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就是生意，曾經的過節並沒有影響撒旦的判斷，作為老牌魔王，他有著堪稱怪異的冷靜和城府。

　至於康斯坦丁給出的添頭，蘇明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狂笑和小醜都在哥譚，這一次肯定是要出事的。

　撒旦只會趁普通人絕望的時候去做生意，對於蘇明的影響並不會體現在戰場上。

　而通過撒旦直接找到潘多拉，康斯坦丁也把可能得罪上帝的鍋甩了出去。

　總體而言，各方都算是滿意的，至於損害了誰的利益，大概隻有哥譚民眾了。

　不過哥譚市民們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反正怎麽死不是死?死前簽下惡魔契約，風光一陣也不錯。

　在康斯坦丁和撒旦兩人都小心翼翼地簽下契約後，一個一臉痛苦的年輕女人就被撒旦手下的惡魔大軍送來了。

　在靈薄獄這種幾乎沒有限制的地方，撒旦的實力可比落伍的七宗罪要強多了。他隻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手下就把事情辦妥。

　“你這是......智能手機?”蘇明總感覺有些別扭。

　“是啊，你覺得我太老就不能用手機?”撒旦笑眯眯地說道。

　“它是怎麽運作的?”

　“它是個惡魔，隻是看起來像手機罷了。”

　撒旦好像心情很好，擺擺手讓手下們丟下潘多拉，自己轉身就像是沉入地下一樣消失，隻不過最後他笑眯眯地看著康斯坦丁和蘇明，給人的感覺很不好罷了。

　康斯坦丁歎了口氣，他知道這隻是麻煩的開始，但現在隻能先這樣度過難關再說以後。

　“我還有事，你們自己談吧。”

　說完，康斯坦丁掏出一把鑰匙，在空中扭動幾下，推開一扇不存在的門也走掉了。

　而明顯是被惡魔們折磨了一頓的潘多拉，就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在地面上蠕動著，灰色的地面上都是她吐出的血。

　見到撒旦和渣康離開，戴安娜和綠箭才走了過來，他們都不想和惡魔扯上什麽關系。

　戴安娜是因為對於惡魔生物的厭惡，而綠箭則因為他自己不擅長魔法界的事情。

　雖然對於康斯坦丁和喪鍾用惡魔交易的辦法找來潘多拉，讓她受到了不少傷害心有不忍，可戴安娜知道有時候為了正義需要不擇手段。

　她走過去扶起了潘多拉，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戴.....戴安娜。”

　潘多拉的眼神很複雜，上一次和正義聯盟並肩作戰還猶如是發生在昨天，可為什麽現在要用這樣的手段找自己出來?

　不管是她，還是魔盒，都不該出現在世人面前啊！

　戴安娜有些心虛，她看看蘇明後微微躲開潘多拉的目光:“抱歉，但是我們真的需要魔盒的力量。”

　在撒旦派人去抓她的時候，她肯定是抵抗了，但是她除了長生不老之外，身體素質也就和女特種兵差不多，那些高階惡魔一條腿都比她整個人粗壯。

　她的武器是兩把手槍，那種東西對於皮糙肉厚的惡魔來說就像是蚊子叮。

　所以反抗的人就被打倒，這就是惡魔們的行事作風。

　重傷的她氣喘籲籲地推開戴安娜，搖搖晃晃地自己站穩:“不可能，魔盒代表著什麽你知道的，神奇女俠。”

　戴安娜當然知道，當初的三體之戰，辛迪加入侵她可是都經歷了的，她還被魔盒控制過呢。

　可是作為正義聯盟中唯一的女性，而且還有奧林匹斯背景，當初潘多拉和她關系最好。

　戴安娜實在不忍心現在來硬的，畢竟潘多拉也是為了世界著想。

　所以她把目光投向蘇明，詢問他該怎麽辦。

　蘇明不會讓神奇女俠難做，這個時候雇傭兵做壞人最合適。

　“她說了不算，這裡我做主。”蘇明招手示意戴安娜站到後面去，他來和這個可憐女人談談。

　“你是......誰?”潘多拉擦著臉上的冷汗，盡力忍耐身上的疼痛，可是被汗水與血水模糊的視線中，她只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

　蘇明歎了口氣，又是個跟不上時代的人啊，居然連佐羅都不認識。

　天邊的烏雲在不斷翻滾著，不管情況如何，他們都沒有時間去浪費了:“不用問我是誰，但多元宇宙都需要你交出魔盒，你可以提條件。”

　潘多拉皺起了眉頭，她看著戴安娜，而神奇女俠隻是肯定地點點頭。

　見到戴安娜的肯定，潘多拉的態度轉為疑惑，她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袍子一角，因為那金色的骷髏就用繩子掛在腰帶上。

　她的雙眼下方畫著紫色的淚痕，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很深邃。

　“你說的是真的?”

　蘇明在面前攤開雙手，緩和一些氣氛:“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剛才那穿過宇宙的波動，不管你身處何處，那轟鳴都在心在響起......”

　“是的，潘多拉。”戴安娜拉著她的手，有些歉意地說:“也許你不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麽事，但現在起源牆破碎了，我們的世界岌岌可危。”

　“等等......”潘多拉連連擺手，她捂著腰腹部挪到神秘之屋的門口台階上坐下，輕輕吐了口氣:“我一直在東歐隱居，上一次見面時才知道了多元宇宙的存在，誰能給我解釋一下起源牆是什麽?”

　聽到她這個說法，蘇明深深歎了口氣，這真是一直在東歐?應該是南極吧.......

　不過他還是給戴安娜使了個眼色，示意幾人先返回地球再去解釋，他正好先看看哥譚的動靜。

　.............................

　蝙蝠俠自然也察覺到了那道衝擊，而且他當時正在看著電視裡的小醜。

　當那看不見波動襲來的時候，畫面中正在癲狂蹦跳的小醜仿佛被按下暫停鍵一樣。他停頓了，他的嘴大大地張開，他隻有眼珠還在轉動。

　當時的蝙蝠俠，也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了心悸，他急速地思考著究竟發生了什麽。

　兩人間的無聲啞劇持續了半晌，蝙蝠俠仿佛隻是站在凌亂的房間中默默地看著小醜表演，身後牆角處還躺著被綁架來的人質。

　“哦?謔謔謔謔！！！來了嗎?”小醜從停頓中以大笑掙脫，他仿佛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樂不可支:“唉呀唉呀，小蝙蝠，看來盧瑟領先了不少呢。”

　“你知道些什麽?”

　蝙蝠俠暗中活動著手腕，這房間在他進來之前安放著一台殺人機器，人質被綁在上面，蝙蝠俠破解了機關才救下人來。

　小醜臉上露出一個扭捏的神情，他歪著腦袋:“你是在求我嗎?啊?哈哈哈.......”

　“.......”蝙蝠俠自然不會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

　小醜笑了一會後，努力地放平呼吸，誇張地吐了一口氣。

　“盧瑟他做了什麽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太無趣了，注定就是一個輸家......蝙蝠俠，你有沒有偷偷在心裡想過，我離開毀滅軍團的時候應該幫你把他們都殺了?有沒有想過，就是那種.......偷偷偷偷地想過?”

　“沒有人該死。”

　蝙蝠俠冷冰冰地回答。

　小醜腦袋晃來晃去，他本以為這次會有和以前不同的答案呢。

　“就算他馬上就要毀滅多元宇宙，也不該死嗎?不用你動手，我幫你殺了他，怎麽樣?”

　“........”

　蝙蝠俠再次沉默，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

　但當心中隱藏的黑暗被小醜翻出來的時候，他隻能做出否定的回答，他不會讓小醜稱心如意。

　不過小醜根本不在乎，他像是很無奈地聳聳肩:“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知道，可是我不會讓你死於宇宙毀滅，不會的.......可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有那麽多的遊戲想要玩。”

　“這根本談不上是遊戲，你也知道。”蝙蝠俠將身體完全隱藏在鬥篷下，盡管所謂的遊戲已經進程過半，可蝙蝠俠也飽受各種折磨。

　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小醜好像一直在遊戲過程中，誘導自己殺死，或者放任他殺死犯罪的人。

　這是在暗示什麽?

　“是啊，確實有些無趣了，你總能找到萬全之策對麽?這讓我的遊戲體驗很差。”小醜故作無奈地低下頭，像是哭了一樣揉著眼睛。

　不過一開始看起來像是抽泣，可他的肩膀顫抖越來越快，漸漸假哭聲變成了笑聲，電視機那邊昏暗的環境中他的白臉是那麽明顯。

　“哈哈哈哈哈，雖然我在博物館下面挖出地下城來廢了不少事，但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你跳關的，知道跳關是什麽意思嗎?隻要你回答對我的問題，我就讓你直接挑戰最有趣的最後一關，怎麽樣?”

　“........”說實話，蝙蝠俠一關也不想玩。

　小醜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刻扒到了攝像頭上，讓自己的臉佔據整個屏幕，蝙蝠俠能看到他的滿口黃牙。

　他像是耳語一般輕輕說道:“知道麽?貓女一直在說你會來救她，我不太相信，我感覺她可能堅持不到那個時間了，嘻嘻嘻嘻......”

　“你想玩就盡管來， 沒必要學謎語人，那只會讓我鄙視你。”

　“唉，當我知道他被掛在警局門前，屁股上還有蝙蝠吻痕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你知道嗎?我以為你真的擁有了幽默感，能夠笑對人生。可惜，我隻高興了一秒，然後我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你，是那個穿得像小蜜蜂一樣的家夥，真遺憾。”

　小醜說是遺憾，但是看他的臉像是抽筋一樣亂扭，就知道他其實很高興。

　蝙蝠俠打斷了他的廢話:“你要問什麽?”

　“啊?隻是一些小問題，很簡單的.......”小醜舉起了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中的圖像再次轉變:“如果蝙蝠女孩和你的新朋友隻能活一個?你選誰?”

　畫面上出現了兩人的影像，一邊是芭芭拉被困在樹上，紅色的炸藥像是小山一樣掩埋了他，隻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而另一邊，則是之前說好在門外等待卻不知道何時被抓走的風衣鬥士，正被泡在一個老舊浴缸裡，一條還沒有通電的電纜同時泡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