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那邊情況不怎麽好，雖然暫時還沒有減員，不過已經有一半人掛彩了，達克賽德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新塑造的神速力位面，就已經能控制其中的時空，還好喪鍾把巴裡藏起來了......”

　盧瑟站在毀滅堡壘的指揮室裡，和一旁忙活著的布萊尼亞克說著話，這大廳中有大片大片的投影屏幕，此時正在把目標星球上的戰況投影到這裡來。

　綠色的那個光頭因為有著眾多的無人機和骷髏戰艦，也算是搞監控的一把好手，與其說這仗是盧瑟在打，倒不如說當前的戰役都是布萊尼亞克在指揮。

　“你是在思考，如果把你換成蝙蝠俠，能不能帶所有人活下來麽?”忙碌的機器人問了一句。

　可是盧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鋼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麽，你有沒有想過要變成人類?”

　“如果我說不想，將來你就會和喪鍾把我除掉麽?”布萊尼亞克依舊在處理著戰場上的每一個指令，投影中的每一次爆炸，或者每一次血液飛濺，都在他的瞳孔中閃過。

　盧瑟沉默了一下，也許是在分析，片刻他搖搖頭:“我們都不會，因為殺你沒有好處，白費力氣。你一直想要獲得感情，擁有喜怒哀樂，我隻覺得這是一條捷徑。”

　“我還在觀察這項技術的穩定性，喪鍾在和布萊尼亞克21合作，如果在她身上使用了血肉化的技術，並且證明切實可靠後，我會考慮和喪鍾交易，這個可能性目前為67%，依舊上升中。”

　聰明的機器人沒有過多思考的過程，只是給出自己的打算。

　“觀察包括我在內的試驗品麽......不過，我的朋友，有時候，行動要趁早，我覺得以你的智慧，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盧瑟轉身向著大廳外走去，綠色戰衣的腳步和地面發出一串碰撞之聲，隨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

　“你現在覺得人類怎麽樣?還是和過去一樣，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不值一提麽?”

　“呵呵。”機器人發出了模擬的假笑聲，他快速地調集著艦隊去圍剿一個包圍圈裡的敵軍:“你還是地球上最聰明的人，萊克斯，只不過，這句話後面要加上‘之一’這個限定詞了。”

　得到了這個答案，

盧瑟笑著搖搖頭，自動門在他面前敞開，他說:

　“我下去找女喪鍾聊聊，幫我盯好身後，而且最好快點結束這個星球上的戰鬥，我們還有幾十顆其他星球等待光臨呢，蝙蝠俠如今壓力很大，萬不得已時，我們也許能把他撈出來。”

　其實是撈超人，蝙蝠俠只是順便。

　“使用神性號肯定可以，但達克賽德有50%的概率就在等待我們使用它，一旦那艘飛船落入黑暗暴君手中，所有的宇宙，我是說目前已知多元體系以外的所有宇宙，都會陷入巨大的威脅，我建議你不要動用它，還是等著喪鍾處理吧。”

　布萊尼亞克頭也不回，聲音就像是一潭死水。

　..........................

　“我現在有一種擔憂，斯萊德。”坐在安靜的電動老頭樂裡，輕快地穿過黑色金屬構成的城市，波波看著車窗外那些貌若活屍，生活卻和人類別無二致的人群:“我們不會又被困在一個被覆蓋的新時空裡了吧?”

　就像是不久之前，喪鍾被時空把戲分離出隊伍的情況一樣。

　當時喪鍾是早有預料，不光安排了女喪鍾來接班，還找了毀滅軍團去接應自己。

　但這次呢?大部隊主動分成三支小隊，很有可能已經在三條平行線上了。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暫時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的猜想。”蘇明同樣也在看著窗外，緩緩搖頭:“再說，這個世界目前看來，太真實了。”

　上一次進入過去的時間節點，看到歐米伽地球上的人簡直像是野獸一樣搶奪著蛆蟲進食。

　可如今，他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有打著傘夾著公文包去上班的活屍，有在路邊伸手打出租車的活屍，還有推著小車賣熱狗的活屍?他們還有黃芥末醬呢。

　究竟這條時間線發生了什麽?

　從活屍超人的腦子裡讀取到的記憶就有這樣場景，當時蘇明還不太相信，可如今親眼看到，更是覺得有種詭異的感覺。

　被反生命方程影響，完全退化為黑暗野獸的人，為什麽會重獲理智，變成今天這樣的?

　“反正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了，不管因為什麽，他們都沒有被魔法影響的痕跡，嗝！”阿爾貝拉慵懶地伸展腰肢，把酒瓶子放在波波頭上:“要我說，你們還是應該把思路放在那什麽方程上吧。”

　“就是因為在往反生命方程上考慮，才越覺得這些不可能。”達米安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坐在喪鍾腿上卻一臉嚴肅:“過去我見過被洗腦的人，他們根本不會生活，不會思考，甚至連吃飯都需要命令，他們只知道達克賽德恆在。”

　被反生命方程影響的人，根據受影響的程度不同，會有不一樣的症狀。

　最輕的一種是電磁波傳染，這種人像是只會說‘達克賽德恆在’的喪屍，具體表現是呆立在原地不動，甚至可能把自己餓死。

　可在脫離了影響范圍之後，過些日子就會恢復正常。

　最嚴重的則是被達克賽德本人親自洗腦的那種，會變成完全忠心的殺人兵器，充當打手或者火坑的燃料，不存在恢復的可能性。

　看現在街道上的行人，他們那活屍化的乾癟外貌就能說明已經沒有救了，可偏偏他們過著和人類相同的生活，這不可思議。

　另外，之前遭遇的那個活屍超人， 居然還會說除了‘達克賽德恆在’之外的話，表現出了自己的思想，這簡直......

　“說起這個，我們坐車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但一個新神都沒看見。”戴安娜收回看向窗外雨幕的目光，她現在已經是徹底迷糊了:“這個地球該不會就是另一個正常的平行世界，而這裡的人們本身就長這樣吧?”

　“不要這麽想，如果你的思路往這邊跑，就說明是被達叔迷惑了。”蘇明看著玻璃上的雨水匯聚成一條條小小的瀑布，潮濕的空氣中伴隨著一點泥土的氣味:“正常的地球，哪個是用歐米伽火坑當地核的?”

　女俠抿了一下嘴，她的肩膀耷拉了下去:“好吧，那我是沒什麽想法了，你們商量吧，唉。”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但是街上的行人卻並沒有少，他們依舊在乾著自己的事情，甚至新奇的鋼骨老頭樂從他們身邊駛過，卻連分心看一眼的情況都沒有。

　這也太怪了。

　“鋼骨，停一下車，我下去找個老鄉看看他們腦子裡都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