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米托裡葉·瓦特拉...”
這個名字,羅真多少還是聽說過的。
就算之前沒有聽說過,現在也聽說過了。
“他是戰王領域的吸血鬼貴族,血承第一真祖〈遺忘戰王〉的純血吸血鬼,同時還是奧爾迪亞魯公國的領主,人稱奧爾迪亞魯公,雖僅僅是吸血鬼貴族,並不是第二世代的王族和第三世代的長老,卻備受第一真祖〈遺忘戰王〉的重視,所以才會直接給予一個自治國令其成為領主,麾下亦有著眾多吸血鬼貴族追隨,乃是名聲更勝第二世代和第三世代的存在吧?”
羅真如數家珍般的道出這個人的情報。
尼勒普西臨時自治政府襲擊的就是這位吸血鬼貴族的領地,前往迎擊的奧爾迪亞魯公就是他,最終卻連城堡都被摧毀,本人更是和滅絕王朝的第九王子一樣,變得生死不明。
所以,羅真已經猜到,這個人就是戰王領域一方的選帝者,與易卜利斯貝爾·亞吉茲一樣持有著第四真祖的基體,因而遭受到了劄哈力亞斯率領的尼勒普西的襲擊,結果敗下陣來。
換言之,劄哈力亞斯已經得到了戰王領域以及滅絕王朝這兩大夜之帝國保管的基體,剩下的只有混沌境域內的基體以及身在弦神島的阿古羅拉了。
有鑒於此,羅真才想前往舊東南地區,看看那裡究竟正在發生什麽事,劄哈力亞斯是不是已經帶著基體來到弦神島,先後襲擊了戰王領域的奧爾迪亞魯公國和滅絕王朝的高加索以後,對方手頭上的基體又已經增加到多少具。
不確認這些,羅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隨時有可能發生到自己身上的襲擊。
為此,羅真才想趁夜外出,前往舊東南地區。
可惜,那月看穿了羅真的行動,阻止了他。
理由很簡單。
“那個〈蛇夫〉雖然只不過是一介吸血鬼的貴族,但他曾經靠著同族相噬吃掉了兩個第三世代的長老,體內的血早已不在第二世代的王族之下,甚至還有超出。”
那月道出了這樣的隱秘。
“同族相噬...!?”
羅真頓時愕然了。
對於同族相噬,羅真當然不會沒有聽過。
靠著吞噬自己之外的吸血鬼,借此獲得對方的血以及力量,變得更加強大,獨屬於吸血鬼之間的殘酷強化方式,這就是同族相噬。
但是,一旦使用同族相噬,那固然能夠獲得吞噬對象的力量,可與此同時也得承受被對方的意志反噬,進而讓對方佔據了身體和力量的風險,尋常的吸血鬼絕對不敢隨便使用。
現在,陡然聽到一名吸血鬼的貴族將兩名第三世代的長老給吞噬了,並成功奪得他們的血與力量,羅真怎麽能夠不驚愕呢?
“血比對方薄弱,力量也比對方貧弱的吸血鬼貴族,為什麽能夠成功吞噬遠比自己強大的第三世代的長老啊?”
羅真就為此感到疑惑。
照理來說,吞噬給自己強大的對象,那只有可能是被對方給佔據了身體,遭到反噬,怎麽會反而成功了呢?
對於羅真的這個疑惑,那月就給出了解釋。
“那個〈蛇夫〉擁有著特殊的能力,能夠將複數的眷獸進行融合,進而讓眷獸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他才能僅憑純血之身就吞噬兩名第三世代的長老。”
那月如此說了。
“融合眷獸?”
羅真頓時目光一凝。
“居然還能將眷獸融合?”
這是一件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誠然,
眷獸只不過是半實體化的魔力聚合體,本質都是魔力,若是來自同一個主人的話,讓複數的眷獸彼此相融,理論上似乎能行。 可這說起來簡單,辦起來卻幾乎不可能。
因為,眷獸除了是魔力的凝聚體以外,還擁有著自己的意志。
擁有意志的魔力凝聚體,那才是眷獸。
將這樣的眷獸給融合,兩匹眷獸的意志絕對會產生衝突,進而暴走失控,讓人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想成功的融合眷獸,除了要有對眷獸的絕對支配權,讓兩匹眷獸的意志對自己唯命是從,絕不彼此衝突,乖乖聽從指示融為一體以外,還得擁有對魔力的完美操縱,那才能讓兩匹眷獸不同結構的魔力融合。
這對所有的吸血鬼而言都是辦不到的事情。
吸血鬼的確能夠在自己的血中飼養眷獸,甚至憑借不老不死的生命來使役眷獸,卻不一定能夠讓眷獸對自己唯命是從。
操縱眷獸、駕馭眷獸以及支配眷獸都需要一定的能力和技術,連召喚都需要得到眷獸的認同,證明眷獸並不是一定會聽從飼養者的命令。
匈鬼就是因為無法召喚眷獸,方才成為下等的魔族,被吸血鬼排斥。
由此可見,想讓複數的眷獸絕對聽命於自己,擁有對它們的絕對支配權,進而讓它們融合,那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
至少,過去,羅真就沒有聽說過有誰辦到了。
包括真祖們。
至於完美操縱魔力,那就更不用說,吸血鬼都是以魔力出眾聞名的,能夠如臂使揮就很不錯了,想完美操縱那麽龐大的魔力,或許真祖也辦不到。
倒不如說真祖才反而有可能辦不到,畢竟他們的魔力才是最為強大的, 足以撼動天地,想將這麽龐大的魔力進行完美操縱,才沒那麽容易。
有鑒於此,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幾年,羅真從沒聽說過有誰能辦到融合眷獸這種事。
但迪米托裡葉·瓦特拉就辦到了,這才導致其成功的吞噬了兩名第三世代的長老。
“憑借著融合眷獸以及得自兩名第三世代長老的力量,那個〈蛇夫〉就被稱為最接近真祖的存在,擁有著整整九匹眷獸,連王族都不一定能夠成為他的對手。”
那月一字一句的開口。
“三年多前,委托我去追尋〈黑死皇派〉的殘黨的吸血鬼貴族就是他,那個〈黑死皇〉就是被他殺死的,我在歐洲的時候跟他打過不少次交道,單憑力量,他甚至在我之上,真的打起來,也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月便極為冷靜的做出這樣的評價。
而那月不惜說了這麽多,用意為何,羅真已經明白了。
那月是想告訴自己吧?
告訴自己,此行有多危險。
“連那個討人厭的〈蛇夫〉都被弄得生死不知,尼勒普西的軍火商手頭上的基體怕是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能夠使用大量的真祖級別的眷獸,那才有可能將那個〈蛇夫〉打得這麽慘。”
那月直視向羅真。
“那樣的家夥,已經連真祖都不知道能不能戰勝,如果你卷入這一場儀式裡,後果會是怎麽樣,應該不需要我再告訴你了吧?”
那月就是想這樣對羅真說而已。
羅真頓時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