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輕歎一聲,很有些氣惱的模樣。
沈玉歆卻是沒聽懂一般,看著沈崇茂:“爹,你這是什麽意思?”
聞言沈崇茂看著長女:“如今你的身子已經不能有孕,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法子,好好想想等祁王回來,如何抓住祁王的心。若不然這祁王府怕就是要換成旁人的天下了,到時候你也無路可走了。”
說完直接轉過身去,似是不願再看沈玉歆一般。
沈玉歆瞧著沈崇茂的樣子,很有些錯愕。
還欲再說,卻是被管家攔住:“大姑奶奶,時候不早了,您還是趕緊先回去吧。”
說著就要拉沈玉歆走。
沈玉歆頓時面色更難看:“松手。”
“好了,你快回去吧,日後母親那邊,若是沒什麽事,你也少去看。至於你那妹妹的事情,你就更不要管了,他們不要臉面,沈家還要臉面,你莫要跟著一起摻和。”冷聲說完,揮了揮手。
瞧著沈崇茂面上的冷意,沈玉歆的心徹底沉在谷底,不等管家上前,便帶著人轉身離開。
剛等沈玉歆離開沈府,六姨娘便吩咐丫鬟,將沈玉歆回來發生的這些事情,著人趕緊告訴華蓁。
沈玉清看著丫鬟離開,面上很有些擔心:“姨娘,你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怎麽爹爹為了一個八姨娘,連著對大姐都如此,爹不是最喜歡大姐和二姐的麽?可是今天,先是打了二姐,然後又趕走了大姐,甚至不讓大姐回來給祖母請安了,莫不是這八姨娘當真是什麽狐媚子,將爹的心給魅惑了不成。”
話剛說出口,就被六姨娘趕緊捂住了嘴:“五小姐,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若是叫人聽到了,可就麻煩了。”
沈玉清這才明白的點點頭,一雙大眼睛看著六姨娘很有些害怕。
六姨娘這才送開手,輕歎一聲:“眼下的事情,連我都看不明白。老爺絕非那種會被美色迷惑的人,你該是清楚,當初七姨娘長得何等貌美,比之現在的八姨娘還有過之無不及,可大夫人說打死不就打死了,老爺也就是傷心了半日,這天下男子多是薄情之人,特別是咱們老爺,更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不會因為美色而亂了心智,只怕這八姨娘背後有什麽背景來歷,叫老爺也是畏懼的很,這才會如此相待。”
沈玉清聽著六姨娘的話,頓時面露驚愕:“那得是什麽身份,才能叫爹爹如此。”
六姨娘聞言搖搖頭:“且先看看吧。”
“那四姐呢?聽昨個老夫人院子裡伺候的姐姐們說,四姐回來的時候跟八姨娘很是熱絡,她們莫不是認識的?四姐恨毒了表姐,姨娘,你說如今四姐這回來,會不會要尋表姐的麻煩,這八姨娘瞧著也是個來者不善的,她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表姐?”沈玉清想著華蓁,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聞言六姨娘輕歎一聲:“眼下我們先顧好自己吧,我算著,要不了多久她該是來咱們院子了。”
話剛說完沒多久,就聽著外面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似是輕笑一般:“姐姐猜的好準,怎就知道妹妹已經到了門外。”
六姨娘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抱著沈玉清看向門口,就見著八姨娘從門外款款走來,步履輕盈很有些出塵脫俗的味道。
看著六姨娘如此,更是嘴角微揚:“姐姐何必這般緊張,妹妹不過是過來拜訪一下,瞧瞧姐姐和五小姐,並無惡意。”
而此刻去給郡主府送信的丫鬟,剛到郡主府。
夏竹得了消息,將人帶到華蓁跟前。
因為未得好歇,華蓁眉眼中帶著一絲倦容,聽著小丫鬟將六姨娘吩咐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便讓夏竹賞了幾個銀錁子,隨後將人給打發了。
周姨在一旁聽著,頓時很是不解:“這八姨娘究竟什麽身份,竟然能讓沈崇茂如此。”
華蓁聞言卻是冷笑:“周姨莫不是覺得舅舅如此很是令人震驚不成?”
周姨頓時有些錯愕,她對沈崇茂了解不多,此刻聽到華蓁這麽說,便也沒有多言。
就見著華蓁面上冷笑更甚:“我這個舅舅向來是利益為重,為了利益他什麽都可以不顧的。”
“那這麽說的話,這八姨娘一定是能給他帶來很大的利益,若不然他也絕對不會為了八姨娘如此。”周姨當即反應過來。
華蓁聞言點點頭:“讓星辰閣的人查一下這八姨娘的來歷,我還有我猜測這八姨娘或許與沈玉琳的失蹤有關,著人也留一下,看看沈玉琳到底現在何處。”
“郡主是擔心沈玉琳藏在背後麽?”周姨聞言問道。
華蓁卻是搖搖頭:“我是擔心救走沈玉琳的人,只怕他們心中的算計,會對咱們不利。”
周姨聞言這才點點頭,轉身吩咐人去安排。
江芙瞧著華蓁眉眼中的倦意,輕聲道:“郡主,您這些日子都未曾得了好歇,趕緊歇會吧。”
華蓁聞言卻是看著江芙問道:“蕭世子呢?怎麽兩日都沒消息了?”
聞言江芙搖了搖頭,眼中也是困惑的很:“奴婢去過別苑,下人說世子出去了,不知道去了何處,連著北風也跟著不見了。現在別苑之中只有蕭大小姐,昨天奴婢去差點被蕭大小姐發現,便就沒敢再去,看著要不等晚上,天黑以後再去瞧瞧。”
華蓁聞言點點頭,想著蕭懷瑾從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心中忍不住有些擔憂。
許是因為身子真是有些乏累,便順著江芙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
只是還沒等好生睡一會,太后身邊的桂公公再次登門。
看著華蓁臉上很明顯的疲倦,桂公公也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說了句:“太后娘娘吩咐,讓郡主這些日子就住在東郡王府,等什麽時候世子傷好了,再回來這郡主府若是郡主不放心,就叫咱家在這守著,定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華蓁聞言頓時皺眉,怎麽都沒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無賴,原先不願她與秦淮有牽扯的是她,現在逼著自己留在東郡王府的也是她。
莫不是她瘋了,就不怕她待在東郡王府,日後糾纏上秦淮不成。
心中怨念著,面上卻是不能表現半分,當即恭敬的應聲:“煩勞公公跑一趟,華蓁這就去東郡王府。只是郡主府本就沒什麽,著實不用公公守著,若是如此,只會讓華蓁心中不安,太后身邊少不得伺候的人,還請公公幫忙回一聲,謝過太后的恩賜。”
桂公公本就沒打算留在郡主府,這話不過是太后怕華蓁反對,用來堵她的。
所以聽著華蓁這般開口,當即笑著道:“多謝郡主體諒,那咱家就回宮複命了。”
說完看著四下無人,走到華蓁跟前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郡主這些日子還是安安穩穩的呆在東郡王府的好,這大公子畢竟是太后的心頭肉,這次受傷太后每日都要派人去王府問上幾遍,今日就是聽聞郡主不在,便很是惱怒。”
桂公公說的很含蓄,華蓁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當即看向周姨。
周姨當即會意,轉身取了兩錠金子遞給桂公公。
桂公公這才笑著回宮。
華蓁見此面上的神色更是凝重,著實不知道這太后到底是什麽心思,只能留下江芙等蕭懷瑾的消息。
自己帶著周姨去東郡王府。
依舊是東郡王府的管家候在門口,見著華蓁陪著笑臉,很是恭敬的請她進去。
東郡王妃早就將院子給收拾好了,就在秦淮的松風苑旁邊的暖香苑。
一應伺候的下人丫鬟更是安排好了。
秦淮如今雖說可以下床走動,但是身上畢竟還有傷口,不得大動。
原本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聞華蓁過來,當即很是欣喜,便要撐著下床。
嚇得小丫鬟跪了一地,生怕秦淮撕裂了傷口,到時候郡王和郡王妃要問罪她們。
華蓁一進門見著小丫鬟跪了一地,秦淮撐著坐起身來,身上的傷口隱隱透著血色。
當即很是擔心的上前:“秦大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麽?有什麽事吩咐下人便是,這般若是傷口撕裂再感染怕就是很難痊愈了。”
聞言秦淮只是看著華蓁嘴角微揚,似是他的眼中只有華蓁的雙眸一般,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旁的東西。
見著秦淮的眼神,華蓁心中微沉。
他的感情那般純粹,但是自己卻是承受不起。
當即避開視線,扶著秦淮躺下,很是仔細的查看他的傷口。
動作輕柔的似是怕碰疼了他。
秦淮見此,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滿足:“蓁兒,若是永遠都能如此就好。”
聞言華蓁自是知道秦淮什麽意思,卻是不想回應,只是說了一句:“若是這般,只怕我一個從未讀過醫書的人,都要被秦大公子給逼成神醫了。”
一句話頓時引得秦淮笑了起來,許是因為身上帶著傷,這般一笑,頓時撕扯了傷口,疼的悶哼一聲。
華蓁趕緊吩咐人去請禦醫。
秦淮聞言卻是看了眼放在床邊茶幾上的香爐,看著香爐之上,輕煙渺渺,眼中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