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遠方的天際霞光一片,白色的雲朵染上了夕陽的顏色,連成一片的火燒雲,像是要把天空染紅一般。
蘇小白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去到山裡的路程很是遙遠,需要開一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達。道路兩旁全是參天的古樹,層層疊疊,綠波翻湧。
蘇小白不由得打開車窗,讓帶著清新樹香的風灌進車內,湧進來的風太過強勁,把白之寒梳得整齊的頭髮吹得凌亂。
白之寒吼了一聲:“蘇小白把車窗關上。”
“為什麽?”蘇小白雙手扒著車窗,目光黏在翠綠之間,無法錯開。
白之寒猛的把車停在路邊,抓住蘇小白的手腕,把她拉過來,雙手伸去關掉車窗。
蘇小白這才看見白之寒的凌亂的頭髮,她忍不住笑出聲。被白之寒瞪了一眼,慌忙捂住嘴,努力憋笑的模樣,很是可愛。
“蘇小白,很好笑嗎?”白之寒沉聲道,車內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沒有啊,你這個樣子還有點可愛。”
蘇小白伸出手,摸了摸白之寒的腦袋,彌漫在她身上的特有的清香,瞬間鑽進白之寒的鼻腔。
白之寒深呼吸一口氣,縈繞在心頭的奇異感覺又開始作祟。似乎只要蘇小白一靠近他,他的身體就不安的躁動起來。
白之寒長臂一撈,把蘇小白緊緊扯進懷裡。
蘇小白輕呼一聲,眼前一花,猝不及防的落入溫暖的懷抱。
“你幹嘛?”蘇小白一拳捶在他的肩上。
“別動,讓我抱一會。”白之寒輕聲說道,摟著她的手臂,漸漸的加力。
蘇小白聽話的不再動彈,任憑他抱著。良久,白之寒才放開她,重新發動車子,緩緩往山裡開去。
車輛行駛在平坦的車道,不多時拐進崎嶇不平的山路。
白之寒把車子開得很慢,
減輕了顛簸的感覺,直到沒有前進的道路,白之寒才熄了火。
蘇小白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跑進綠波翻湧的森林之間,雙手立在嘴唇兩側,一連啊了幾聲。
清脆的聲音在森林裡面回蕩,蘇小白轉過身,面對著白之寒,聲音裡盡是無法掩飾的興奮。
“你聽見我的回聲了嗎?”
白之寒冷峻的臉上有了淺淺笑意,“聽到了。”
蘇小白跑到白之寒的面前,拉起她的手,“你也喊幾聲。”
白之寒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經病。她居然讓他也喊幾聲,她的腦子不會是壞掉了。
白之寒薄唇緊抿,繞過她,徑直向前走著。
蘇小白白了他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根本不會理解她見到這麽美麗的森林時的心情。
蘇小白站在原地,揚起頭,對著樹木之上的蒼穹又喊了幾聲。
“蠢女人,你還不過來?”白之寒朝她吼道。
森林裡面本來就容易迷路,以她的智商,不緊緊的跟在他的身旁,迷路的概率將會是百分之百,白之寒可不想大半夜的去找她。
隔著不遠的距離,蘇小白不滿的說道:“知道了。”
白之寒的額角青筋直跳,狹長的黑眸裡,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怒氣。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一走近,蘇小白才發現白之寒的臉色冷得可怕,她的腳步頓了頓,惶惶的問道:“你幹嘛這個臉色?”
“你說呢?”白之寒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銳利的雙眼盯得蘇小白頭皮發麻。
她乾笑了兩聲,“我怎麽知道?”
白之寒長腿一邁,大步流星的走到蘇小白的身旁,不滿的問道:“笨女人,你剛剛是在吼我嗎?”
蘇小白腦袋發懵,她剛剛只不過是聲音大了點,怎麽就成了吼他了?就算是吼他了又怎麽樣?他還能把她扔在這山裡,不管她不成。
當然,這一番話,蘇小白不敢說出來。
她訕訕的笑著,“沒有吼你,我怎麽敢吼你?”
“諒你也不敢。”白之寒自負的說道,繼而牽起她的手,往森林深處走去。
保鏢大老遠就看見了他們的身影,保持著一致的步伐與速度迎了上來。
“少爺。”為首的保鏢恭敬的說道。
白之寒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他們,投到他們身後的帳篷上。
“退下吧,別出來礙我的眼。”
“是!”所有保鏢異口同聲,下一秒,以風一般的速度退下去,瞬間消失在蘇小白的眼前。
蘇小白瞠目結舌,呆呆的問道:“你讓他們回去了?”
“沒有。”白之寒語氣淡漠。
他是高高在上的跨國集團總裁,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他還想留著這條命和蘇小白共度余生,怎麽可能會讓保鏢離開?
他只不過是讓他們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著,不要影響他和蘇小白度過二人世界。
蘇小白四處張望著,別說保鏢的身影,就連半點風吹草動也沒有看到。
“他們是藏到哪裡去了?”蘇小白小聲嘀咕著。
四周顯得很靜謐,即使蘇小白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白之寒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輕飄飄的揚起嘴角,“要是你能發現他們的話,他們就可以滾蛋了。”
能夠成為他的保鏢,自然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況且,他們還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學習各種相關知識,以確保白子涵的安全。
白之寒牽著她往前,拉開帳篷拉鏈,頎長的身體躺了進去。
他拍了拍身旁空余的地方, 說道:“過來。”
“幹嘛?”蘇小白疑惑的問。
“陪我睡一會兒,好困。”像是證明自己的話似的,他打了個哈欠。
蘇小白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微風吹來,掃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還伴隨著鳥叫聲。每呼吸一口,肺裡都是清香的空氣。入目所及,綠波翻湧,枝葉繁茂,面對這樣的美景,白之寒居然能夠無動於衷。
明明是他提出來的要露營,到了山裡,他卻說出睡覺這種可笑的話。
“過來。”白之寒加重了語氣,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不耐煩。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總是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他寵著他,可卻不希望她一直違背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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