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將人送到大燕的同時就派人去跟華蓁送了個消息,宛城離著王都還是有些距離,等秦淵的人到了王都,已經是五天以後。
因為在宛城聽了秦淵的一番話,回了王都之後,華蓁總是會抽時間進宮陪著金城公主。
金城公主瞧著華蓁心中總是歡喜的,但時常也會看著出神華蓁知道,只怕她這是瞧著自己想起了爹,好在金城公主每次也只是感歎一聲,便能分清,華蓁不至於太過為難。
倒是白玉瞧著華蓁總進宮很是歡喜,每日處理完政務便往后宮跑,纏著華蓁,著實讓秦淮心中很有些著惱。
因著在王宮之中,秦淮雖說是大將軍的兒子,卻也不好時常出入,更別說是后宮,倒是讓白玉很是高興。
時不時總是要在秦淮面前顯擺兩句,自己和華蓁在后宮如何如何。
以至於每日秦淮都會在宮門外接華蓁,那眼神盯著白玉跟防賊一樣。
瞧著他們兩之間的動作,華蓁很有些哭笑不得,便只能隨他們去。
一心都在如何對付大燕之上,讓羅勇依著當初華岩練兵的方式,增強天策軍。
馬車上,華蓁正尋思著今日跟金城公主商量的事情。
外面秦淮騎著馬在馬車旁,輕聲道:“聽聞吐蕃那邊已經安定下來了。”
聞言華蓁不由挑開車簾,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夜幕之下秦淮的側臉看上去多了幾分冷峻。
見著華蓁看過來,眼中的神色柔和了許多:“我也是剛得的消息,敏敏公主找到吐蕃王的幼子,帶著他舉著剿滅逆賊的旗號,直接打進了吐蕃王宮,策反了東陽王身邊的心腹,打了東陽王一個措手不及,東陽王敗逃了。”
說著看了眼華蓁。
聽到敏敏的名字華蓁的心便揪了起來,她對她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這是兩世都曾幫過自己的人,而且是真心誠意,她自然也是真的擔心。
如今聽著秦淮這般說才松了口氣。
見此秦淮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那可知道她現在如何?”華蓁想了想問秦淮。
秦淮搖搖頭:“還不知道,估摸著應該還在吐蕃,新吐蕃王年幼,少不了要她輔佐。”
聞言華蓁點點頭,的確若是吐蕃王幼子,不過十幾歲,眼下剛平定叛亂,根本鎮不住局勢,敏敏該是在一旁輔佐。
華蓁想了想道:“明個我準備些東西,你按照南詔的禮節給吐蕃送過去吧,南詔吐蕃本就是相鄰,日後少不得要幫襯,若是能與敏敏取得聯系,對咱們來說也是好事。”
說完見著秦淮點點頭,放下了車簾。
秦淮看著華蓁,猶豫了一下,嘴角微揚,終究還是將話給瞞了下來。
有些事就算以後她會知道,他也願意她知道的晚些,至少眼下她對自己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疏遠。
秦淮打心裡希望再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只要再多些時間,他一定能走進她的心裡。
而此刻敏敏卻不知道華蓁正在南詔,處理完吐蕃的事情,將吐蕃托付給了吐蕃新王的舅父和幾個可以信賴的大臣,便帶著呂韋和親兵朝著京城趕去。
她也是剛得了消息,京城出事了,燕文帝將寧家全都誅殺,並且下令通緝華蓁。
因著吐蕃戰亂,一時間這消息也是不清不楚的,所以不知道華蓁到底如何。
心中擔心,便帶著呂韋直接趕奔京城。
剛過了吐蕃和燕北的邊界,還沒等趕兩天的路。
正跟呂韋趕路的時候,遠遠的瞧著一個女子衣衫襤褸拚了命的往前跑,但瞧著腿似是受了傷一般,還沒等跑多遠狠狠的摔在地上。
在她身後是幾個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臉上帶著肅殺。
敏敏見此當即想要上前幫忙,卻是被呂韋攔住。
“公主切莫多管閑事,眼下郡主下落不明,咱們該是先尋找郡主才是。”
聞言敏敏點點頭,目光卻是沒有挪開。
黑衣人已經到了女子近前,眼瞧著就要傷到女子,敏敏終是忍不住,策馬過去,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黑衣人的手腕之上。
頓時黑衣人吃痛,刀掉在地上。
當即回頭看著敏敏,怒瞪道:“你是何人!”
“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怕是有些過份了吧。”
“與你無關,若是再多管閑事,小心我要了你的性命。”黑衣人自是不把敏敏放在眼中,話剛說出口,卻是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跟在後面的人這才瞧著敏敏身邊的呂韋,眼中滿是怒意:“這就是你這般跟她說話的代價。”
說完幾人才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臉色鐵青,在他的眉間扎著一根銀針,已經是一半沒入了眉心,這得是多大的力道才能打的這麽深,頓時對視一眼,兵分三路散開。
敏敏這才翻身下馬,將地上的女子扶起來。
沈玉清傷了腿,此刻鮮血直流,根本就站不住。
敏敏瞧見她腿上的傷,終是有些於心不忍:“呂韋你給看看吧。”
聞言呂韋頗有些無奈:“你不是擔心蓁兒麽,眼下還要管這些事,若是耽擱了時間。”
敏敏見此眉頭皺了皺,隨後輕聲道:“蓁兒該是沒什麽事,畢竟還有蕭懷瑾在她身邊。”
便是這一句話, 頓時讓沈玉清身子猛地一震:“你們是要去尋華蓁麽?可是京城的清和郡主華蓁?”
說著很是激動的抓著敏敏的袖子。
敏敏沒想到在邊界遇到的女子竟然認識華蓁,很有些錯愕,點了點頭:“是,你是誰?”
沈玉清的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看著敏敏和呂韋:“我是郡主的表妹,沈家五小姐沈玉清。”
對於沈家的人,敏敏不清楚,但呂韋卻是清楚,知道沈家六姨娘和沈玉清與華蓁算是交好的。
再仔細看沈玉清的眉眼,雖說被髒汙給掩藏住,卻當真是她沒錯。
頓時眉頭緊皺:“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沈玉清聽到呂韋話中的關心,眼淚再也止不住,似是將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了出來一般,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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