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縣令交接了,見那夥人已經被關進了大牢。
往後,就是王翃得知消息之後通報朝廷,朝廷傳達到鄜坊,鄜坊好去查證何朝宗。
縣令也會將此按照一定的程序上報。
便都不用韋仁實再去關心了。
韋仁實一顆心這才徹底松了下來,便急於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安安神。
別說是這具十二歲的身體這幾日經受的磨難了。便就是從後世而來的那個魂靈,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啊。
石老大將柴刀從劈成兩瓣的頭上抽出來的情形,一閉上眼睛就清晰的出現正韋仁實的腦海裡面,恐怕是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了。
該說幸好這具身體裡面是一個成熟的魂靈,否則,恐怕要被嚇出心理陰影了。
在縣衙裡面待了半晌出來,卻發現鄭裡正、馬偉龍和張長貴在外面等著,韋仁實不由大喜。
田大利也在旁邊站著,韋仁實一看,就知道是田大利去家裡通知了一聲,馬偉龍和張長貴這才過來。
於是上前先對田大利行了一禮,說道:“田叔,多謝了!”
田大利笑著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我並未告訴他們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只是說要他們來接你。”
韋仁實點了點頭。這等事情,從田大利嘴裡的確是不能說出來的。
“韋郎君,這是怎了,怎還進縣衙裡了?”鄭裡正走上前來問道。
田大利笑道:“我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你們快回昌谷罷。”
韋仁實與鄭裡正又跟田大利道了別,目送田大利回去了縣衙。
鄭裡正這才臉色一變,盯著狗二看了看,問道:“這是怎的了,狗二,你怎一身血?”
狗二看向了韋仁實,韋仁實歎了口氣,說道:“總歸是倒了運,回去再說。”
馬偉龍脫下自己的長衫,遞給狗二,說道:“狗二,套上。”
狗二身上一身血跡,雖然都已經幹了,變成了黑褐色,但總歸讓人看見了不好。
狗二將衣服穿上,眾人一道離開了縣衙門外,回去了昌谷。
到了昌谷,未免驚住太夫人和兮兒,韋仁實先讓其他人待在鄭裡正家,自己一人回家裡先拜見了太夫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又借口出去,到了鄭裡正家裡。
狗二此時已經換上了一件鄭裡正的乾淨衣服,正坐在院子裡等他。
韋仁實從張學士帶他去見王將軍開始,一直講到他們是如何反殺了那夥賊人,又讓石老大前去東都留守府通報,講到在縣衙裡面分功給縣令。
“反賊?!”鄭裡正震驚道:“這裡怎的會出現反賊?且還要往鄜州去?!”
“是一個邪教,看來,是何朝宗串通邪教,準備在鄜州造反。”韋仁實說道:“這夥人只是這個邪教的一個分壇。恐怕如他們一樣趕去鄜州幫助何朝宗叛亂的分壇還有不少。也就是說,這樣的反賊一定還有好幾路。這一次真是危險,若非石叔跟狗二哥兒好本事,是決計逃不出來的,更別提還能抓了這些反賊了。憑二人之力抓了這些反賊,石叔跟狗二哥兒的本事,真是沒話說。”
“多虧小郎使計,讓那夥人沒了反抗之力。要不然咱們也做不到。”狗二搖了搖頭,說道:“小郎才是真厲害,那種情形下,還能轉念就想出計策。”
“小郎不是凡人,這某早就知道。”鄭裡正說道:“如此說來,小郎改良農具,還有改良荒地和那個什麽的獻策,
都已經上達天聽了,又加上為軍中獻馬蹄鐵之功,又加上王老將軍親自出面為小郎報功,這一下,又加上了剿滅一路反賊,且提前探得何朝宗謀逆之舉,這又是大功一件。數功相加,又有王老將軍親自出面,小郎這下保不齊還真能入勳!” “沒成定數,不敢奢想。”韋仁實搖了搖頭,又對馬偉龍和張長貴說道:“那日我已經給石叔和狗二說了,若是我得以入勳,便招你們四個當我的家將。石叔跟狗二已經答應,不知道你們倆意下如何?”
馬偉龍和張長貴一聽,先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狗二。
狗二說道:“小郎的本事咱是親眼見識了。叫我來看,以前咱們待在軍中的將領,也不見得比小郎強。且小郎待咱們如何,不用我多說。石老大也是一下就跪下了的。”
這是說石老大一聽就同意了的意思。
馬偉龍和張長貴對視一眼,馬偉龍說道:“非是不願,只是沒想到小郎會如此看得起咱們。既然小郎不嫌棄,某願效忠,永不背叛!”
張長貴也是跟馬偉龍一起,一扔拄這的木杆, 跪了下去,一齊說道:“願為小郎效忠,永不背叛韋家!”
“快快起來!”韋仁實將二人攙扶起來,笑道:“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還有你們的小輩。”
鄭裡正在旁邊笑道:“哈哈哈,憑韋郎君的本事,你們這可是上了大船了。”
馬偉龍起了身,說道:“既然已經認小郎做了家主,自己做了家將,就該讓家主知道咱們幾個都擅些什麽,日後也好有所差遣。小的先來說,咱們這一火當年在軍中乾的都是斥候,我殺敵不如狗二和石老大,但有幾分算計,搜集些情報算個好手。”
韋仁實眼中一亮,又聽他說道:“石老大最是忠義,最講義氣,領著咱們從沒拋下過。且一身殺敵的本事,咱們都不如他。又十分警覺,咱們好幾次都憑著石老大的警覺化險為夷。”
說罷,馬偉龍看向了狗二,狗二笑道:“我最擅刺殺,腿腳利索,衝得快。”
“還有手狠。”馬偉龍補充道:“就是有些不警覺。”
狗二笑道:“我再警覺也不會有石老大警覺,所以有石老大就夠了。”
說完,又看向張長貴,張長貴說道:“我沒啥旁的本事,就是一身蠻力。可惜少了一隻腳,站不穩當,身上的力道就少了許多。”
韋仁實張了張嘴,他可是親眼見過張長貴將三百多斤的石炭一手就輕而易舉的提來提去提上提下的。就這還是少了許多力氣,那不少的時候得多大氣力?
怪不得他們幾個人的身手這麽好,好到出乎韋仁實的意料。
原來都是軍中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