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現在才暫時結束今天的工作,剛趁同事的車往家裡回,兩章一起發了,有些晚,抱歉。)
訓練金吾衛的事情交給了李良,他如今已經是輕車熟路,就連思想政治教育,都可以接下來了。
韋仁實總算是能借機好生休息一番。
對於一個自認惰怠的人來說,這忙前忙後的半年可真算是出了大力了。
所以韋仁實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比方說現在,在躺椅上吹著從亭子下掠過冰塊之後款款而來的一絲清風,再吃一口兮兒遞過來的,用冰水洗過的水果,然後再喝下一口放了糖和冰塊的茶葉茶,嘖嘖,這滋味真叫一個美啊!
不行,太頹廢了!
韋仁實搖搖頭歎歎氣,頹廢就頹廢吧,本公子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想著想著,身體就癱軟了下去。
“郎君,啊——”兮兒又遞過來了一塊寒瓜。
韋仁實一張嘴,寒瓜入了口中,吃起來並不好吃,味道也不怎麽甜,滋味有點兒像後世裡的西瓜瓤下面挨著的白色部分。自然,它的顏色也是泛著一片白的。
“咦!我們在軍營裡面辛辛苦苦的訓練,沒想到將軍閣下卻是這般享受!”一個聲音從亭子後面傳了過來。
韋仁實連起身都不起身,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范志毅這個家夥了。
躺在藤椅上面扭頭一看,金吾衛裡面那幾個都來了。
“仁實哥兒就是會享受,這般有滋有味,美人相伴,真是比咱們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李淳很從後面走上來,說道。
這話羞得兮兒當即便滿臉飛霞,連耳朵與脖子都變成了一片緋色。
韋仁實指了指旁邊桌子上,道:“你們是沒有看見本公子忙的時候。”
“瞎扯,我聽你長安家中的下人說,你都在渭南住了大半個月了。”范志毅在一旁坐下來,伸手就抓過來一杯早已經準備好的冷飲。剛抓起來,又想了起來,手臂一伸,遞給了李淳:“啊,淳王爺在呢。”
李淳笑了起來,卻不伸手去接,而是自己另拿起來了一杯,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道:“痛快!”
范志毅說道:“淳王爺,你看看,仁實哥兒這可是大不敬。”
“以下犯上,明天我就回長安,先給你兩百軍仗!”韋仁實指著范志毅說道。
“末將記下了!”李良在旁邊大聲叫道。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正笑著,外面又傳來聲音來,道:“不仗義!太不仗義了!怎的都不等我們來就開始?”
眾人回頭看看去,但見杜惲幾人從外面進來。
李淳又道:“我們也是才道,只是說笑,還未開始。”
“哎喲,淳王爺看起來更顯英武了啊。”杜惲看著眾人,說道:“一個個的看起來都英武挺拔,可知軍中果真是能磨煉人的地方。”
“這倒真是。”眾人都點了點頭。
眾人其實都認識,就算是當中有幾個以前不常在一起耍的,也認得對方,也不必再多介紹,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惲哥兒,怎的多日不見,你好似反而又憔悴了不少啊?”范志毅問道。
杜惲搖了搖頭,道:“莫提了,我家又多了個小的,雖說不用我做甚,但你們說奇不奇怪,這小的誰都不要,就喜歡纏我,整日裡旁人引著都要哭,就到我身上安安生生的。你們說,這是怎回事?”
“等等!”韋仁實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這個幼弟……可起名字了?”
眾人都頓時一臉奇怪的看著韋仁實,杜惲更是道:“仁實哥兒,這才剛幾個月大,也還沒起名字呢。不過,阿翁倒是提過,想要我這個弟弟叫牧。”
果然!
韋仁實道:“惲哥兒,你這個弟弟將來不是凡人,從文的話必定名留青史。”
“仁實哥兒還懂這個?”杜惲一愣,問道。
“隨口一說。”韋仁實道:“這下打會兒都齊全了,咱開始?”
“走著!”眾人頓時應和起來,李淳又道:“早就聽說渭南的河上飄著七條花船,嘖嘖,擁美人,臨河風,飲美酒,賞岸景……我就說,仁實哥兒是最會享樂的,不然旁人能想出來這麽個法子?”
眾人出了韋仁實的府邸,渭南的市集正在建設,到處一片塵土飛揚。
“方才從那邊過來差點兒沒給咱們嗆死。”范志毅衝韋仁實說道:“仁實哥兒,你這到底是在幹嘛?”
韋仁實說道:“做個專門賣各種吃食的集市。等建成了,請你們過來,保準讓你們大開眼界,吃上許多沒見過的東西。”
“今天真是天旱,好歹下一場雨,也不會這麽乾,到處都是土。”權喬秋對眾人說道。
“可不是麽,從過完年到如今,只是零星落過幾次小雨,連一場正兒八經的雨都沒好好下過, 不然也不會這麽熱。”顧鵬舉說道。
韋仁實皺了皺眉頭,之前他還沒有留意到,但是聽了這幾個人的話,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似乎就是在今年,關中大旱,顆粒無收,然而,京兆尹李實為邀功取寵,一面欺瞞朝廷,一面橫征暴斂,使災情愈演愈烈。韓愈同張署和李方叔二人,一起下到京城附近的農村去親自察看,只見沿途到處是逃荒要飯的饑民和餓死路邊的屍體,人們衣不遮體,不僅賣兒賣女,拆房賣地,而且竟以人屍充饑,更加痛心疾首,當晚回到署衙,憂心如焚,然後上書朝廷,為民請命,以減緩稅賦,寫下一篇為民請命的奏章——《禦史台上論天旱人饑狀》。
結果,反遭京兆尹李實讒害,被貶為連州陽山縣令。
“仁實哥兒,你怎的不說話。”眾人見韋仁實一時間沉默不語,便問道。
韋仁實看看地面,說道:“方才我聽你們說話,才猛然覺察今年竟然很久未曾好好下雨。這麽久不下雨,必定大旱,糧食說不得要顆粒無收,且久旱必有蝗,我得想些法子,幫莊子上的莊戶們過去這個難關。”
韋仁實故意這麽說,卻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自己的莊戶,而是為了提醒他們,今年大旱,關中百姓必定要難收到糧食,再通過他們去讓他們的家裡人知道,到時候自己也好去幫韓愈說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