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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問題的根源,是土地兼並的問題。而土地兼並,則是封建王朝,又或者說是農業社會的根源問題。
這個問題想要解決起來,則就不是區區某一個辦法就能解決的了。
因為這個問題涉及到了當下社會制度的根源性。
“根源?”賈耽有些意外的看這韋仁實,問道:“不知韋縣男可否詳細說解一二?”
其他幾人也是相視看看,杜佑因與韋仁實最熟,於是又說道:“這流民問題,歷朝歷代都是大問題。韋縣男既然提到其根源,可知是對此事有過思量的。韋縣男之所思,向來能獨辟蹊徑,卻不知韋縣男有何見解?”
“這個……”韋仁實面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轉頭看了看李適。
李適笑道:“流民之弊由來已久,朕也想聽聽韋卿有何獨到的見解。且但言無妨。”
“這……是!臣遵旨。”韋仁實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臣就鬥膽一言。只是臣到底年幼,難免思慮不足。若是說的不對,還請諸位海涵。”
說罷,韋仁實又正色道:“陛下,無論一個國家的國土有多大,也終歸是有限的。而人口卻是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越來越多。有了人口,就需要耕種,需要居住,而無論是耕種還是居住,都需要土地。如此一來,隨著人口的增多,每個人所能夠佔有的土地就會越來越少。而在當前的制度下,土地卻是每個人賴以生存的基礎,人們對於土地的依賴太過於大了。百姓手中有地,就可以耕種,獲得糧食,就可以蓋房,獲得居所。所謂安居,得先有居,有所居,然後才能樂業。可是人口越來越多,土地卻越來越少,勢必就會有人得不到自己的那份土地。越多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土地,這個國家就越容易動亂。因為沒有了土地,人們就活不下去了。他們的口糧需要從地裡得到,他們的居所需要從地裡得到,他們的賦稅需要從地裡得到……可是沒有了地,這一切就都沒有了。於是人就會心中不平,這份不平越積越多,當這個國家的所有百姓都開始有了這種不平的時候,只需要一星點的火花,就能夠立刻成為一場燎原之火!”
李適聞言,眉頭一皺,說道:“可人口有生有滅,我大唐幅員萬裡,這土地難道還供養不了百姓?”
韋仁實搖了搖頭:“陛下,
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沒有,土地的佔有是不公平的啊。這才是導致百姓沒有土地的根源。一個官員,可以又數百頃之土地,一個富商,也可以有數百頃之地,而有的農戶卻連寸土都沒有。方才微臣已經說了,在當今自給自足的經濟體制下,土地代表著一切。所以有能力的人,自然會大肆的擴大自己所佔有的土地。土地愈來愈集中到少數大地主、大官僚手中,而農民則越來越多地喪失土地,甚至根本就沒有土地。為了擁有更多的土地,那些人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尤其是災年,地主巧取豪奪讓擁有土地的農民變賣自己的土地和房產淪為佃農。這就是土地兼並。”
“土地兼並的嚴重,導致大量的土地集中的少數人的手中,而大量的百姓卻喪失了土地。而百姓的所有一切全都依賴於土地。如此一來,必然導致農民戰爭的爆發,天下重又陷入紛爭。王朝更替,莫過如此!”
眾人聽了,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鄭珣瑜道:“如此說來,則起根源有二:其一乃土地之兼並,其二乃百姓過於依賴土地,以至於離開了土地便沒活路。”
韋仁實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老夫不敢苟同。”賈耽搖了搖頭,說道:“地乃百姓之本,百姓本就該依賴於田地方能安居樂業。”
韋仁實道:“魏公所言自然不差,可下官說得是百姓太過於依賴於土地,以至於一旦因為意外之事而失去了土地,就徹底沒有了活路。若是百姓有其他可以依賴的生存方式,則就算是意外失去了土地,也不至於沒有一絲活路罷。就拿下官封地上的莊戶來說,如今就算是他們沒有的田地,也不會成為流民,因為他們還有能夠維持生活的辦法。”
韋仁實看看李適,見他眯著眼睛只是聽著,似乎很樂意於看到眾人與韋仁實討論的樣子。
正當韋仁實悄悄的看著李適的反應,卻又聽見高郢忽而問道:“那如韋縣男所言,此問題的根源有二,則又如何解此二根源?”
韋仁實下意識的張口便答:“第一,只要百姓仍舊以土地為根本,那土地兼並現象就無可避免,且一直存在,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唯有擴大疆域,使大唐擁有更多的土地,以延緩土地兼並現象的惡化。第二,設法改變這種嚴重依賴於土地的,自給自足式的小農經濟模式,這才是杜絕土地兼並現象的根本辦法。”
韋仁實本是張口就來,說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著兩句話說起來簡單,可實現起來又是何其艱難。
眾人聽了韋仁實的話,都是一臉的吃驚。
半晌, 杜佑搖頭笑著道:“韋縣男這話……倒是分析的句句在理。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何其艱難。”
見他及眾人的神情,顯然是將韋仁實的話當做了少年心性下的熱血狂語。
韋仁實也不辯駁。想要做到這兩條,當真是極難,不僅僅難在統治者無法決斷,難下決定。更難在於既得利益者,這些封建地主階級,土地是他們賴以成為統治階級的基礎,他們絕對不會放任有人去動搖這個根基。為此,他們絕對不會吝於改朝換代,去維持一個能夠代表著這一階級利益的統治系統。
想要改變這個問題,就是一場革命。而如今,大唐距離那場革命還太早。資產階級的地位沒有形成,力量更無從談起。若非是今日眾人將話問道了這一步,韋仁實也不會這麽早就將這個問題拋出來。
不過也好,這個大唐有了韋仁實的干涉,這一步或許是注定的。
早些說出來,讓當權者早些留意到這件事情,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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