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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必須先保住南詔,只要保住南詔這一切才有機會。
寧文聞言看著華蓁,眼中的神色多了幾分愧意。
但卻不得不開口:“蓁兒你說的不錯,但是眼下張賀煽動百姓主張求和,這個時候連帶兵出征都不可能,如何去解救青峰山之困?”
“張賀阻攔,母親和大王是不能派兵,但莫要忘了,咱們的天策軍並不受大王和南詔的人掌控。”華蓁說著,眼中透出一絲厲芒。
寧文當即明白:“你是想用天策軍去解青峰山之困?”
華蓁點點頭。
就聽著寧武驚聲道:“蓁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大燕有十萬兵馬,咱們不過一萬多人,而且沒有糧草補給,根本無法打仗,更別說對抗大燕的十萬兵馬,解青峰山的圍困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若是硬碰硬,大燕有備而來,的確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你們身上,這件事便就另當別論了。”
“你什麽意思?”寧老太爺當即問出口。
就見華蓁目光堅決:“既然張賀主張以我為囚,向大燕求和,那我何不順水推舟。”
“你想用自己做誘餌,去吸引大燕人的注意,然後讓天策軍趁機突出重圍,解救秦淵?”
華蓁聞言點點頭。
寧老太爺當即冷眼說道:“不,不行,這件事太過於冒險。那蕭乾對你是什麽態度你該是清楚的很,若是你落到他們的手中,只怕不等走出青峰鎮,你就會直接死在他們的手上。”
華蓁聞言卻是搖搖頭:“外祖父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不試一試怎麽知道結果,依著現在南詔的情況,若是咱們不救出秦淵,只怕以張賀為首的南詔大臣,也不會讓放過我們。他們要的便是我的性命,既是如此只有一試,說不得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寧老太爺還是不放心,華蓁見此態度堅持:“外祖父,此事由不得我們多想,便就先如此決定,等明日我便進宮與母親商議,到時候南詔定是要安排使團送我去大燕。我將星辰閣的死士,都安排在使團之中。在使團出發的同時,兩位表哥也帶著天策軍朝宛城趕去,為了不引人耳目,天策軍全體喬裝,辦成商隊,分開在宛城匯合。”
說著朝寧文寧武福了福身:“此事便就擺脫二位表哥了。”
瞧著華蓁如此,寧文寧武自是不會拒絕。
寧武當即拍著胸脯:“蓁兒放心,二表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華蓁說著見寧老太爺眉頭緊鎖,當即出聲勸了幾句。
寧老太爺這才看著華蓁歎了口氣:“這次我隨天策軍一起去宛城,若是單憑那兩個毛頭小子,只怕會失敗。”
聞言華蓁頓時面上露出震驚的模樣。
寧老夫人見此輕聲道:“便就讓你外祖父去吧,畢竟是打了一輩子仗的人了,雖說現在老了點,但還算是有用的。”
一句話惹得華蓁不知該如何去說。
點點頭:“那就勞煩外祖父了。”
等第二天,華蓁是個天煞孤星,是個禍害的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整個王都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什麽天火除妖,什麽田地不容的話,更是到處都在說。
朝堂之上,白玉看著太傅,眼中的神色說不出的冰冷。
看著太傅柳園一把年紀了,恭敬的站在朝堂之上,白玉第一次覺得怒不可遏。
卻是無從發泄。
隻得說道:“現如今外面妖言惑眾,孤王已經派人去查,看看到底是誰在散布這些謠言,汙蔑永安公主,若是被孤王查到,一定嚴懲不貸。”
聞言柳園當即跪下:“大王,無論說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但瞧著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還是莫要讓永安公主住在宮中。臣擔心,永安公主留在宮中,會危及大王和金城公主的安危。
大王和金城公主乃是我南詔的支柱,若是受了永安公主的牽連,便是損了國本。南詔將會有滅頂之災,還請大王慎重。”
“太傅怎麽也信了這些妖言惑眾,孤王以為就算滿朝的文武都信了這謠言,太傅該是明白的。什麽天煞孤星,這都是無稽之談,都是那些小人,為了汙蔑永安公主捏造出的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怎麽太傅竟也變得如此愚笨,信了這些話。”
聞言柳園跪在地上不說話。
一旁的宰相張賀當即開口:“啟稟大王,雖說天煞孤星卻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如今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都離不開永安公主。先是大王遇刺,而後秦將軍也跟著受傷,聽聞吐蕃的敏敏公主住在公主府,也被強人所傷,後又有天火直接火燒了公主府,讓人不得不相信,這永安公主的確不祥。”
“不祥,宰相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麽?不知道秦淮到底是因何受傷的麽?若不是宰相帶著群臣和王都的老百姓跪在王宮門口,引發了暴動,怎麽會讓歹人有可乘之機,傷了秦淮。這一切到底是因何而起,難道宰相當真一無所知麽?”白玉越說,這心中便越發惱怒。
看著張賀和柳園,若不是他們在南詔德高望重,當真恨不能將他們關押起來。
群臣看著白玉發怒,便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白玉看著跪在金殿上的群臣,頓時笑了起來:“好啊,你們一個個都好,都跟他們同流合汙,跪在這裡要挾孤王。你們當真以為,孤王不敢殺你不成。”
正說著,就聽宮人開口:“金城公主道。”
白玉這才收了幾分怒氣,看著門口。
求見金城公主帶著宮娥太監,緩緩從門外走進來。
金城公主畢竟對南詔來說與一般的公主是不一樣的。
群臣見著她也是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
連著白玉在朝堂之上,都要給金城公主面子。
站起身來:“見過姑母。”
金城公主聞言打眼掃過眾人,隨後說道:“大王這是在商議朝政?”
白玉點點頭。
“不知這說的是什麽事,不知可否讓本宮也聽聽。”金城公主說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玉當即說道:“是關於近日王都之中的流言。”
聞言金城公主點點頭,隨後看著張賀:“以宰相的意思當如何?”
張賀聞言恭敬的跪在地上:“現如今大燕發動這場戰爭的意義很是明確,便是要咱們交出永安公主。雖不知這大燕的皇上與永安公主之間有什麽仇怨,但臣以為,公主既然為南詔的公主,便就應該為南詔的臣民考慮。
如今公主一人之力,既然可以平息這場戰爭,讓南詔的百姓免於水深火熱,公主當義不容辭才是。這並非是我南詔軟弱怕是,而是為了南詔的百姓考慮。若是真打,我南詔不見得會懼怕大燕,但這樣將會有多少人死於戰火,有多少*離子散。
臣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南詔的百姓,還請大王能慎重考慮。”
白玉聞言沒說話,倒是金城公主點了點頭。
“若真能平息這場戰爭,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法子。犧牲本宮的一個女兒,換得南詔的百姓安居樂業。縱使本宮母子分離,也好過南詔的十幾萬百姓妻離子散。”說著很有些感歎的模樣。
張賀當即說道:“公主聖明。”
白玉頓時惱怒,剛想出聲喝道,卻是被金城公主伸手阻止。
就瞧著她站起身來,看著朝臣說道。
“這些日子,本宮也是思來想去很久,如今秦淵和三萬的南詔將士被困青峰山,眼下當務之急該是解救秦淵和我南詔的將士才是。
就算本宮好不容易尋到的女兒,心中再是不舍,比起南詔十幾萬百姓,這點不舍倒是微不足道了。”
“姑母。”白玉聞言頓時心急,剛開口,卻是被金城公主打斷。
“此事我也問過永安,若是當真她一人 便能平息這場戰爭,永安願意為南詔的臣民赴死。”
朝堂上的百官聞言頓時一個個心中很是疑惑。
剛開始金城公主的態度如何堅決,他們可都是知道的,誰也沒想到,現在竟是同意將華蓁給送去大燕求和。
一個個都不敢相信。
連著張賀都不敢出聲,隻以為其中有詐。
金城公主見此卻是笑了起來:“你們不相信,是啊,誰會相信一個母親願意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去送死。本宮如此,都是被你們逼得,被你們這些南詔的臣子,和那些被你們給鼓動的百姓,你們逼著我要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去,逼著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去送死。”
說著眼中的憤怒毫不掩飾。
閉上雙眼,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金城公主,卻是昂著頭。
絲毫沒有因為落了這一滴淚,氣勢便軟了半分。
看著朝臣道:“既是如此,本宮便如了你們的願。”
白玉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姑母,蓁兒可是你的女兒。”
“那又如何,我是南詔的金城公主,從生下來便注定了,日後我的一切都是以南詔為重。就算她是我的女兒,為了南詔也只能舍棄,只求她來世莫要再入王家。”說著,似是不願再談,轉身帶著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