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蘇小白站起身就往外走,卻被白之寒給牢牢攥住。
“你要去哪裡?”他沉聲道。
蘇小白腳步一頓,轉過身去解釋:“蘇氏出事了,我要過去一趟。”
白之寒的神色如常冷漠,聲音裡毫無情意:“你去了也沒有用。”
他說的話不假,以她的實力,去了只能添亂,還不如待在別墅裡陪他。
蘇小白的臉色變了變,被他攫住的小手緊緊握成拳頭,一副炸毛的模樣。
這個時候,她不可能讓蘇回孤身作戰,蘇氏是蘇林的心血,她同樣有著守護它的義務。
她也讚同白之寒的話,她沒有多少實力,可就算是綿薄之力也比待在別墅裡什麽都不做要好。
他高高在上慣了,根本不會理解蘇氏對她的意義有多重要。或許在他的眼裡,蘇氏不值一提,他動一動手指,蘇氏就會消失在地球上。可是在她的眼裡,蘇氏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
他和她不同,他當然不會理解。
“沒用我也要去!”蘇小白大吼。
白之寒愣了兩秒,俊龐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吼他,而且還是一而再地大吼,氣勢一次比一次大,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蘇小白用力一甩,掙脫掉他的束縛,不顧一切地跑著,把白之寒的帶著盛怒的聲音拋到腦後。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隻想著蘇氏,沒有多余的精力和白之寒吵架。
他要罵她也好,要打她也罷,都得等到蘇氏的事完全解決之後。
看著蘇小白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臥室裡,白之寒大吼了一句:“蘇小白,你給我站住!”
蘇小白的腳步頓了頓,一瞬間的遲疑,很快又重新邁步,離開臥室。
白之寒沒想到她會這樣決絕,這樣明目張膽地拂他的意。他的身上散發著無可比擬的怒火,臉色鐵青,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狹長的雙眸冷厲的可怕。
他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踹翻床頭櫃,盛湯藥的碗砸在地上,成為碎片。他跳下床,把入目所及的家具和易碎裝飾品全部砸的稀爛,破裂的聲音裡夾帶著他的低咒,讓他看上去就像從地獄而來的使者。
管家和女傭聽到聲響,跑上樓來,看到房裡凌亂的模樣,皆是一驚。
白之寒忽然轉過頭,有意無意地掃了他們一眼,身上附帶著的戾氣讓所有人渾身一震。
“滾!”
又一個花瓶碎裂,白之寒的怒吼同時響起。
管家的身體抖了一抖,當即轉過身去,催促著女傭快走。
“滾回來!”白之寒又吼了一句。
管家哆哆嗦嗦地面朝白之寒,恭恭敬敬地問道:“少爺,有什麽吩咐?”
“備車。”白之寒冷聲回答。
他脫下浴袍,從衣櫃裡拿出西服,穿在身上的時候,由於扭動的幅度過大,扯動了傷口。
白之寒皺了皺眉,手指下意識地拂過去,等到摸到覆蓋在傷口上的紗布時,他的眼神終於柔和下來。
那個該死的女人,就知道違抗他。她要是好好地跟她講,他又不是不會同意,可她偏偏要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讓兩個人都不開心。
蘇氏的情況遠比蘇小白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成群的記著圍在公司門口,團團圍住,生怕蘇回會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走。
“那不是蘇家二小姐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所有人朝著蘇小白的方向轉頭,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露出同樣欣喜的表情,腳上的動作更是反應迅速地向她跑來,似乎大腦還沒想好,身體就已經行動了。
看見這樣大的陣仗,蘇小白膽怯地往後退著,身體緊緊抵著車子,退無可退。
記者蜂擁而上,把她圍在中間,毫無秩序地對她提著問題。
“蘇二小姐,這次的事您知情嗎?”
“您覺得應該怎樣賠償受害者的家屬呢?”
……
蘇小白低著頭,沉默不語,略顯單薄的身體在隊伍龐大的記者圈裡顯得弱小又無助。
她心裡打定主意,無論他們問什麽,她都采取沉默對策。這個時候,說得多錯的多,為了避免被人抓住話柄,還是少說話的好。
“請問,白總會幫您嗎?”一道尖銳的女聲問道。
“白總”這兩個字就像是禁忌,一說出口,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安靜下來,被折磨已久的耳朵有了片刻的安寧。
“請問,他會幫您嗎?”不滿意蘇小白的靜默,那個女人又問了一遍。
蘇小白苦笑一聲,他怎麽可能會幫她?她剛才那樣吼他,又不顧一切地走掉,他不殺了她就算不錯的了。
她根本不敢奢求他會主動幫她。
記者中不乏白之寒的愛慕者,想到高貴的白之寒居然被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勾了魂,她們的心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蘇小白都比不上她們,可白之寒的心卻被她抓的死緊,怎麽都看不上其她女人。
看見蘇小白一直沉默,不少記者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完全把她的身份當成擺設,抓住她的衣服就開始惡狠狠地質問。
“蘇二小姐,蘇氏此次的事故是否與你有所牽連?”
“您覺得您身上有什麽吸引白總的特點嗎?”
問題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她們禮貌的用了“您”字,問的問題卻刁鑽刻薄,恨不得把她和白之寒的私生活扒個透底。
她們真正關心的,恐怕還是白之寒。
蘇小白依然低著頭,一副寧死也不開口的堅決模樣。
驀地,一隻手襲上她的手腕,用力地捏緊,刻薄的問道:“蘇小姐,聽說您當年是被白總掃地出門,這次回國,是不是還做著嫁進豪門的美夢?”
蘇小白猛的抬頭,眸子裡寫滿了憤怒。她忍一步,她們就逼近一步,再忍下去,估計再難聽的話都能問出口。
“你給我閉上你的嘴!”蘇小白發怒,指著女記者的鼻子說道。
女記者被她忽然而來的氣勢給震動,但很快又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