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的情況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我在另外一個多元宇宙中有著一個宿敵。”

　喪鍾叼著煙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在回憶當年的事情一樣。

　“宿敵?我以為你會把所有敵人都殺光呢。”蘿瑞扯著自己長袍的下擺，把殘破的穗子編成一個結:“至少按照雇傭兵的風格來說，應該都是要盡量避免以後出麻煩的吧?”

　“嗯，你倒是很懂嘛，不過前提是真的能殺掉他才行。”

　是的，蘇明說的就是征服者康，那個貨簡直就像是癩蛤蟆趴腳面上一樣，雖然傷不到人，但是惡心啊。

　連續弄死兩個康的時間線分體後，後來在40K的時間線上，他又和卡瑪泰姬多次交手，還真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找點事情。

　不過也就最早兩次戰鬥蘇明參與了，後面都是交給莫度和手下們處理的，具體經歷不知道怎麽樣，但結果都還不錯。

　“也是類似這樣的情況嗎?”女孩松開了手，將喝完的汽水瓶放在一邊:“就像你之前說過的那樣，默存和帝君會存在於不同的時間線上，就算我們殺掉了其中一個，其他的那些也早晚會再來，無窮無盡。”

　“唉，本以為成為至尊法師，宿敵會是多瑪姆或者眼魔之類的神秘側存在，沒想到還是個科學家。”

　喪鍾又遞給她一點零食，自己繼續看著電腦和另一條時間線上的動靜:

　“總之差不多吧，康的情況和他們很像，當我殺掉一個康，就會有另一個康替補位置，而如果我想回到過去抹消康的起源，那康就會再到更之前的時間，重造一個起源，這就變成無限套娃了。”

　“那和波波給我們送來的圓周率有什麽關系呢?”蘿瑞似懂非懂地撕開了辣條的包裝袋，低頭聞了聞味道，眼睛一亮。

　“你剛才沒有注意到顯示屏上的時間嗎?”喪鍾專門再次指了指屏幕的右下角:“注意看，我們如今所處的時間點，是至黑之夜降臨的當天，比波波他們所處的時間，提前了十九天。”

　辣條還在嘴裡叼著的蘿瑞愣了一下，她發出了疑惑的鼻音:

　“嗯?”

　如果當前的時間點比那個時間要早，波波讓巴裡寫下的東西，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台電腦裡的?

　仿佛了解了她的疑問所在，蘇明平靜地繼續看向網上的新聞，也幸虧連兄弟眼的開機密碼都是‘瑪莎’，要不然還真不太好辦呢。

　他點點頭，一邊滑動觸摸板上的手指，一邊回答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圓環理論’了，大多數時間裡，時間都會像是一條河流或者一棵大樹，但如果有人想要截取一段時間，當作自己的收藏品的話，那這段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時間流，就會變成像是銜尾蛇或者說蟲子一樣自發地首尾相接，形成閉環。”

　這就是故事邏輯對於時間線的作用，任何獨立出去的時間線，都將形成能夠被反覆‘觀看’的獨立故事，在不同的觀眾面前一次次循環。

　而這就是‘超時間流’這個概念的基礎，當所有不同的獨立故事和概念匯聚在一起，這就形成了類似於漫威那邊‘全能宇宙’一樣的概念。

　雖然蘿瑞不了解征服者康的玩法，但說起銜尾蛇，她應該能明白。

　銜尾蛇標志代表著平衡和循環，也是西方煉金術中物質交換的代表，甚至還可以作為咒文來召喚某些惡魔，經常跟神秘側打交道的黑愛麗絲，應該都有所了解。

　這也是魔法和科技之間最直觀的關聯點之一。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於一個封閉的時間體系中?”蘿瑞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就像是在我們進入了這條時間線後，敵人截下了這個時間，讓它自身不斷循環，我們被關住了?”

　“不完全對，我們對於哥譚的拯救，本來會改變原有的時間流，就叫時間線1吧，從而讓故事走向不同的方向。”

　蘇明見到說不明白，乾脆用燈戒投影出了一副立體投影圖，在那顯示出一大叢樹杈，從中截取出一根發光的短棍:

　“但有個小機靈鬼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被破壞，所以他把我們‘改變之後’的這段未來從時間線1上截取了下來，形成了以時間線1為藍本，卻自身首尾不斷循環的時間線2當作監獄，可這就是波波如何能做到把未來的情報，送到當前的原因。”

　一邊說著，他一邊操縱那根短棍發生變化，將其變成了Y字型。

　其中一條，是喪鍾沒有拯救哥譚的可能性;另外一條，則是喪鍾救下了哥譚的故事。

　他把這個Y從中一劈兩半，就看到還連在發光大樹上的那半還在發光運轉，雖然衰弱暗淡了一些。

　而被截下來的這一半短棍仿佛缺水了一樣，漸漸萎縮成了圓環狀。

　“懂了，這個故事的開端就是至黑之夜，而終點就是我們回到小蝙蝠洞的瞬間，這期間我們拯救哥譚的故事被從主枝上剔下來了，當一次流程結束，我們就會從起點重新開始。”

　看完圖解就容易理解了，蘿瑞覺得喪鍾確實是個很好的老師，居然連自己這樣的差生都能聽懂關於超時間流的概念設定。

　大概也是多虧了自己平時在家中小院裡經常養花，說到修剪枝條倒是很有經驗。

　實際上這才哪到哪啊，蘇明只是光說了時間這方面的設定罷了，關於空間和故事以及起源方面的超時間作用，那都根本不是短時間能說明白的。

　將這個圈從遠處看它就會變成一個點，而一串點連起來又會變成一條新的時間線， 從而產生故事，乃至於產生平行世界。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現象，不過目前的情況下，蘿瑞知道這麽多就夠了。

　“沒錯，因此當波波發現時間流1的哥譚並沒有被救下，而想到我出任務從來不會失敗後，再結合我曾經給他說過的超時間流設定，他就知道這是一個什麽玩法了，隨後我們會提醒對方身處環中，然後彼此驗證。”

　“怎麽驗證?”蘿瑞眨巴眼睛。

　“就是這個新建文檔，你看我把它右擊，刪除......”

　蘇明一邊說一邊操作，但是桌面上的文檔就像是中了電腦病毒一樣，無法被修改:

　“看到了麽，如果有一邊無法作出影響另一條平行時間的事情，那麽就說明比較弱的一側是那卷曲的循環，這就是故事的‘連續性’或者叫做歷史的慣性，就像你要剝下樹皮的時候，總會朝著發力方向額外多撕下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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