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過去一把就將壯漢抓了起來，用手肘卡脖子頂在其身後的牆壁上。

她自己並不是戴安娜那種類別的猛女，所以她的小身材和對方那兩米多高，滿身肌肉塊的樣子呈現了強烈的對比。

那壯漢身穿一件紅色的跨欄背心，下半身穿著軍用綠色帆布褲，腳踩十分高質量的軍靴，那胳膊比猩猩整隻猴都粗，還滿是各種軍隊紋身。

撲克牌啊，骷髏頭啊，豐滿女人啊，都是軍隊紋身的代表系列，有些紋身還是某些部隊的專屬，甚至還有番號，很好辨認。

壯漢臉上是傷疤摞傷疤，身體上也是同理，他曾經中過不少槍，外加長得本身就滿臉橫肉，看起來就不好惹。

但他見了蝙蝠女孩和羅賓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甚至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投降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練過多少次，特別地熟練。

“還記得我嗎?！告訴我，你這次是在為誰工作?！”

也許是熟人的關系，芭芭拉沒有立刻給對方上刑，卡脖子讓對方呼吸困難只不過是走個形式，算是尊重傳統。

“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拿錢辦事......真的，求你們了，別讓喪鍾靠近我！”

壯漢臉色漲得通紅，有點艱難地回答著，因為他看到了經典的黑黃配色盔甲從黑暗中緩緩走出，那紅色獨眼目鏡也轉向了他。

頓時他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尿意，每個細胞都在尖叫，告訴他‘會死的，會死的’......

“讓他喘口氣，蝙蝠女孩，他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波波提醒了一句，這個壯漢塊頭很大，可膽子出乎意料地小，現在還沒動手呢，光是嚇唬他，他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也許是從馬戲團逃離太久了，波波都不知道哥譚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人?

達米安手裡拿著幾個對講機走了過來，男孩仿佛看穿了猩猩的疑惑，作為剛才波波提醒他喪鍾愛好的回報，此時他主動介紹了一下對方:

“這位是‘龍套大師’，我們哥譚的名人，號稱傭兵界的常青樹，也是我們的老熟人。”

“不！我不是！羅賓你不要害我！喪鍾才是傭兵界的傳奇，我不是，我就是個打工的！”壯漢掙扎了起來，恐懼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你剛從黑門監獄那邊出來吧?”芭芭拉多加了一點力氣，重新把壯漢控制住:“我們這個喪鍾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沒有那麽殘酷。”

“那他是和你們一樣不殺人的嗎?”壯漢用小眼睛偷看喪鍾，臉上的肌肉讓他的雙眼看起來就是窄窄一條縫。

芭芭拉歪頭思考了一下，隨後搖搖頭:“不，他還是會殺人的。”

“不！請不要殺我！”壯漢用力推開了蝙蝠女孩，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縮成一團:“除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們想問什麽我都說，我是環保主義者，而且我還熱愛大自然，知道保護動物。”

他又看向剛才說話的猩猩，指望小動物能幫他說話。

波波則有點無語，他歎了一口氣，拿起煙鬥嘬了一口，問身邊你的達米安:“他過去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感覺被你們嚇破膽了?”

“他嚴格來說算不上雇傭兵，而是雇傭打手，或者說保鏢。”

男孩抱著自己的胳膊，走到壯漢身邊用束帶將他捆起來，又給波波科普:

“凡是你在哥譚能想到名號的那些壞蛋，我們的這位朋友都為他們工作過，企鵝人，雙面人，小醜，貝恩，急凍人，雨果博士，等等......只有你想不起來的，沒有他沒跟著混過的。”

“啊這，難道混過小醜幫的人裡還有正常人?他能活著退出?”波波表情更奇怪了，

要知道小醜可是個標準的瘋子，他最喜歡用笑氣殺自己的手下了。說起這個，達米安也覺得有點好笑:“因為他真的是哥譚能用錢雇到的最好打手，雖然對雇主來說忠誠度完全沒保證，可他人是挺聰明的。”

“看出來了...投降動作這麽順滑，想必是老哥譚人了。”

波波笑著朝對方點點頭，雇傭兵嘛，混口飯吃，也不是不能理解。

要是做過太嚴重的壞事，蝙蝠俠也不可能放任他亂跑不是?就算監獄關不住，那也早送阿卡姆去了。

達米安將壯漢扶了起來，讓他靠牆上:“說吧，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在為雙面人打工，這次的事情可不是雙面人風格了，你說不知道雇主是誰，那對方是怎麽給你錢的?別告訴我你是在熱心地進行社區服務。”

“比特幣，傭金是比特幣。”龍套大師立刻回答，他可不想受傷，畢竟錢貨都是老板的，身體是自己的。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比特幣交易就沒法查了。”芭芭拉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問點別的。”

“對方是怎麽找上你的?酒吧?互聯網郵件?熟人介紹?”達米安又追問俘虜，目前看幕後黑手的手筆不小，如果是有錢人，想要認識龍套大師這種社會渣滓，就必然有某個途徑。

“郵件，我上了‘哥譚找工作論壇’，手機在我口袋裡。”壯漢側身展示自己的屁股，他手機在後褲兜裡:“我就發了個找工作的帖子，是對方聯系的我。 ”

大米掏出了手機，丟給一旁的芭芭拉，讓她來調查這事，他繼續詢問俘虜:

“你們知道自己運輸的是什麽嗎?”

“糧食，因為發洪水又下大雪，糧食很值錢，幕後老板說是賣糧食，賺大錢。”壯漢如此回答，他的眼珠沒有亂轉，回答也沒有停頓，說明他說的是真話，他對於實情並不清楚。

也是，就算再有名，他也只是個打手小頭目，哪會知道那麽多。

“你們的糧食從電廠搬出來的吧?從哪進的貨?”波波叼著煙鬥也開始詢問了，他好久沒見過能正常回答問題的敵人了，好懷念。

壯漢露出了一點難以形容的表情，他語氣也變得神神秘秘的:

“說起來很奇怪，我們從來都是去一個倉庫搬貨，可從來沒有人見到過貨是怎麽進庫的，也沒人知道它們是哪裡來的，但我們這一行要是想活得長久，那就要記住別太好奇。”

“行了，足夠了，說清楚哪個倉庫你就可以走了，回家睡覺，出去喝酒，都隨便你。”蘇明滿意地擺擺手，準備自己去那倉庫裡看看，如果有多元宇宙設備，就能找到線索，比如使用者的指紋?

“從這個門進去，坐電梯下樓，沿走廊左手走一百米，第三個綠色的門後就是倉庫。”壯漢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看看兩隻蝙蝠:“你們要是沒問題了就把我打暈吧，要不然被人發現我逃走，下次工作就難找了。”

達米安跳起來給他脖子後面一手刀，壯漢帶著幸福的笑容倒下昏迷，這讓男孩無語地只能發出一種聲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