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聞言輕輕拍了拍一旁的扶手,青蓮快步上前:“娘娘。”
看著青蓮,若雲眉間湧出一絲不悅:“怎麽,本宮的事情,什麽時候要問過你了不成。”
“不敢。”青蓮沒想到若雲當著眾人的面,這般不給她面子,趕緊低下頭。
一旁的太監這才把輦放了下來。
若雲瞧著華蓁,上下打量著,靠近她聲音極輕的說道:“聽聞是東郡王府的動的手。”
“是誰派人是誰動手,為何會如此,娘娘心中該是清楚的很才是。”華蓁聞言嘴角含笑。
眾人隻覺得若雲和華蓁,一個嬌若天邊雲錦,一個宛若湖中水蓮,都美的叫人不忍錯目。
此刻站在永巷之中,叫人瞧著很是賞心悅目。
注意到太監的目光,若雲嘴角微揚:“清和郡主國色天資,這般漂亮的人兒,若是遭了暗算當真可惜了。”
說著回轉身去坐在輦上,青蓮趕緊吩咐小太監將輦抬了起來。
若雲坐在輦上看著華蓁,燦然一笑,猶如夏花綻放一般。
“有一句話要送給郡主,當心身邊人,不是所有你覺得不會害你的人,就當真不會害你。還有你想做的事情我會幫你,但只有這一次,算是我還你的。”
說完一揮手,不等華蓁反應,便帶著人離開。
華蓁聽著若雲這沒頭沒尾的話,頓時眉頭緊皺,看著若雲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一旁的喜公公這才小聲道:“郡主,咱們走吧。”
等出了崇文門,遠遠的就見著敏敏候在宮門外面。
見著華蓁,頓時欣喜的上前,很有些緊張的四下打量:“你沒事吧,太后可為難你了?”
因著華蓁抄寫了經書,有被叫到麟德殿走了一遭,這出來的時間,自然就比敏敏晚上許多。
敏敏瞧著江芙候在這,左等右等等不到華蓁,心中擔心的很,差點忍不住就要衝去慈寧宮。
好在看著華蓁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我沒事,太后也沒有為難,只是抄寫了經書,然後去了一趟麟德殿,這才耽擱了功夫。”聽著華蓁說的輕描淡寫,敏敏卻是不信。
眉梢微挑:“太后只是讓你抄寫經書?”
見此華蓁輕聲道:“先回去再說吧。”
隨後跟著敏敏一同回了郡主府,馬車上經不住敏敏刨根問底,這才將慈寧宮和麟德殿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遇到若雲的事情。”
聽著華蓁提起若雲,敏敏的臉上有一瞬很是古怪,似是心裡憋著什麽話,猶豫不決的樣子。
華蓁見此不由問道:“怎麽了?”
聞言敏敏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華蓁,好半晌這才開口:“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
說著猶豫了一會:“其實這件事我也不確定,只是剛得到的消息,蓁兒若是猜的沒錯,我那位皇姐可能喜歡你。”
“什麽?”聽著敏敏的話,華蓁心頭猛的一跳。
下意識的卻是想到了唐婉兒。
一旁的江芙更是難以置信,看著敏敏:“公主這話什麽意思?”
“唉,這件事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們說,總之我這皇姐與旁人不同就是,她不似旁人喜歡男子,偏生喜歡女子,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消息。”敏敏說著歎了一口氣,似是對若雲的喜好,也很有些無奈的樣子。
“這種事本該是不能跟旁人說的,只是我既然將蓁兒當做好朋友,自是不能瞞著你。若是皇姐當真喜歡你的話,只怕這件事會有些麻煩。”敏敏說著,眼中滿是擔心。
華蓁卻是看著敏敏:“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手下的人尋到了當初在大燕伺候皇姐的下人,是他們說出的,皇姐許是因為姑姑的問題,素來不喜男兒偏生喜歡女子。當初還未曾去華家的時候,身邊便是有許多女子,原我也以為皇姐只是不喜歡男子在跟前伺候,後來才聽說皇姐的喜歡與旁人不同。
那位嬤嬤說了,當時皇姐在京中是住在一位名叫汪明荃的官員府中。這位官員有一個私生女,長得很是好看,後來她因為歡喜皇姐做出了一些很是極端的事情,皇姐這才離開汪家去了華府。”
聽到敏敏的話,華蓁下意識的說道:“可是唐婉兒。”
“對,你怎麽知道?”敏敏卻是很有些意外,雖說她一直派人在查若雲,卻並不知道唐婉兒在禮親王府的事情。
還覺得奇怪。
就看著華蓁的臉色沉了下去。
沒注意到敏敏的好奇,華蓁心中滿是當初唐婉兒的刑部大牢說的話。
她早就發現了唐婉兒好女風,原本還以為她是若雲安排的人,卻喜歡上了昭陽。
現在看來,是她錯了,唐婉兒喜歡的並非是昭陽,而是若雲。
甚至連離間昭陽和自己也並非是因為昭陽,而是單純的為了對付自己。
因為若雲當初離開她之後,曾在華家待了五年。
她將若雲留在華家,理解成為了逃避她,甚至將自己當做了她的假想敵。
所以甚至為了嫁禍自己,對昭陽痛下殺手。
心中想著華蓁隻覺得手指冰涼,一股子寒氣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
一旁的敏敏見此,再也忍不住,滿是擔心的問道:“蓁兒,你到底怎麽了?莫不是我這話嚇到你了不成?”
華蓁聞言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起當初唐婉兒的事情。”
說著透過簾子看著車外,馬車已經到了郡主府的門口。
敏敏也不好多問,先跟著華蓁下車回郡主府。
蕭懷瑾擔心華蓁,從她進宮便一直候在憐影院,等瞧著華蓁回來這才松了口氣。
敏敏原本還想拉著華蓁問唐婉兒的事情,但瞧著蕭懷瑾,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去問只怕是大煞風景,隻得抓著江芙去一旁,好好打聽了唐婉兒的事,這才明白為什麽剛剛華蓁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很快京中便有消息流傳出去,說是有人在禮親王府見到了馮家那塊丹書鐵券。
更有消息傳言當初太祖皇帝曾寫下一封詔書與那筆寶藏放在一起,若是誰能找到那封詔書,便能號令三軍,誅殺昏君。
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不過幾日的功夫,便傳的京城人盡皆知。
華蓁聽著江芙打聽來的消息,點點頭,這些是她當初與寧老太爺商量好的。
為的就是要用這消息逼反禮親王,即便不能如此,也要皇上心生芥蒂。
原想著按照這個進度,不消兩日,禮親王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雖說當初自己回京之後,禮親王也算是諸多照拂,但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而他謀反之心是蓄謀已久的,華蓁這麽做,不過是推了他一把罷了。
想著當初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算計,對於禮親王,華蓁心中還真沒什麽愧疚。利益之交便是如此,有利益大家是朋友,沒有之後,便各自為營。
坐在郡主府,聽著外面熱鬧非凡,敏敏很有些好奇。
“今個聽聞外面的動靜鬧大了,你就不好奇,不派人去打聽一下麽?”
聞言華蓁嘴角微揚:“有什麽好打聽的,該來的遲早回來,打聽來打聽去,也不過就是那些事情。”
一句話頓時叫敏敏覺得很沒意思,看著華蓁,皺著眉:“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麽人,總是冷靜的出奇,就算面臨生死都是那般平靜。父王說過,越是這樣的人越讓人害怕,因為你不知道她心裡在算計什麽。”
“是麽?”華蓁聞言嘴角微揚,卻是沒有多說,只是看著敏敏。
外面江芙快步走了進來,看著敏敏也在,福了福身,這才輕聲道:“郡主,剛得了消息,今個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將禮親王禁足在王府之中,並且命金吾衛看守王府,誰都不得進出。”
聞言華蓁心頭猛地一震,當即看向江芙,就見著江芙的面色也很是凝重,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依著她算計的,就算皇上心中懷疑,也不可能當真對禮親王動手。
最多不過是出言敲打敲打。
她原意是想推禮親王一把,若是禮親王趁機謀反,她便可渾水摸魚。
可是如今皇上將禮親王給軟禁在府中, 一切便打亂了她的計劃。
再是平靜的雙眸之中也泛起一絲漣漪。
江芙見此很是沉重的說道:“從禮親王府流出一封書信,乃是禮親王與楊玄琰私下勾結的書信,信上禮親王許了楊玄琰異姓王的爵位,讓楊玄琰助自己奪權。書信被人給送到了皇上的龍書案,皇上看後大怒,早朝之上,命人將禮親王押會王府,派金吾衛將王府團團圍住。郡主如今來看,逆謀造反的書信落在皇上手中,只怕禮親王要凶多吉少了。”
聞言華蓁心思急轉,看著江芙:“先將消息送去魏國公府,看寧外祖父如何說。”
說完不等江芙走遠,站起身來:“江芙。”
剛準備離開,聽著華蓁的聲音,江芙趕緊轉身:“郡主,還有什麽吩咐。”
“去查一下,這封書信到底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
“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