實有些陌生，見到其它三人毫無頭緒，自豪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果然，為了成為一個優秀新聞主播的努力沒有白費，自己的冷門知識總算是派上用場了，她繼續解釋:　　“這是一種古羅馬的刑罰，受刑者被綁在柱子上，由羅馬短劍從側腹切入腹腔，避開所有不重要的器官，使人在流血中悔恨而死。如果在哥譚提起羅馬人，你會想到誰?”

　　“羅馬人法爾科內?”蘇明歎息道:“如果是他，確實他對戈登和蝙蝠都很討厭。”

　　“討厭?謔謔，戈登誆了他，蝙蝠女把他綁在了蝙蝠燈烤得半熟，他應該恨死他們了。”

　　辛迪笑著插嘴說著，笑著搖頭，她聽說過十年前究竟是怎麽回事，蝙蝠真的是有點變態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把人綁在燈上烤算什麽?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法爾科內做的，那麽問題就有呈現複雜化的趨勢，因為法爾科內不是無腦的黑幫大佬，而是十幾年前哥譚的地下皇帝，一個男人，在女權世界做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是傻子。

　　他絕不會做沒意義的事情，刺客聯盟作為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殺手組織，一定了解各種古老的刑罰，那麽屍體上的傷痕，就是羅馬人專門留給她們的簽名。

　　就是在告訴她們，你們的人是我殺了，來找我吧。

　　如果是十幾年前的羅馬人，肯定有底氣和刺客聯盟叫板，那時的哥譚完全在他掌握之中。但現在，他拿什麽來對抗?

　　“會不會是栽贓陷害?我記得法爾科內應該被關在黑門監獄才對。”芭芭拉想要去電腦上查查，可惜現在她也被蒙著眼睛。

　　“戈登的女兒怎麽這麽天真可愛?”維可笑話她，還伸手試圖去摸她的小臉，被芭芭拉躲開:“在法爾科內入獄的第二個月，就因為‘突發急病’之後保外就醫了，傳說他去了香港，在那邊混得不錯，看來現在是回來了。”

　　“是的，沒有人會去栽贓一個十年間銷聲匿跡的人，更別說人們早都忘記他了，隻有他自己才會舊事重提。”辛迪也讚同這個看法，羅馬人應該是回來了，畢竟目前眾人手上的線索隻能推導出這樣的結論。

　　車外的雨又變大了，現在她已經把車開下了環城線，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顛簸。

　　窗外的黑暗中有樹影不斷掠過，雨水衝刷樹葉不斷傳來‘劈裡啪啦’的響聲，在耳邊連成一片，蘇明還注意到有斷裂的樹木從視線中一閃而過，說明現在的風力也在變強，原本的豪雨現在已經成了暴風雨。

　　他不知道薇恩大宅居然是這麽偏遠的地方，這裡哪怕是供水供電估計都需要專門鋪設管線，城裡出事趕過去也需要時間，一點也不方便。

　　如果布莉絲住警察局隔壁，豈不是方便多了?蝙蝠燈一亮，她不用兩分鍾就能和戈登見面......

　　一邊看著窗外的植物和黑暗，他一邊胡思亂想，盡力不去過多地思考黑暗多元宇宙的事情，那是懸在頭上的利劍，總是去抬頭看它，沒有任何好處。

　　維可說完了她的線索，也安靜了下來，隻不過她的耳朵在微微顫動，好像是試圖憑借聽力記住路線。

　　然而那可不是她這樣沒經受過特種訓練的人所能做到的，注定了是白費力氣，運氣也不是萬能的。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戈登被綁架的事情上。

　　假如法爾科內是故意招來刺客聯盟，那他肯定做好了萬全準備，刺客們也是人，隻不過訓練有素罷了，如果被重火力埋伏，也同樣活不下來。

　　除了她們的首領，永生不死的‘惡魔之首’雷霄古。

　　現在看來，羅馬人不知道從哪裡又拉起了一支隊伍，準備和影舞者聯盟開戰了，但是據蘇明所知，他們之間幾乎是沒有交集的，更別說仇怨了。

　　隻要給錢，刺客聯盟也很樂意為黑幫大佬們服務，事情為什麽變成這樣?而且這和戈登又有什麽關系?

　　如果他要報仇，那麽應該要找的是戈登、蝙蝠和企鵝。

　　戈登約他談判，結果到了地方發現蝙蝠女也在，兩人埋伏了他，而且蝙蝠還羞辱他，企鵝趁機吞下了他的地盤，成為了那時哥譚最大的黑幫。

　　法爾科內應該購買刺客聯盟的服務，而不是惹怒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