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沒有必要欺瞞大人,此事的確是小女子所為,與沈玉瑤沒有半點關系。”
沈玉琳說著,面上沒有半點情緒,也沒有半點害怕。
李鈺見此看了眼華蓁,隨後冷聲問道:“那本官問你,毒死皎月的蠍子是從何處得來?”
“是小女子從一個遊方的巫醫手中買來的,當時小女子只是想要買個毒藥,卻沒想到這巫醫手中還有此等毒物,便生了心思。用二百兩銀子買了蠍子,隨後將蠍子交給吳媽媽,並且告訴吳媽媽,若是被人現就說這件事乃是沈玉瑤所為,是沈玉瑤將東西給的你,所以吳媽媽才會說此事乃是沈玉瑤所為。”
聞言李鈺眉頭皺的更深:“既是如此,你為何又要招認?”
“因為此事被哥哥和父親現,我深知瞞不下去,只能招認。”沈玉琳說著磕了個頭:“這件事情,全是我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華蓁逼死了我的姐姐,那是我孿生姐姐,我自是要為她報仇。”
沈玉琳說著看向華蓁,眼中*裸的恨意,毫不掩飾。
“若不是你,我姐姐不會死,我要為我姐姐報仇。只是沒想到,華蓁終究是你命大,連老天都在幫你,我花了這麽大的代價都沒能要了你的性命,卻隻毒死你一個丫鬟,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沈玉琳說著,似是心中極度壓抑一般,再也忍不住,連著說話都開始歇斯底裡。
李鈺見此忙拍著驚堂木:“肅靜肅靜!”
沈玉琳這才安靜下來,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地上。
李鈺當即問向吳媽媽:“吳氏,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從實招來?”
聞言吳媽媽此刻已經被嚇得不輕,知道沈玉琳只怕是受了脅迫過來頂罪的。
想著自己的兒女,若是此刻自己說錯了話,只怕沈崇茂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兒女。
當即改口:“回大人的話,這件事的確是四小姐吩咐我做的,是四小姐讓我冤枉二小姐的。一切都是四小姐的吩咐的,還請大人明查。”
“好個,吳氏,你剛剛口口聲聲說這件事乃是二小姐所為,現在又說是四小姐,到底那句才是真的。”
聞言吳媽媽嚇得整個人一愣,整個人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來。
沈玉琳開口道:“大人,此事我已經認罪,一開始我以為這件事情不會有人現,所以讓吳媽媽冤枉的沈玉瑤,如今既然已經瞞不住,我也沒什麽好瞞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大人何必再問。”
“是啊,大人,玉琳已經說得明明白白,這件事情與玉瑤無關,全是她一個人的做的。還請大人還玉瑤一個清白,玉瑤是我女兒,我最明白她的品性,她是絕對不會做這個事情的。”沈崇茂見著李鈺不開口,當即跟著說道。
聞言沈玉琳的臉上浮出一絲冷笑,看著沈崇茂:“爹爹的女兒,從來就只有大姐和二姐吧。”
沈崇茂聞言身子一震,卻是不敢去看沈玉琳的眼神。
就聽著沈玉琳的冷笑更甚。
沈玉瑤當即也跪在地上:“大人明查,這件事情並非我所為,我從始至終都未曾見過這吳媽媽,我是被冤枉的,求大人還我一個清白!”
聽著沈玉瑤這般說,李鈺看了眼華蓁,眼下的情況很是明白。
就算他心中知道沈玉琳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但是眼下沈玉琳認罪了,證人也承認,他總不能否定這一切。
頓時看著華蓁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奈。
華蓁自是明白,當即看著李鈺恭敬的開口:“大人,既然沈玉琳已經招認,還請大人還我婢女一個公道。”
聞言李鈺點點頭,當即看著沈玉琳:“大膽刁民,竟然如此歹毒,設計想要謀害清和郡主,現在既然你已經招認,本官便按照大燕的律法,自該是斬示眾,來人,將壓下去,先關入大牢。”
聞言沈崇茂和沈松喬這才松了一口氣,李鈺若是頂罪沈玉琳,將她打入大牢,那沈玉瑤才算是脫罪。
所以當即看著刑部的官差,心裡盼望著他們趕緊將沈玉琳押下去,莫要再生出什麽事端才是。
只是官差剛將沈玉琳給抓起來,卻是聽到華蓁猛地開口:“等等。”
李鈺不由眉頭微皺看著華蓁:“郡主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李大人,雖說沈玉琳毒死的乃是本郡主身邊的婢女,但此婢女著實有些委屈,這些蠍子原本是用來謀害華蓁的性命。卻沒想到她為了保護華蓁這才丟了性命,眼下死的是只是個婢女,但無法掩蓋沈玉琳要謀害我的事實。我乃是皇上親封的清和郡主,雖不是什麽金枝玉葉也是上了玉蝶的,謀害郡主等同謀害朝廷官員論處,該是誅九族的大罪。李大人你說是不是?”華蓁說著看向沈崇茂。
頓時就見沈崇茂神色大驚,當即看著華蓁:“蓁兒,你胡說什麽,什麽誅九族,你莫不是受了驚嚇胡言亂語不成。”
“舅舅,我沒有胡言亂語,只是按照大燕的律例有一說一,舅舅乃是大燕的晉國公,為官也有十多年,對於大燕的律例應該比蓁兒更是清楚才是。怎麽能說蓁兒胡說呢?”華蓁說著面不改色。
李鈺不知華蓁的心思,當即說道:“的確,若是依照大燕律例,郡主乃是皇上親封,是上了玉蝶的。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自該算是皇親國戚,沈玉琳謀害親和郡主,等同於謀害皇親國戚,依照大燕律例的確是該株連九族。”
見著李鈺也聽了華蓁的話,沈崇茂更是著急:“李大人,此事並沒有李大人說的這麽嚴重,玉琳的確謀害郡主,但也罪不至株連九族啊。”
說著看向華蓁,面上多了幾分警告:“蓁兒,你快莫要再胡說了,你別忘了,若是株連九族的話,父三族,母三族你娘可是沈家人。”
“舅舅若是要提醒華蓁這個,蓁兒就謝過舅舅,也請舅舅莫要擔心。”華蓁說著福了福身,隨後看向沈崇茂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舅舅莫要忘了,我娘已經死了,至於我姓華,並不姓沈。便是株連九族,也該是四表妹的父三族,母三族,和夫三族,著實與我扯不上什麽關系。”
“你!”沈崇茂沒想到華蓁這麽說,頓時堵得他不知該如何說,你了半天,隻得怒道:“華蓁,你莫要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華蓁聞言卻是眉梢微挑:“那煩請舅舅告訴我什麽才是好歹?我也好知道一下!”
沈崇茂見華蓁不吃硬的,頓時心中有些慌亂,想著當初沈玉歆的話,隻得放下身段,柔聲勸到:“蓁兒舅舅知道你在生舅舅的氣,舅舅也明白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這的確是舅舅的錯,舅舅沒能好好的保護你,沒能好好照顧你。你若是對舅舅有什麽怨氣,隻管回去慢慢說,舅舅一定會補償你的,這裡是刑部公堂,不是咱們家中的花廳,你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你說可是。如今華家只有你一人了,莫要讓人覺得你爹娘和仁孝皇后沒能叫好你,丟了他們的臉面不是。”
華蓁見著沈崇茂這個時候想打感情牌,心中的冷意更甚。
她今天能到刑部來,早就做好準備了,皎月死了,單單一個沈玉琳怎麽夠。
李鈺見著二人當著刑部大堂爭了起來,當即開口道:“此事的確不是小事,因著謀害的是清和郡主,本官也不能斷,還請晉國公和郡主先留在刑部,容我進宮面見皇上,看此事該如何。”
華蓁聞言福了福身:“既是如此,便勞煩李大人了。”
李鈺聞言點點頭,吩咐官差守著他們,自己則是直接出了門。”
等看著李鈺離開,沈崇茂這才反映過來:“你根本就不是要沈家被誅九族!你是想將這件事推到皇上面前,要皇上問罪沈家!”
“舅舅現在明白也不晚。”華蓁聞言嘴角微揚,看著沈崇茂眼中的笑意更甚。
“華蓁,你娘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心思歹毒的女兒!”沈崇茂說著,頓時怒不可遏。
他自是知道這件事若是捅到皇上面前,到時候皇上必定會問罪與他,到時候即便不是株連九族,也會奪了他沈家的爵位。
自己用了快二十年的時間才爬到晉國公的位置,眼下就要因為一個華蓁,所有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想到這些,沈崇茂隻覺得胸口悶,幾乎有些站不住。
沈玉瑤見此忙站起身來,扶著沈崇茂:“爹,你怎麽了?”
聞言沈崇茂擺了擺手,卻是怒急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華蓁見此嘴角微揚:“怎麽,這點舅舅就受不住了?”
“相比舅舅受的這些,你可知道蓁兒經歷過什麽?舅舅不過是丟了官職,丟了爵位,蓁兒險些丟了性命呢。”
聞言沈崇茂眼中更多了幾分恨意:“可是你現在什麽都沒有,好端端的活著,為什麽就不肯放過我們!”
“聽著舅舅的話,似是我的錯了不成,表妹沒能殺了我便成了我的錯,便成了我咄咄逼人不肯放過你們了。莫不是我得被他們毒死了,我才是對的,我才能來找你們尋仇麽?”華蓁說著隻覺得自己仿佛是只剩數九寒天一般,從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看著沈崇茂更是恨不能親手殺了她。
沈崇茂卻是擦了擦嘴角:“華蓁,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遲早會遭報應的。”
聞言華蓁頓時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似是聽到一個極為可笑的話一般:“舅舅說的不錯,蒼天有眼,誰做了什麽誰心中清楚,遲早都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華蓁看向沈玉琳,眼中多了幾分同情:“你為了沈家連命都不顧了,真是悲哀,在她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
聞言沈玉琳的身子動了動,看向華蓁卻是沒說話。
“你現在該是明白我的心情了吧,當初在廬州我死裡逃生現這一切都是沈家在背後設計之後,便如你現在的心情一般。我什麽都不想爭,也不想對他們做什麽,更是從未想過與沈家為敵,是他們一步一步將我逼上的死路!”
沈玉琳聞言如同死人一般的雙目之中湧現出一股子恨意。
若說她對華蓁的恨,是華蓁毀了她算計好的一切,所以她不想華蓁留在世上。
那她此刻對沈崇茂和沈松喬的恨, 便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恨。
自己想要除掉華蓁都是為了沈崇茂為了沈家,可是他們卻為了沈玉瑤,將自己推出來,至自己的生死於不顧。
沈玉琳想著,充滿恨意的雙目看向了沈崇茂。
沈崇茂當即出聲道:“玉琳你莫要聽信了她的話,她是在挑撥我們父女之間的關系,你莫要中了她的計!”
聞言沈玉琳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卻是令人絕望的笑:“父女關系,我們還是父女麽?”
沈崇茂頓時噤聲看著沈玉琳眼中的絕望,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時間整個刑部大堂都安靜下來。
等到李鈺回來,已經過去一個時辰,沈崇茂因為怒急攻心,又吐了血,此刻臉色很是難看。
見著李鈺冷著臉進來,當即神色很是緊張:“李大人?”
聞言李鈺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走到華蓁面前:“清和郡主,皇上召你們入宮。”
華蓁這才瞧著跟在李鈺身後進來的曹公公,當即對著曹公公福了福身。
曹公公點點頭,看了眼沈崇茂等人,冷著聲說道:“晉國公還愣著做什麽?走吧。”
因著皇宮禁地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沈松喬和沈玉琳姐妹只能留在刑部。
李鈺陪同著華蓁和沈崇茂進宮。
皇上原本與秦貴妃下棋,聽著李鈺的說了之後,頓時龍顏大怒。
便回了麟德殿。
華蓁到的時候就瞧著,麟德殿內皇上端坐龍椅之上,秦貴妃一旁時候著,見著華蓁進來,當即衝著華蓁眨了眨眼。
華蓁則是低著頭, 跪在地上,眼淚便跟著落了下來,卻並未出聲訴苦,只是跪在地上,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她越是如此,越是叫人覺得,她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崇茂看著華蓁一進門眼淚就掉了下來,心道不好,他最是明白皇上的心思,若是這個時候華蓁跪在地上求皇上給個公道。皇上或許還會覺得她太過於不懂事,心中對她厭煩。
可是她這麽一言不的掉眼淚,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此刻瞧著也得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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