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沒想過‘激烈’是這樣的。”

　　哈莉一臉苦楚地活動著腰肢，白白的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她抬手擦了擦汗，坐在一邊的石座上不幹了。

　　目前兩人的位置，是多元宇宙中心節點的‘永恆之岩’，就是以前喪鍾從沙讚那些小孩子們手裡搶來的秘密基地。

　　他帶著哈莉出門後，到了天台上就呼喚了顛倒人，搭車順便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

　　果不其然，錄像視頻中那些表現得異常激動的人，都是受到了原始巫術的感染，放大了他們心中的玉望。

　　盧瑟分給他們的藥，是經過瑟茜加工的魔藥;分給他們的武器，上面有隱秘的法陣;分給他們的錢，上面都有迷惑人心的咒語。

　　果然盧瑟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他從那時就埋下了後手，而等到這些東西傳播得足夠廣時，他才讓瑟茜發動了全面計劃。

　　顛倒人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就連喪鍾存在他那裡的‘分紅’都被動用了，但好歹他還有點能量能夠釋放傳送魔法。

　　流口水的白色怪物告訴蘇明，黑暗正義聯盟正在行動中，康斯坦丁和沼澤怪物去了代表‘奇跡’概念的奇觀之樹，正面對抗歸順於瑟茜的法師以及她創造的魔幻怪物。

　　而戴安娜和扎坦娜，則和去了邁亞，想要找到加固主世界防禦的手段。

　　現在兩隊人的情況都很不妙，都需要蘇明的幫助。

　　聽到這件事後......喪鍾哪裡都沒去，而是讓顛倒人把他和哈莉送到了永恆之岩。

　　這一手讓顛倒人都懵逼了，喪鍾不光沒有去前線，還縮到了防禦最穩固的永恆之岩，這裡根本沒有敵人好吧?

　　蘇明當然知道，但他做事不需要和合夥人解釋。

　　永恆之岩在新的地球防禦法陣中的作用，類似於隔壁的卡瑪泰姬，其余支柱法陣就算全倒，只要永恆之岩還在，就不用擔心巫術入侵擴大化的問題。

　　原本他是留了影契小隊在這裡鎮守的，不知道哪個傻子把那些人調走了，好好的牌打成現在這樣。

　　不過就像是在麻將桌上，打一半突然尿急，你讓旁邊看牌的人頂一會，等你噓噓回來後你還能怪人家思路和你不一樣麽?

　　想想也是，地球上都鬧開鍋了，影契那麽強力的隊伍放在這裡確實顯得是有點‘無所事事’，他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計劃。

　　戴安娜倒是來過這裡一次，但她估計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不過就這樣吧，他早就料到瑟茜不死始終是個麻煩，而且也有應對的預案，關鍵就在於如何讓佩帕圖阿放棄手中的‘棋子’。

　　沒有了佩帕圖阿撐腰，瑟茜不會是顛倒人的對手，這就是破局的方法。

　　來到永恆之岩，讓哈莉先打掃一下衛生，這裡看起來有至少一個月沒人來過了，而蘇明自己則去先前蝙蝠俠閉關的那間石室，尋找線索。

　　蝙蝠俠不會無故失蹤，如果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那麽就說明他是被強大外力擄走的。如果留下了線索或者痕跡，那麽就說應該是他專門留給自己看的，以至於別人都無法發現。

　　沉重的石門在推動時發出了喀喀的聲響，而走廊中火把的光隨之流入了狹小的空間中。

　　石室本就不大，而長時間的空氣不流通使之內部有一股灰塵的腐朽味，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牆角處的一灘血跡，血跡上有A字型的空白，露出了下面的地面。

　　看起來像是兩條腿，以及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形成的痕跡，他在血跡中坐了很久，直到血液乾涸才站起來的。

　　蘇明邁步，戰靴和地面接觸發出微弱的聲音，他來到血跡的旁邊蹲了下來，伸手去觸摸那乾涸的暗紅。

　　一條細細的觸手從手掌中流出，像是小銼刀般刮下了一些粉末，隨後進行分析。

　　“是布魯斯韋恩的血。”

　　絞殺向宿主提供了信息，至少之前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的就是布魯斯。

　　再仔細觀察，牆壁上有些位置的灰塵消失了，應該是被後背以及肩膀蹭掉的，而更高一些的地方，則是他用頭撞牆留下的淡淡血跡，不如地上這灘血泊這麽濃，卻依舊可以被辨識出來。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他任何的線索了。

　　而蘇明卻目光一閃，他大概明白該怎麽做了，先是走到房門處把門關上，讓石室陷入一片漆黑，隨後他讓絞殺取消面具，他不需要目鏡提供的夜視效果了。

　　黑暗中，他來到布滿血跡的牆角，像是布魯斯曾經那樣坐下。

　　把兩條腿放在地面血泊上的兩道痕跡裡，接著確保自己的後背和肩膀位置與灰塵擦去的位置吻合，接著向後仰頭，讓自己的後腦杓和牆壁上那些撞擊的痕跡重合。

　　現在看起來他就像是搭在牆角的一個A字，那一橫則是雙手十指交叉，放松地耷拉在身前的樣子。

　　“雙腿岔開坐在牆角，雙手交疊放在腿間，肩膀後的牆壁上有上下摩擦的痕跡，而後腦杓碰到了牆壁麽......呵。”

　　蘇明已經破解了布魯斯留下的謎語，很簡單，因為只需要把自己和他換位思考，真正地換位，那麽就能發現，布魯斯在這裡留下的最後信息，就是——大笑。

　　笑得需要捂住肚子，坐在血泊裡，肩膀不可控制地聳動，腦袋不斷後仰。

　　十分形象了，而這也是小醜最喜歡的動作，因為他在阿卡姆瘋人院的時候，很多時候就像是被拋棄的布娃娃一樣，就這樣坐在牆角裡自言自語。

　　也不能說是自言自語吧，小醜隨身帶著一把錫製的杓子，他給它取名叫‘湯匙先生’，還有他胸前的塑料花，也有個‘小花’的名字，很多人以為他在自言自語，其實他是在和這兩位‘朋友’交流。

　　也就是說，蝙蝠俠最後也沒有變成主世界的狂笑之蝠，而是和他心中的小醜達成了某種協議。

　　看來如今是小醜控制著布魯斯的身體，而且他還給蘇明留下了信息，那就是天花板。

　　笑的時候要抬起頭來，這樣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笑臉，這樣才夠盡興。

　　而小醜無論如何都會笑得盡興。

　　“紫外燈。”

　　蘇明舉起了右手，露出一根指頭，那枚紫色紋身狀的戒指發出了幽幽的熒光。

　　蝕星總燈爐和他之間的交流基本上被截斷了，也就是說盧瑟他們可能察覺了蘇明留下的暗手。不過也罷，戒指中的這點能量也夠用了。面對佩帕圖阿，蠻力永遠是不夠的，還是得依靠戰術。

　　隨著紫外光的點亮，天花板上果然猶如夜空般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圖案，蛋白質在280nm波長的紫外光下會自身散發出熒光，而人體中的血液就含有蛋白質，也是隨手可得的材料。

　　天花板上的熒光組成了一個歪七扭八的圖案，那是一個笑臉，就和蘇明的笑匠徽章一樣。

　　因為小醜作為畫笑臉的大師，他不會平白無故地畫出嘴角有兩道豎線代表笑紋的嘴。

　　兩隻豆豆眼，搭配上這種笑容，在DC世界隻指代笑匠。

　　而笑匠死了，這個徽章原本在曼哈頓博士手裡，他將徽章丟在了蝙蝠洞的岩石中，被蝙蝠俠發現並保管，上次又被小醜偷去給了蘇明，蘇明則被徽章帶到了曼哈頓的面前，才有了之前那麽多的事情。

　　小醜此時畫下這個笑臉，意思既是他和蝙蝠一起去找曼哈頓了，又是在指明收信人是徽章如今的所有者——蘇明自己。

　　至於他們是去哪裡找，要花多長時間，卻沒有肯定的說法。

　　不過看起來蝙蝠俠最多在這裡待了不超過三天，那麽到目前為止，共用一具身體的小醜和蝙蝠俠都失蹤兩個月多了。

　　他們當時就是通過眼前的大門，走進了黑暗中，而永恆之岩是多元宇宙的重要節點之一，這裡是能夠連同現存的所有平行世界的。

　　也就是說，當時蝙蝠俠說是要來這裡閉關，其實早就有了下一步的計劃，他早有預謀要前往多元宇宙中的某個地方。

　　“猜到了這裡只有我會來，還留下了含有暗示的謎語，讓我換位思考，蝙蝠俠這是讓我暫代他的位置麽?”

　　蘇明坐在牆角裡，放下了手，慢吞吞地對肩膀上的黑豆芽吐槽。

　　不光是小醜留下了消息，蝙蝠俠也留下了，黑暗中血跡中的空白，就是他的口信。

　　那個形似A的字母，只要單獨遮住一邊看，則可以看作是歪曲的J和L拚在一起，而正義聯盟ue，縮寫就是J和L。

　　這灘血泊位於雙腿下面，在大笑的同時，只要低頭就能看到。

　　這是在暗示如今坐在蝙蝠俠曾經位置上的蘇明要照看正義聯盟啊。

　　“嚶嚶！”

　　絞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表示它很無奈，有留暗號的的心思和功夫，直接用手指沾著血寫字，估計都能寫一篇論文了吧?

　　何必呢?

　　蘇明站了起來，敲了它的腦袋一下讓它縮回盔甲裡，一邊向房間外走去一邊無奈地說:“不要問，問就因為......他是蝙蝠俠！”

　　其實結論很明顯，小醜和蝙蝠俠都不希望其他的傻子們知道他們去哪裡了，這份留言是隻給蘇明一個人看的，也不希望他告訴別人。

　　也許蝙蝠俠是擔心其他人會影響計劃，小醜是不想被打擾‘蜜月旅行’?

　　總之，想法完全不同的兩人共用一具身體，卻取得了某些共識，這樣他們就結盟了。

　　蝙蝠和小醜聯手並不是沒有先例，畢竟連噴塗速乾炸藥都要畫個蝙蝠出來的人，永遠不要太在意他表現出來的細節，而是要透過表面現象去看本質。

　　現在已經知道小醜把布魯斯·韋恩當作人肉坦克開走了，同時蝙蝠俠還保有自己的思想，沒有完全瘋狂。

　　這就夠了。

　　盡管他們沒有明說是去哪裡，只能推測出是進入了某個平行世界，但只要他們前往黑暗多元，就會不可避免地和狂笑對上，也算是替蘇明分擔壓力了。

　　如此一來，蘇明則可以更加專心地先對付佩帕圖阿，就從對付掉瑟茜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