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失望，我很失望啊。”

　兩人落到地面上的時候，波波已經拿著自己的放大鏡，在雨水中檢查無頭屍體摔出來的肉餅了，一邊調查還一邊碎碎念:

　“什麽天啟聯盟，名頭倒是叫得很響， 結果戰鬥力連比扎羅都比不上，打得一點都不精彩。”

　期間喪鍾一共躲閃了十五次，用武器大概格擋了七八次對方的攻擊，期間像是跳舞一樣，把敵人全部砍掉腦袋，喂了自己的寵物。

　這讓波波有點不盡興，他還以為會看到什麽天崩地裂，量子破碎之類的大場面呢。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你平時生活在地球0，那裡的超級英雄們是其他異世界同位體都比不了的，更何況這些不知道起源是什麽的怪物?”

　蘇明收起了武器，消化著絞殺獲取的海量情報，將它們放在一起分析對比，從不同的視角去觀察他們經歷過的事情:

　“話說回來，這些家夥平時還真的是在做超級英雄該做的事，十分用心地維護著女神律法，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像是《黑袍》世界的那些超英一樣，掛羊頭賣狗肉呢。”

　波波頓了一下，搖搖頭，在雨水中直起身子，正了正頭上的擋雨塑料袋:

　“不管怎麽說，你殺的都是怪物或者外星人， 這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不存在什麽殺錯的可能。”

　其實，就算真的殺錯了心地善良的好外星人，那就錯了唄，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

　“人都殺了，說那些也沒用。”戴安娜扯了一下身後的紅鬥篷，把淋雨的肩頭遮蓋起來，她看著那些黑色的血水被大雨混合，汩汩地流向街邊的下水道:“說說有沒有新發現吧，剛才波波說格蕾爾成了這裡的女神，究竟是怎麽回事?”

　“直接的答案暫時沒有，不過我倒是有了個基於目前情報的推論，大概率是蝙蝠俠在神速力位面裡找到了我們當前這個時間線的過去，通過某種手段，進行了一些修改。達克賽德依舊恆在，可是格蕾爾似乎成了蝙蝠的棋子。”

　聽了喪鍾的猜測，戴安娜低下頭來咬了幾下指甲，又抬起頭來:

　“你們知道格蕾爾的情況麽?”

　“知道。

”波波彎腰去掏蝙蝠超人的腰帶，很自然地說著:“你是黑暗正聯的領隊，而格蕾爾嚴格來說算是你的表妹，所以我調查過一些。”

　好吧， 不管是天堂島還是非洲那土城堡， 亞馬遜戰士都是戴安娜的姐妹， 阿姨， 奶奶，因為她們是伐木累。

　“我也知道一些，比如格蕾爾受過全套的刺客訓練，她能以男人的血液和精氣為食，同時可以使用一些巫毒魔法和歐米伽能量，性格很別扭，有精神分裂症，喜怒無常，難以捉摸，但她戰鬥時的表現可以算得上冷靜。”

　蘇明從腰包裡取了一把雨傘，給小戴打上，平靜地觀察著屍體，對於街道上開始逃難的活屍們並不關注。

　格蕾爾所謂的冷靜，只是相對於其他亞馬遜人來說的，也就是比起戴安娜來稍微好一點，卻不如唐娜，畢竟小姨子是泰坦們製造的戰爭兵器和間諜，所以她不像其他亞馬遜人也是正常的。

　“格蕾爾的母親是被放逐出島的亞馬遜刺客，是為了專門暗殺奧林匹斯的敵人而培養出來的弑神者，有一天被我母親派去暗殺達克賽德。”

　神奇女俠握住了雨傘的握柄，表示自己來照顧喪鍾，她搶過傘去架在男人頭上，紅紅的嘴唇間吐出言語:

　“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多管閑事的命運三女神給了她一個預言，她的任務必將失敗，而她的女兒才會是殺死達克賽德的人。”

　“小戴說的命運三女神是奧林匹斯的那三個，不是北歐的那三位，分別是長姐阿特波羅絲，二姐拉克西絲，三妹克羅索，她們因為知道的髒事太多，早就被天后赫拉派阿瑞斯滅口了。”

　波波看看喪鍾有女人打傘，自己頭上卻隻頂著個塑料袋，頓時覺得撿到一條蝙蝠腰帶也不香了，興致缺缺地蹲著補充說:

　“她們死後抵達了夢之國和地獄的交接線上，如果你從地獄主街盡頭的尖刺門進入夢之國，路上會遇到一片絞架般的森林，林子裡有一顆巨大的空心樹，那三位的...算是靈魂吧，就生活在裡面。順便一提，這三人現在都是路西法的姘頭，每天就在樹洞裡躺著想男人，連過去那遮遮掩掩的床單都懶得穿了.......”

　“咳咳！”

　戴安娜用陰森的眼神盯住了波波，介紹就介紹，幹嘛要給喪鍾說那些碧池不穿衣服的事?還說了那三個賤人住在哪，是何居心?

　猩猩捂住了嘴，呲溜溜地趟著水往老頭樂那邊跑去。

　他純粹就是說禿嚕了，沒別的意思，酒吧老板總是喜歡把一些香豔的事情到處散播的嘛。

　“行了，小公主，你別嚇唬波波了，那三女神現在又和奧林匹斯沒什麽關系，當做惡魔看就是了。”

　蘇明拍拍戴安娜的肩膀，同時用原力把摔得到處都是的無頭屍體聚攏起來，給它們澆上汽油:

　“關於格蕾爾之後的事情，我也差不多知道，她母親沒有刺殺達克賽德，而是選擇了遵循預言，準備給達叔生了個孩子。接下來懷孕的她因為任務失敗被天堂島放逐，在某個山洞裡生下了格蕾爾，接下來幾十年裡一直培養女兒的各種戰鬥技巧， 讓她成為一件完美兵器，確切一些來說，是直插敵人心臟的匕首。”

　聽到喪鍾說了這些，戴安娜點點頭，她伸手去接了幾滴雨水，透過它看向街道的盡頭說:

　“我現在說這些，是因為格蕾爾本質並不壞，之前調查到她跟著達克賽德離開，也許就是她有自己的計劃......”

　“她曾經有過更好的機會，當達叔變成嬰兒的時候，她完全可以下手，至少輕易殺掉一個分身。”

　忙活著的蘇明歎了一口氣，又給屍體堆上丟白磷燃燒彈，語氣冷淡地說:

　“可她沒有聽你的建議，而是帶著達克賽德嬰兒用爆音通道在戰場上潛逃了，她打算獨自把嬰兒重新養大，培養成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好吧，我隻想知道誰給她的自信?她自己都不算是正常人，三歲大的時候，她就因為力量覺醒發了病，使用歐米伽射線把母親新找的男朋友殺了吃掉，新神之血和舊神之血都在她身上融匯，她太容易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