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姨愣了愣,這才回過神,當即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多少看起來有些勉強。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著咱們這一路過來,現在公主都要出嫁了,心中有些感慨罷了。”說著將東西擱在桌子上,替華蓁收拾那些花樣子。
終究還是沒有將蕭懷瑾的事情說出去。
有句話秦淮說的沒有錯,蕭懷瑾的出現只會打破眼前的平靜,只會讓華蓁傷心,既是如此何必告訴她呢。
華蓁瞧著周姨的臉色,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事,但她既然不願意說,自己再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便也就笑笑應和了一句。
而另外一邊秦淮站在寧府門前,眼中的神色卻是越發的狠厲。
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絕對不允許任何出現破壞他的好事。
絕不容許。
想著周姨護著蕭懷瑾的模樣,心中越發的擔心,周姨是華蓁身邊最信得過的,一直也是跟著華蓁貼身伺候。
剛剛瞧著她對蕭懷瑾的眼神,秦淮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擔心周姨遲早會說出去。
就算在宛城華蓁讓人送走蕭懷瑾,可是只要蕭懷瑾在一日,他的心裡便是害怕。
害怕他在此出現會奪走自己的一切。
“蕭懷瑾,我絕不容許你破壞我和蓁兒的一切。”暗自發誓,秦淮直接回了將軍府。
秦淵正從書房出來,看著秦淮不由笑著問道“又去寧府了?”
秦淮點點頭,很是恭敬的笑了笑。
自打宛城之戰,秦淮和秦淵之間的關系倒是緩和了不少,不管秦家人怎麽看待秦淮,秦淵當真將他當自己的晚輩去看。
說話便也慈祥的多。
秦淮自是個聰明的人,秦淵如此他便也也如此。
無論例外對秦淵都是恭敬有加。
秦淵聞言笑了笑“公主如何?”
“一切安好,叔父可還有旁的事情麽?”秦淮聞言拱了拱手。
秦淵這才點點頭開口道“眼下你們婚期將近,有些事情本不該叫你去做,但想著這件事怕是非你不可,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叔父有事但請吩咐。”秦淮聞言不由心頭微動。
就見著秦淵伸了伸手,當即會意,跟著秦淵直接去了書房。
“當初在宛城我看著跟在公主身邊的那些星辰閣的死士,當真是英勇無比,遂想著若是秦家能得一匹這樣的人,那叔父就算是征戰在外,也不用擔心家宅無人看護了。”秦淵說著長歎一聲,一副很是無奈的模樣。
眼角卻是露著一絲精光,看著秦淮的面容越發的慈祥。
秦淮聞言當即明白秦淵的心思。
豢養死士在大燕是很多王公貴族都會做的事情,但是在南詔卻很少有人如此。
南詔主要的兵力都是靠著國家的軍隊,一般的朝中大臣便是家中養護院都是有一定定數的,並非是你有錢便可以請得起護院。
秦家便是鎮國將軍府,這家中的護院也只有十六個人。
這也是為什麽秦淮要特地挑撥金甲衛守護寧府的原因,因為寧府的規製,護院還不如鎮國將軍府。
饒是寧家有天策軍和星辰閣的人,但也都是住在軍營之中,府邸中的人都是有數的。
所以秦家根本沒有死士一說,畢竟這件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可是會被定罪為密謀造反的,若不然你一個大臣養這般多的死士作甚。
秦淵也是上次在宛城瞧見星辰閣的人這才竟然發現,華蓁身邊的死士,並非都是那些青壯之人。
其中還有不少女子和老人,但出手狠厲,一個個都身懷絕技。
若是平日裡想將他們安排在身邊,隻管假扮成下人丫鬟便是,就是留在府中也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生了想法,但自己帶兵打仗可以,對此卻是沒有什麽法門。
便想著秦淮也是從大燕來的,一直跟華蓁關系密切,若是讓秦淮訓練似是,說不得可以。
這才猶豫再三,還是跟秦淮開了口。
秦淮瞧出秦淵的心思,隻當自己是沒聽明白,恭敬的說道“若是叔父的吩咐,秦淮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並非什麽人都能訓練死士,需要尋一匹人才是。”
聞言聽著秦淮答應,秦淵當即笑著道“這些都不是問題,你若是需要多人少,隻管告訴叔父,叔父明日便就可以帶著這些人來見你。只是這些人冒然的進入王都只怕會叫人疑心,到時候去大王面前誣告我一個不忠,所以這件事咱們還是在城外進行吧,省的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淵一邊說著,一邊拍著秦淮的肩膀。
秦淮聞言點點頭“叔父考慮周詳,城外自是最好,也方便的手。”
說完看著秦淵,就瞧著秦淵頓時臉上滿是笑意,似是很滿意的模樣“秦家能得你這般兒子,當真是秦家的福氣啊,等過些日子你跟公主完婚之後,便是要搬到公主府去住。這些事情也別耽擱了,待會我讓你嬸嬸準備準備,看看你都需要什麽應用之物。
日後你和公主這是要過日子了,凡事總是要準備齊全,不能叫公主受了半點委屈。”
說著長歎一聲“公主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旁的女子如她這般年紀早已經嫁人生子,在深宅後院之中相夫教子,哪裡如她經歷過這麽多的風雨,吃了這麽多的苦,饒是我聽著這些事情,都忍不住有些心疼啊。”
一邊說著一副很是感歎的樣子。
秦淮聞言似是被秦淵的話給感染了一般,點點頭“我絕不會讓蓁兒再受半點苦。”
“那就好。”叔侄倆這才聊著出了書房。
雖說住在秦家,但秦淮一直跟秦家人都不怎麽往來,只是在外院單獨收拾出來一個算是寬敞的院子,撥了幾個下人伺候。
這些下人伺候秦淮幾個月,也是深知少將軍的脾氣。
平日除了必要一日三餐穿衣吃飯的問題,都不會在少將軍面前出現。
院子裡便顯得安靜許多。
瞧著院子裡唯一的桂樹如今有些枯黃,秦淮眼中卻是透出幾分笑意,只是這笑平白叫人瞧了害怕。
因著院子裡下人不敢靠近,也沒人瞧見,等有小丫鬟小心翼翼的進來問飯食擺在何處的時候,秦淮早已經恢復如常。
第二日秦淵就帶著秦淮直接去了王都城外的一個莊子。
莊子上站了足足有五十人,清一色都是二十幾歲的青壯年。
秦淮看著這些人,眼中的神色變了變。
昨日書房之中,秦淵的話,是覺得星辰閣的死士,可以隱於府中所以想要培養一批。
可是挑選的人,卻都是些青壯年。
當即眉梢微挑,秦淵看在眼中當即說道“女子和老人若是能培養得當固然好,但是那樣的人只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成效。等你們完婚之後,我便是要出征了,想著家宅放心不下,還是訓練這些人來的比較快一點。”
秦淮聞言沒說旁的,只是點點頭“叔父考慮的是。”
說完挨個看了這些人,隨後告訴秦淵“便先讓他們留在這裡,若是要訓練成死士,並非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做成的事情。
而且要訓練這些人,也並非自己一人之力便可,我還需去跟公主借幾個人。”
聞言秦淵卻是有些猶豫“若是公主問起來”
“叔父放心,我自有法子跟公主解釋清楚,這種事情還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就算公主能理解叔父,但保不齊無心之下說與旁人知曉,還是會給叔父惹來麻煩的。”
聽著秦淮這般說,秦淵當即笑了起來。
“你能想到這些當真是我秦家的福氣啊,好那這件事情便就交給你了。”秦淵說著拍了拍秦淮的胳膊,隨後囑咐這些人一聲,轉身帶著人離開。
秦淮則是直接去了寧府。
華蓁正被魏國夫人逼著繡自己的蓋頭,很有些無奈的時候。
聽著秦淮來了,當即松了一口氣。
魏國夫人見此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也拿華蓁沒法子,便囑咐了兩句,等下午再繼續。
帶著人走了。
秦淮一進屋,看著繡框之中的大紅布,嘴角微揚“這是在忙什麽?”
聞言華蓁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說跟秦淮已經熟識的很,但想著自己那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的女紅。
還是不願叫人看見。
直接將繡框遞給江芙,站起身來“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今日營中沒有事情麽?”
江芙聰慧的很,自是馬上明白華蓁的意思,接過繡框便藏了起來。
秦淮瞧著華蓁如此,頓時有些莞爾,臉上的笑意便也多了幾分無奈。
看著華蓁越看心中越是歡喜,當即溫柔的開口“沒什麽事,我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的。”
華蓁聞言不由愣住,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秦淮“什麽事?”
“跟你借幾個人。”秦淮跟著坐下,自有丫鬟奉茶點。
“什麽人?”
秦淮當即將自己要借的幾個人說了一遍,隨後瞧著華蓁疑惑的面容,笑著道“我只是身邊沒什麽得手用的人,想讓他們幫忙訓練幾個人罷了,日後不管是留在南詔,還是去別處,咱們總是要準備妥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