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噸噸噸…啊--~~嗝！」

　蘇明主要是檢查牛奶瓶上的紙蓋，瓶子本身就隨手遞給了身邊的哈莉，結果她在喪鍾和止笑之人聯系溝通的時候，仰脖就把牛奶喝掉了，還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親，這牛奶少說也在屍體面前擺了快兩天了，你幹嘛喝它啊?「蘇明看著哈莉嘴唇邊上的一圈白色，有點無語地捂住了額頭，緩緩走向已經鋪開的鬥篷:「而且我怎麽不知道你喜歡喝這個?你明明自己都沒有訂牛奶。

　「不，我喜歡喝酒，可這不是幫你找線索麽。「注意到大家都在看她，沒事人一樣的哈莉快速擦擦嘴，吐掉了嘴裡泛白的泡泡糖，笑著回答:「再說了，我心裡有數，化學廢料和小紅的口水我喝了都沒事，會被一瓶牛奶毒死?哈哈！「

　黯淡的月光之下，她笑得十分張狂，顯然是對於自己的消化系統很有信心。

　收起寶劍的戴安娜搖搖頭，拉著卡拉先上了飛毯，顯然是拿哈莉沒有辦法。

　「那麽你發現什麽了?「把女人摟進懷裡，蘇明也跳上了飛毯，看著哈莉那雪白的臉:「牛奶在室溫下長時間沒有結塊，沒有發霉它要麽是含有大量防腐劑，要麽就是時間線有問題，你發現了哪一種?」

　「後者，親愛的，根據我在哥譚常年和各種飲料打交道的經驗，我可以確定那牛奶非常新鮮，就像是剛擠出來的一樣，甚至入口還是溫熱的。」

　笑著吐出了舌頭，哈莉讓喪鍾看她的舌苔，同時還壓低了聲音這麽說，倒是顯得鬼鬼祟祟:

　「而且這個社區，不，這座城市也有問題。我們已知現在是2077年，紐約已經變成了蜂巢一樣的城市，出門就是數百層高的摩天樓，人站在地面上都看不到天空，隨處可見飛行的汽車，到處都是光汙染。可是春藤市呢?它和它附近的郊區，似乎停留在了2010年。」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哈莉不是偵探，但她有著敏銳的觀察力，這也是心理谘詢行業必備的素質之一。

　之前喪鍾帶著大家挨家挨戶地轉了好多房子，從被害人一家開始，哈莉就開始左顧右盼，大家以為她是打算拿點戰利品，殊不知她是在觀察房子的內部狀況。

　房子都是好房子，裝修也是好裝修，但…只是對於21世紀初來說是那樣。

　這些人家裡除了人們戴著的個人終端機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未來科技風格的家電，沒有霓虹燈的裝飾品，沒有隨處可見的超夢芯片，沒有新的化學麻醉品，就連儲存的酒水都沒有發光的。

　普通的彈簧床墊，非電動的牙刷，手動的剃須刀，落後的兒童遊戲機，等等。

　通過觀察那些東西，哈莉確定這裡的科技水平比紐約那邊落後近一個世紀，就像是…有人改造完了紐約，結果把春藤市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忘了。

　當然，這也只是猜想，想要核實這種猜想的話，則還需要去大都會和華盛頓DC看看，如果那裡也已經「發展「到了未來科技的階段，那這件事就基本可以確定了--

　有人在不斷地擺弄時間線，其具有的主觀因素上造成了這種參差。

　「那就還是和這個世界本身相關的發現。「聽了哈莉的說法之後，蘇明摸摸鬥篷，讓它起飛前往乳業公司的所在地:「就像是這裡的人們個個都像是木偶一樣，至於為什麽，現在還沒有足夠的線素來判斷，我們還是先抓住送奶工再說。」

　「當然，我也想看看這個連環殺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小糖豆當然也在期待著，她也好奇。

　......

　乳業公司不是養牛場，盡管它位於城郊，但那些巨大的罐子和煙囪讓它看起來更像是個化工企業。

　瓶裝牛奶雖然說是鮮奶，但也要加

　工處理，至少要經過高溫滅菌後才能灌裝，屬於農業加工品的一種。

　不過相比起紐約的賽博朋克氛圍來說，這座工廠看起來就落後時代一大截了，高科技機械根本看不見，而且即便是月黑風高適合殺人的半夜三更，這裡還有很多滿面笑容的人正在工作。

　他們都戴著不同型號的終端機，仿佛夢遊一般操縱著各種各樣的機械，有開著罐車的，有搬運箱子的，還有負責開關管道的。

　一副熱火朝天的勞動景象。

　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休息，每個人都像是流水線上的齒輪，嘟怕蘇明一行人從他們身旁走過，這些人也毫無反應，除了會自動繞過幾人之外。

　大半夜的出現這種場景，確實讓人後背發涼。

　「這裡，還挺香的，就是煮牛奶的味道。「卡拉吸了一下鼻子，不過立刻就拿起酒瓶來了一大口，像是被勾起了饞蟲:「不過這裡的人也太多了，我們要找的送奶工到底是誰?」

　「看誰表現得最不正常，那就是誰。「戴安娜已經拿起了劍盾，做好了戰鬥準備。

　廠區之中到處都是管道和設備，燈光卻非常昏暗，現在她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大家，讓她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空氣中飄蕩著牛奶的香味，如果是早上睡醒聞到它，估計會覺得很溫暖且放松，但看著一個個笑面人麻木地從事著此工作，就有點讓人別扭了。

　聽了戴安娜的想法之後，卡拉就發動了自己的超能力，也就是透視眼，用來搜尋廠區中是不是有行為和別人不同的個體存在。

　「著重去看庫房和停車場那邊。蘇明給她縮小了一些調查范圍:「我們的凶手是送奶工，他的工作不需要深入廠房內部，只不過是把灌裝好的牛奶搬上廂式貨車，然後去到處送貨罷了。

　這個時間，差不多正好是送貨時間，如果是正常的時間線，人們應該每天早上醒來喝牛奶，所以送貨自然要提前，放到天沒亮的時候。

　但此時大家所處的這條時間線並不對勁，人們幾乎都處於「代管「狀態下，也沒有人訂送奶服務，所以按照道理來說，這工廠始終在做一件詭異的事情，那就是把加工過的牛奶不斷回爐重造，一次一次地完成內部循環，根本就沒有牧場奶牛和客戶的什麽事情。

　那麽這個時候，如果真的有哪個人開著車，去外面送牛奶，那他就是凶手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